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隔壁市安全组的成员打来的,提供号码的是他们组的队员卫安。
前不久的支援任务,这位新人还从他们这带走了一只极其罕见的妖鬼,周队就是想忘记她都难。
时鹿见闹鬼的事情传到了派出所,就想着给当地安全行动组报备一下,没想到他们直接过来了。
见市刑警大队来人,派出所的民警特意安排出了一间休息室供他们使用。
“唐队你没有告诉过你们队的新人用鬼恐吓普通群众是禁止条例吗?而且她还让我们组的成员帮她招鬼,她这样的行为令我们整个组都很为难。”周队拿着手机,他正在和唐信忠视频通话。
卫安低着头,不安地交握着手指,一句解释的话也没有。
唐信忠笑着打哈哈:“周队,你这没头没尾的到底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好像看到我们队的小鹿了啊,怎么,你们是在聚餐吗?你可不能耍心眼挖我们的人啊!”
“聚个屁餐,你自己问她。”周队把手机对向时鹿。
“自己问就自己问嘛,你说什么粗话嘛。”镜头偏转,唐信忠看到了时鹿,笑着问:“你不是回老家扫墓了吗,怎么招惹到周队了?”
“我不知道啊。”时鹿神情迷茫又无辜:“我今天扫完墓正好遇到卫安,就邀他一块到姐妹家坐坐,我最近不是对阵法感兴趣嘛,出于好奇让帮忙摆了个可以聚阴的阵法,然后晚上就有人从我姐妹家里跑出去,边跑边大喊见鬼了,也不知道那些人大晚上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姐妹家里。”
“该不会是小偷吧,你的小姐妹是一个人吗?女孩子独居的话要注意安全啊。”
“不能算小偷,是亲戚吧,也不打声招呼,一不小心就见鬼了,我担心黔州这边的安全行动组误会,就打了个电话解释,然后就变成这样了。”
“听明白了听明白了,就是有臭不要脸的亲戚闯到你姐妹的住处,碰巧你们白天摆了聚阴阵,然后他们就见鬼了是吧。”
听着他们一唱一和,周队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反手将手机转向自己,下意识拍桌:“胡说八道,她就是故意招鬼吓人。”
“怎么可能,这一听就是巧合,好端端的两个小姑娘招鬼吓人做什么。”唐信忠语气散漫,“做我们这行的,没事在家里摆个阵、画个符什么的,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嘛。”
“你这是狡辩,到时候出事谁来负责?”
“出事?出什么事?你如果要非这样上纲上线,那就只能一块往上面报了,到时候还得连累你们队的卫安也得跟着停职。”
他的语气越轻飘,周队就越恼火,好似被抓住痛脚一般噎住,支支吾吾说不出整话,最后连声招呼都没打,赌气地结束了视频通话。
见他视线扫来,时鹿无辜地眨了眨葡萄大眼,精致漂亮,还有点弱不禁风的感觉,那模样要多无害就有多无害。
谁让他们这行就是护短呢。
周队头疼地摆了摆手,时鹿不是他的手下,唐信忠都不管,他还能说什么。
他之所以会这么着急赶过来,是听说闹鬼的动静挺大,可到了地方才知道只是雷声大雨点小,除了几个当事人,并没有其他目击者,也没有出现流血事件,而且那几位晚上喝了很多酒,想要糊弄过去也容易得多。
周队亲自出面和地方派出所交涉,未避免再生事端,他勒令其他人马上回家,老实休息。
走出派出所,就看见时家成几人围在一起嘀嘀咕咕,见鬼的事情最后被定性为喝醉酒后产生的错觉,签过字民警便通知他们离开,可时启峰却说什么都不走,他没有喝酒,亲眼看见鬼从电脑里面爬了出来,披头散发满脸是血,还冲他咧嘴大笑。
几人在派出所门口拉扯了一番,刚商量好晚上去住招待所,就看见时鹿他们从里面走出来,时家成酒意正上头,撸了把头发就冲了上去。
跟在后面的卫安见状想往前走,旁边坐在轮椅上的任兴哲拽住了他。
时鹿示意时愠停在原地,只身往前走了几步,正面迎上时家成。
“我都听派出所的警察说了,你和下午见过的那个大个子都是警察是吧,怪不得敢这么嚣张——”时家成挥着手指,说着都快戳到了时鹿的鼻尖。
时鹿沉着脸:“知道我是警察还敢动手动脚,你想在派出所门口袭警?”
“你吓唬谁呢,警察了不起啊,我们犯什么罪了,有本事你抓我抓我抓我啊!”老太太冲过来,举着双手往时鹿身上推,一副任她铐的模样。
两人这幅要将无赖进行到底的模样差点把时鹿逗乐了,她侧身避开老太太的手,微敛下眸,压着嗓子道:“急什么,想抓你们还不容易,听说你爱赌博?”
“你说,如果我让地方的同事专门去蹲你,只要是你去娱乐过的地方我们通通派人查一遍,让你的名声响彻十里八乡,那些被抓被罚钱的人会不会把账都算在你头上?”
有赌瘾的人脾气都不怎么好,逼急了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如果真的传出风言风语,下场可想而知,想到会被警察找麻烦,时家成不由地心虚,他哆嗦了下嘴皮:“大、大不了我不玩了。”
“那我就说你戒赌,想重新做人,所以给我们警方提供的情报,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给你们一天时间,马上收拾东西滚回自己家,否则你们恐怕就要天天做噩梦了。”时鹿露出诡异的笑容,“不信的话你们可以试试,我保证让你们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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