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府。
“燕青兄,本王最近总有些寝食难安。”
吴燕青:“王爷是为龚将军之事?”
景王点了点头,“戚淮、萧牧等人定然已被安王收买,他们让龚将军孤军深入扶南腹部,其用心不得不让人多想。”
“王爷当初给龚将军叮嘱了些什么?”
“本王知龚将军行事稳重,因而只让他派两千人给安王,其余的见机行事,无论用什么手段,定要拿一番功名回来。”
吴燕青大概知道龚浩宇为什么这么拼了。
“符阳可有消息回报?”
“没有,这也正是我最担心的地方,我们得到的信息太少了。”
吴燕青想了想说:“王爷,符阳离我们太远,鞭长莫及,现在我们要尽可能掌控住京城这边的局势,以防有变。”
扶南国。
已经浴血奋战了一个月,回去的路越来越远。
丁昭义提着一只酒囊,拖着疲惫的步伐朝龚浩宇走过去,“龚将军,我先给你处理伤口。”
烈酒喷洒在深可见骨的伤口处,男人却如一尊石雕,仿佛感觉不到痛。
艳阳穿过树林,一群残兵败将在阴凉处残喘。
他们是第一次来扶南,锦国和扶南之间原本没有那么多纷争,锦国人对扶南地形基本上都不熟。
龚浩宇和裴钧原本是兵分两路,分别包抄扶南败兵。
大概是龚浩宇的运气太差,追过来就遇上扶南的后援大军。两军厮杀了几天几夜,敌方熟悉地形,仗着人多,龚浩宇这方很快败走。
退败的过程也很艰辛,扶南反过来对他们穷追到底,龚浩宇等人一路偏离了原本的路线,如今在这里已经迷路了一个多月。
粮草用完了,还要应对时常追上来的敌人。
三万大军如今只剩下了几千人,龚浩宇冷着脸,他愧对景王的期待。
时至小暑,楼朝渊终于抵达符阳。
顾君瑜带着陆沉菀一起去迎接。
楼朝渊和楼星承容貌上竟有七八分相似,不过楼朝渊气质更沉稳正派些。
陆沉菀十分激动,见着楼朝渊便红了眼,楼朝渊看她也颇多怜爱。
不过大概是碍着有外人在场,楼朝渊伸出去的手,最后又收回来了,“小菀长大了。”
“见过舅父。”顾君瑜大大方方地打了声招呼。
“安王客气了!一路走来,老夫听了你不少事迹,看来我们小菀的眼光不错。”楼朝渊打量着顾君瑜,眼神颇多欣慰。
“老头,到底谁才是你亲生的呀?我在这里站了这么久,你都没看我一眼。”楼星承真是这个时代的异类,别人说话都客气有礼,只有他,无论和谁说话,都是这副漫不经心的腔调。
“你来符阳这么久,还是没有学规矩。王爷见笑了!”
“星承性情坦率,无伤大雅。”顾君瑜说道。
正巧今日戚淮回符阳找顾君瑜,“王爷,龚将军至今还没回来,定是碰上扶南的大军出了意外,不知王爷可要派兵去援助?”
顾君瑜神色严肃,“此等大事,自是要前往援助。”
戚淮对这答案毫不意外,“王爷可要与我们同去?”
顾君瑜倒没想到他会邀请自己,说实在的,他对战争没有什么兴趣,但是出去走走看看倒是不错。
“好啊!你带头,我也跟你一起去,正好可以把扶南的老巢端了,省得以后总是来恶心我们。”楼星承爽快开口,“你要是不把他们给打怕,说不准没过几年好了伤疤忘了痛,又会卷土重来。”
戚淮看顾君瑜还在犹豫,便转头问楼朝渊:“楼将军意下如何?”
楼朝渊本就是将门之才,自是一身血性,“星承说得没错,把他们赶远一点,西南这一带就基本稳定了,可得以安宁,修养生息。”
顾君瑜莫名想起那句“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倒也在心中下了定论:“行,那我们这次便全军整顿,备上足够粮草,深入敌营。”
商定好之后,顾君瑜便开始收拾东西,明日出发。他交代了陆沉菀一些庄子上的事情,主要是实验地里的庄稼。
此去他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想着又要和小姑娘分别,他也十分不舍。
小姑娘倒是挺乖,挺听话,并没有强留他,只是叮嘱他要注意安全。
陆沉菀知道戚淮邀请安王出征并不是一时心血来潮,她有种预感,这将是安王漂亮翻身的一次绝佳机会。
她也不想成为安王的累赘,她想和他过一辈子,一直到白头。
所以,安王必须得回京才行。
夜已深,顾君瑜洗完澡回来,陆沉菀已将所有的东西都给他收好了。
“王爷,看看还有什么漏掉的没有?”
顾君瑜扫了一眼,“确实有一样最重要的东西漏掉了。”
“什么东西?我帮你整理好,省得你路上找不到。”陆沉菀一本正经地问。
顾君瑜从身后抱住她,“这不是漏掉的吗?把菀菀也给我打包带走。”
陆沉菀一愣,随即想挣开他的怀抱,“王爷就爱开玩笑。”
顾君瑜却将她抱得很紧,“让我抱一抱,过了今晚就要很久看不到你,还真有些舍不得。”
“那王爷带我去吧!我也不想和王爷分开。我会骑射,也会用枪,不会拖累你。”陆沉菀闷闷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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