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失意,情场也失意,试问还有谁能比他憋屈?
送走了戚淮和萧牧,顾君瑜回到陆沉菀房门前,敲了敲门,“菀菀?”
“再不回话,我便进来了。”他有些担忧陆沉菀,不知这小姑娘到底哪里不舒服。
“王爷何事?”房内传来陆沉菀的声音,有些变调。
顾君瑜更不敢大意,“我来看看你。”
“我无事……”
顾君瑜推门而入,陆沉菀别过头去。
顾君瑜走过去,将她的头扳正,他这才看见小姑娘的嘴唇肿得有点厉害。
陆沉菀眼神躲闪,不敢与他对视。
顾君瑜莫名就心虚了。
难不成他昨晚真的犯下这种兽行,把小姑娘的嘴巴都亲肿了?!
他怎一点都记不起来,记不起自己怎么回房,记不起自己怎么上床……
陆沉菀总不能是自己把嘴巴咬成这样吧?
难怪她今天都不想见到自己……
顾教授心中凌乱而烦躁,“菀菀,抱歉……”
“嗯?”陆沉菀不解其意。
顾君瑜盯着她红肿的唇,实在觉得自己禽兽不如。
“很疼吧?我去给你找药。”他起身,去翻上次大夫给的伤药。
不过拿到手,他又犹豫了,这种是外敷用的,陆沉菀伤着嘴唇,不知是否能用。
“你稍等,我去县城给你买药膏。”
陆沉菀被他过于自责的反应搞得又酸又暖,她伸手拉住他,“王爷,我无事。”
顾君瑜却执意道:“是我的错,我该负责到底,你就在家等着我。”
他从陆沉菀房间走出来,思绪久久不能平静。
他昨晚到底对陆沉菀做了什么?!
脑子里闪过一些模糊片段,可他却抓不住。
处变不惊的顾教授这一刻终于彻底凌乱了……
“王爷欲去何处?”刘大见顾君瑜一人失神地走着,有些反常,便上前问道。
顾君瑜:“我去县城一趟。”
“王爷去县城做什么?我这就去备马车。”
“不了,我想独自走走。”
顾君瑜现在思绪正乱着,他需要冷静冷静,也不想身边有人打扰。
刘大看他态度不容置疑,便知趣地没再跟上去。
如今符阳县是萧牧管辖,治安比以前好了很多。县城有许多百姓认得安王,想来也没人敢对安王起歹念。
济世药铺原是许家的铺子,算是符阳县最大的药铺。许家被抄之后,这家铺子被官府卖掉,听闻是个外地商人买的。如今这药铺生意越来越好,里面坐诊的大夫也都有些本事,收取的药钱也很合情合理,倒是对得起“悬壶济世”这个铺名了。
“这位公子,你哪里不舒服?”
“我买点药,可以涂抹到嘴唇上的那种。”
大夫抬眼好奇地打量着眼前青年,长得倒是挺俊,但说出来的话怎么让人听不懂。
顾君瑜又补充道:“嘴唇破皮、红肿。”
大夫算是琢磨出来了,这公子是替别人拿药,便道:“病人还有什么其他症状?”
“没有了,就是肿了、有些微破皮。”
大夫:“什么原因引起的?”
顾君瑜难以启齿。
那大夫似乎没什么耐性,“吃了什么刺激上火的东西?”
顾君瑜:“……不是。”
大夫:“有没有别的病?病人年龄?”
顾君瑜:“……没有,十六七岁,是外力引起的。”
大夫瞥他一眼:“什么外力?”
顾君瑜:“碰撞、挤压。”
对话发展越来越怪,大夫拿眼瞅着他。
这时,侧门处传来一声朗笑,“李大夫,人家是闺房情趣,你照这种方子开药便是。”
顾教授饶是再怎么淡定,被人当场这么揭穿,他脸上的表情也有些撑不住了。
他循声看去,但见一名身材高大、容貌英俊的青年男子从侧门走进来。
对方嘴角淡扯着,看上去有几分玩世不恭;眼形是非常魅人的丹凤眼,眼廓长、眼尾上扬,自带贵气,看人的时候总有种欲说还休的风情。
十足一个风流纨绔。
“这位公子莫要乱说。”顾君瑜绷着脸。
“那你何不让病人自己过来?”青年凤眼一挑,似笑非笑,“讳疾忌医可不是好事。”
罢了,反正也不认识,不过萍水相逢,他何必跟这陌生人较真。
顾君瑜不再理会那青年。
李大夫没有见着病人,暗想着这位公子都亲自来拿药了,可能这病人伤得不轻,受伤之处未必只是嘴巴。这些年轻人啊,仗着年轻,房事不知节制,他可是什么样的病人都见过了。
李大夫去拿了三种药,递给顾君瑜,叮嘱道:“这种可以搽在嘴上,但如果真的只是破皮和肿了,也可以等自行恢复,没必要紧张。这种是用在下面,可以帮助尽快恢复撕伤裂伤;最后这种是行房时用。”
顾君瑜:“……我只要这种就行了。”
李大夫:“都拿着吧,你用了可以减少对方的痛苦,对你也有好处。”
顾君瑜:…………
“我暂时用不上。”
那青年抱着手站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暂时用不上,那就留着今后用呗。”
顾君瑜懒得和他们争论,付了钱、拿着药便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