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裴怀愈发心神不安,立即命人前去跟住李萧寒,务必将他的一举一动全部记下。
婼羌国得知大齐已派使臣前来,一时间朝堂上议论纷纷,有人提议价高者得,有人偏向保守,觉得不该与魏王有联系,也有人对裴怀当初的不屑深表不满,觉得不若趁此机会,直接和魏王联手。
若依兰徳往常从不关心朝事,然如今事关重大,便是街头的百姓也在私下里不住议论,若依兰徳见父王母后成日里眉头紧锁,便也没忍住开始琢磨起这件事来。
她手里拿着一个甜梨,放到木鱼鱼面前,木鱼鱼莲藕节似的小胳膊兴奋地来回挥舞,她凑上去咬下一口,一边嚼着一边喊道,“鱼鱼爱吃,梨梨好吃!”
木糖糖不到一岁时就已经能扶着床边走路,如今一岁半,他走得不仅稳,且还能在地上又蹦又跑,是个闲不住的性子。
原本糖糖正在翻箱倒柜,听到鱼鱼喊叫,小脑袋转过来一看,举着手就朝若依兰徳身边跑,然他说话不如木鱼鱼清楚,一边跑,一边着急地嘟囔着,“姨姨,要七、要七……”
林月芽正在给他们绣入冬的袄子,忍不住就出声更正他的读音,“糖糖,是吃,不是七哦。”
木糖糖认真地重复着林月芽的话,“系七,系七!”
若依兰徳被木糖糖逗得哈哈大笑,“还是我们婼羌话容易学,中原话真是太难了。”
林月芽也是这样觉得,毕竟这一年多,她也已经能够流利地说出一口婼羌话来。
若依兰徳在木糖糖脸上用力地亲了一口,木糖糖每次被她这样亲,都会生好半天的气,便是这会儿甜梨塞了一嘴,都还是气呼呼地叉腰瞪着她。
若依兰徳冲他做了个鬼脸,将甜梨递给热娜,随后坐到林月芽身边,撑着头蹙眉道:“月芽啊,你说咱们如今到底该支持谁呢?”
林月芽顿了一下,缓缓将手上的针线放下,将目光落在两个孩子身上,她这几日也听说大齐会派使臣来,却不知究竟派了何人,不过不管是谁,她都应当不必忧心。
在她平安诞下龙凤双子之后,婼羌王便将她收为义女,如今的她已是婼羌国公主。
她起初知道消息后,的确心有不安,毕竟李萧寒将她带去过马场,她生怕被派来的使臣认出。
可随后又觉得是自己杯弓蛇影了,那时候她也只是婢女的身份,到底又能有几个王公贵族能将她放在眼里。
只要不是李萧寒,不是叶默,她便不会有任何顾忌。
“我觉得,自然是不该与魏王结盟。”林月芽如是说道。
若依兰徳不解地问,“为何呢?”
婼羌与大齐的风俗习惯截然不同,这里民风开放,人们过得自在随性,林月芽起初来时谨小慎微,说话都要想许久,才敢开口,如今她已经习惯这样直来直去的方式,便没有顾忌的直接解释。
“魏王野心大,他既然要起兵,肯定是早有打算,这样一个野心勃勃且心思不纯的人,今日能许给咱们这样大的好处,你觉得日后他会不想办法再讨回去吗?”
那时的婼羌便没有退路了。
若依兰徳从未想到这些,听了林月芽的话,她才恍然大悟,气急败坏地站起身,“中原人心眼可真多!”
木鱼鱼一边在地毯上爬着去追木糖糖,一边那小嘴不停地学若依兰徳说话,“心眼真多,心眼真多!”
“这就心眼多了?”林月芽不由失笑,“有人可不仅心眼多,那脑子简直……”
简直聪慧到令人胆寒。
林月芽眉心微微蹙起,没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若依兰徳却是要来追问她,“你怎么只说了一半,那人脑子怎么了?”
林月芽回过神,语气颇为冰冷地道:“脑子被狗吃了。”
“啊?”若依兰徳惊得瞪大眼睛,“中原的狗可真恐怖!”
“真恐怖,真恐怖!”
木糖糖爬到林月芽脚边,林月芽准备去抱她,却被若依兰徳抢了先,她将木糖糖高高举起,笑着道:“走,姨姨带你出宫玩!”
木糖糖的一双小肉腿,高兴地在空中来回踢,“出宫玩!”
林月芽从若依兰徳手中抱回木糖糖,颇为责备地瞪了她一眼,“上次说出宫,结果跑到了陲州,若不是我去接你们,你是不是不打算回来了?”
若依兰徳噘着嘴撒娇道:“我都道过谦了,你不要责怪我了。”
还不等林月芽开口,木鱼鱼直接伸手捂住她的嘴巴,皱着小眉头道:“娘亲不说姨姨。”
可真是没白疼。
若依兰徳立即喜笑颜开,在木鱼鱼地小脸蛋上轻轻掐了一下,木鱼鱼冲她伸手要抱抱,“出宫玩,出宫玩嘛!”
抱起木鱼鱼后,若依兰德便凑到她耳旁,刻意背过林月芽,小声地对她道:“嘘,姨姨过几日再带你出宫玩。”
“我听到了哦。”林月芽极其无奈地笑着叹气,“想出去也可以,但我必须跟着。”
若依兰徳自己都像个孩子似的,林月芽实在不能放心,再让她带着两个孩子出去。
作者有话说:
下章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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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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