她一转头,发现殷延也下车了。
他的手臂撑在车门上,漆黑的目光望着她。
“周末要去江城?”
晚风徐徐,苏时意的发丝被轻扬起,挡住眼前的视线。
她拨开遮挡在眼前的长发,回他:“嗯,去出差。”
意识到他好像是有事要说,苏时意眨眨眼:“怎么了吗?”
殷延没再多说,嗓音低沉:“没什么,上去吧。”
“哦..那我上去了。”
苏时意只好点点头,然后慢吞吞地往公寓楼门走,走到一半,她忽地想起什么,停住脚步往回跑。
“殷延。”
殷延动作一顿,“怎么了?”
苏时意气息微喘,目光灼灼地望着他。
“过几天等我回来,有样礼物送给你,你记得提醒我啊。”
路灯下,她的眼眸明亮,像是有细碎的光圈坠在眼底,倒映出他的影子来。
殷延的视线在她的脸上一寸寸移动,漆黑的眸底仿佛有什么情绪轻轻涌动。
末了,他的喉结轻滚了下:“知道了。”
*
很快就到了周六下午,苏时意按照计划准时飞往江城。
这一次她出差,是为了和江城那边的一家产品外包装工作谈合作,尽可能地把拾遗香水最近要推出的洗护系列的包装成本压低。
光靠香水,就想在中国打出市场,实在是太难了。尤其是定位高的沙龙香,受众群本就十分有限,不是人人都能尝试得起的。
但洗护产品不一样,比起香水来说,洗护用品的成本会更低一些,也是大多数人能够尝试得起的,比如沐浴露,护手霜等等。
很早以前苏时意就想过尝试这条路,但碍于资金有限,一直没办法实施。现在有了凌越的投资,她终于有机会试着新辟一条路出来。
谈了两天,苏时意挑中的那家工厂的负责人还是不愿意松口:“苏总,咱们这个成本,真是不能再往下压了,毕竟这工艺摆在这里。”
苏时意微微一笑,不慌不忙道:“话也不能这么说,拾遗的销量上去了,每个月的订货量当然也会上去,您这话说的,好像只有我一个人把钱赚了去似的。您这儿的成本其实不算便宜,国内真正用的起的品牌也不多,而且拾遗以后定的货量只会越来越多,基数摆在这里,以后还愁没得赚吗?”
这话一出,负责人神情果然动摇了,“那您在这稍等片刻,我再去跟我们大老板商量一下,他人还在国外,我打个电话。”
“好,麻烦了。”
本来苏时意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觉得压价不太一定能成功,但意外的是,只和对方周旋了那么一两次,工厂那边竟然就真的答应了下来。
过程顺利得有些不可思议,苏时意没想太多,速度飞快地签好了合同,提前结束了这几天出差的任务。
晚上,她和小七又顺路去打卡了一家江城有名的江边火锅店,两个人吃完之后撑的要命,就打算散步走回酒店,路上还看见有买仙女棒的。
合同签得顺利,苏时意心情不错,一时兴起买了两根,在江边点燃,又让小七帮她拍了两张照片。
小七是摄影专业毕业的,拍照技术相当不错,用手机都拍出了一种写真质感。
苏时意挺喜欢,回酒店的路上顺手更新了一下朋友圈。
*
与此同时,北城私人会所。
司宴晚上组了个牌局,硬要拉着殷延一起过来。
北城的豪门圈子里,司宴玩得最开,也最爱有事儿没事儿的时候组局。
晚上公司有个会,殷延处理完工作,来得迟了点,牌桌上的司宴已经输掉小半叠筹码。
殷延在沙发上坐下,随手把鼻梁上的眼镜摘下,嗓音都透着几分倦怠:“输了几局,至于脸臭成这样?”
对面赢了不少的闻琛轻笑一声:“司少为情所伤了,今天财运看着也不怎么样。”
眼看这局又输了,司宴低咒一声,把手边的筹码一推,“别提了,前两天追的那个,被那妞儿耍了。”
“我算是发现了,女人啊,忽悠人的时候一套一套的,翻脸不认人的时候比谁都快。这次爷就当被她耍了。”
殷延掀了掀眼皮,漫不经心问:“你确定不是你自己的问题?”
关于司宴的私生活的事儿,殷延基本不怎么搭腔,他难得一见开口关心,简直直戳司宴痛处。
“我的问题?天天又是包又是车,花变着花样地送,哪样少了她。”
司宴冷嗤一声,忿忿道:“上周的时候还好好的,这几天说是外派出差去了,整整三天,一条微信没发,朋友圈倒是更新得挺频繁。给爷玩欲擒故纵这套呢。”
殷延长腿交叠,随意靠在沙发上,闻言,指尖下意识点开那个头像。
苏时意的朋友圈里最近两条都是这周发的,有甜品店打卡照,还有刚刚发布的,在江边放烟花的照片。
看着倒是挺逍遥快活。
殷延思索片刻,刚点开和苏时意的聊天框,就听见司宴在那边咬牙切齿地冷笑,“她不来找爷,还指望着爷主动舔她去啊?图我的钱还想让我当舔狗怨种,做梦!”
殷延:“.......”
“明知道人家是奔着你的钱来的,还上赶子舔,这怨种谁爱当谁当。”
殷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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