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鹿接过咖啡,道了声谢后直起腰道:“我就光开车了,其他也没干什么。”
“其实我们这平时很闲的,两三个月都不一定会发生一起特殊的案子,我刚来那会儿等了一个多月才开工。”苏暮冬笑着拍了下时鹿的肩膀,“像你这种刚来第一天就能参与案子的,绝对是少数中的偶然事件。”
时鹿嘴角扯了一下,颓声叹气道:“我这几天确实挺水逆的,倒霉事一件接着一件来。”
苏暮冬本想调侃一句‘我这是夸你呢’,脑海中忽然闪过前两天在时家看到的画面,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段俞非的到来正好让她们结束对话,见她手上拎着两大袋外卖,苏暮冬赶忙迎了上去,接过其中一袋。
“我正准备出去取,怎么好意思麻烦二队队长帮我们拿外卖呢。”苏暮冬笑了笑。
“没事,顺手的事。”段俞非把另外一袋也给了她,“叫唐队出来说几句话,懒得进会议室了。”
几分钟后,唐信忠走出来,段俞非简单说了下案子的进展,虽然在陈海家附近拍到了杨财卓的身影,但却没有发现能指向他的明确证据,不能完全排除凶手是其他人的可能性。
期间苏暮冬给了时鹿一份资料,是陈海和宋骞两起案子的卷宗。
资料最上面是一沓照片,前三张依次是陈海、宋骞、杨财卓的照片,单从年龄穿着就能分清谁是谁,后面是案发现场的细节照,时鹿只翻了两张就没敢再往下看。
正当她准备放下资料的时候,余光瞥到一个小细节,她把杨财卓的照片抽出来确认,那是一张抓拍照,做着走路的姿势,摆起的右手腕上面一点的位置上缠着纱布。
“这个!”时鹿惊呼一声,所有人都朝她看去。
封临初第一时间注意到照片里人的右手。
时鹿担心有细节会被遗落,原封不动的复述了一遍在宋家别墅里从男鬼嘴里听到的事情,在最后特意强调了一句过程有夸张的地方。
“如果宋骞的女朋友和杨财卓是那种关系,那不就等于宋骞叫杨财卓自己去找人收拾自己?”苏暮冬做出主观意识下的推断,“那他肯定不可能真的找人收拾自己,只能用借口搪塞,宋骞因此大发了雷霆,有可能是记恨,也有可能是事情败露,惊慌之下,杨财卓才下的杀手。”
听起来似乎合情合理,可这个逻辑和封临初说的味道似乎并没有什么联系。
查案不能靠脑补,定罪讲的是证据,有新线索就要去查,这是干他们这行都知道的道理。
段俞非用力揪了几下眉心,掐出现红印才松开手,再抬眼时,藏起了眼角的疲惫:“我让人去细查一下宋骞的前女友,看看能不能找到新东西。”
警方到达现场,人证物证齐全,在凶手已经明确的情况下,调查的方向主要都围绕在犯人身上,没有证据的指引,自然不会查到被害人的前女友身上。
段俞非火急火燎地离开,要查的东西还有很多,可没时间在这休息。
在他们说话的间隙,时鹿已经吃完了一份盒饭,扭头就看见封临初坐在旁边位置休息,盒饭也没动,或许是在灯光照射下的缘故,脸色苍白到反光。
封临初若有所感地抬起头,四目相对,时鹿半点不慌,面不改色地把视线移到他面前的盒饭上,完美呈现出了一副好吃懒做的负面形象。
然而并没有人注意到时鹿的良苦用心,唐信忠笑着往她的方向走了几步:“第一次到现场就能遇到鬼证,看来你确实适合吃我们这碗饭。”
时鹿这才想起,封临初说过在案发现场遇到鬼证人的概率跟中彩票差不多。
莫名生出了离转正又近一步的危机感……
作者有话说:
时鹿:没想到这年头彩票这么好中……
第16章
“两处案发现场都有相同味道的鬼气,宋骞那边较淡。”封临初捻了捻指尖,给了唐信忠一个晦涩难懂的眼神:“那鬼气的味道有些奇怪。”
见他露出如此神色,唐信忠头疼地转过眼:“看来这件案子比预想中的要复杂啊。”
越在这种时候,就越要充分展现自己的无知,从而达到让人厌烦的目的,时鹿贸贸然插话:“不是已经知道犯人是谁了?复杂在哪?”
面对如此外行的疑问,唐信忠也不恼,好脾气地解释道:“案件本身并没有多复杂,但陈海家残留着浓重的阴气,说明他的死与阴邪之物脱不了关联,并且这个东西和宋骞的死也有关系。但证据显示,杀害宋骞的是他的司机杨财卓,从我们的角度来看,会出现很多种可能。”
唐信忠就近拉了把椅子坐下:“比如人控制鬼;鬼控制人;人和鬼是合作关系。又或者是玄术师利用术法下咒;被染有阴邪的器物影响等等;无论是哪种情况,明面上的证据都带有误导性,可能最后折腾完一圈,连主谋是谁都找错了。”
苏暮冬点头附和:“比起纯粹的人犯案或者鬼犯案,这种人人鬼鬼糅杂在一起的案件最麻烦。我们去看过陈海的尸体,并没有发现鬼气的残留,但案发现场却有,所以不能排除有只鬼在案发前或案发后刚好路过可能性。”
简而言之就是可能性太多,没有一个具体的方向性,目前掌握的线索太少,他们无法进行判断。
时鹿大致是明白了,也清楚他们的工作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和牛逼,不是动动手指就能算出犯人在哪,也是需要通过线索来层层递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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