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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张将行李箱放在玄关处摆好,又将钥匙交到宣清手里,就离开了。
她这才开始仔细打量起这间房子。
极简的装修风格,利落的线条,冷淡的氛围,只有黑白灰三种颜色。
阳台上摆着一件雕花的金丝檀木茶桌,也是房间里唯一一件不属于黑白灰色系的家具。
宣清素白的指尖抚过桌角的雕花,忍不住轻笑:
这倒是他的风格。
往里走,除了书房,衣帽间和健身房,还有两间卧室。
一间是主卧。
门没关,宣清站门口大致扫了了一眼,闻到了熟悉的清冷木质香气。
黑色的床单,灰色的窗帘,白色的落地灯,看起来很有质感,但也显得格外冷清。
这是季衡的卧室。
另一间在斜对面,面积要稍微小一点,算是次卧。
里面很干净,大床上床单被罩是崭新的,衣柜里也空空如也,没有任何人居住过的气息。
宣清斟酌了一下,把自己的行李箱提到了次卧,将衣服通通挂进去,占满了衣柜。
至于那份她签过字的婚姻合约,和钻戒盒子,则被宣清锁进了梳妆台最下方的抽屉里。
行李箱里的东西收拾好,她又下楼去超市买了一双居家拖鞋,还有洗漱用品之类的东西。
回来的路上碰到一个摆摊的老爷爷,三轮推车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绿植盆栽,一眼望去青葱一片,格外舒心。
想起季衡家里冷冰冰的氛围,宣清买了一盆小小的仙人球回去。
付钱的时候,老爷爷信誓旦旦的说他卖的仙人球都会开花,让她放心养。
宣清回家后把仙人球摆在次卧的阳台上,然后环视一周,勾起唇角,满意的拍了拍手上的尘土。
总算有点自己家的样子了。
手机铃声响起来时候,宣清正在厨房做午饭。
按下接听键,母亲质问的声音就迫不及待的钻了出来。
“上次吃饭带你见的陈阿姨的那个儿子,你们两个后来就没再联系过吗?”
宣清一边将熬汤的火关上,一边回应:“是的妈妈。”
何止是后来没再联系,他们当时压根就没有互留联系方式。
为的就是斩断一切可能性,不留退路。
“是觉得不合眼缘吗?还是觉得他性格不行?你也不早点跟我说……”宣母还在电话另一端喋喋不休。
“既然这样你今晚就回家一趟,妈这边还有别的人选,晚上就安排你们见一面。后续多着呢,你要是想挑就再挑挑……”
“妈。”宣清忍不住打断母亲的话。
感受到她的抵触,宣母有几分不悦:“怎么了?”
宣清顿了顿,轻声道:
“我结婚了。”
“什么?”
宣母皱起眉,不可置信。
于是宣清又重复了一遍:
“妈,我结婚了。”
“您不用再给我相亲了。”
语调虽轻柔,但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定和郑重。
另一端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宣母知道宣清从小就是个乖孩子,从来不说谎话,所以她也压根没想过宣清会不告知父母,悄无声息的就跟别人结婚了。
她原本以为,宣清偏要进娱乐圈就已经是她最大的叛逆了。
没想到,更大的雷竟然在这里。
女儿跟别人结婚了,她连什么时候领的证,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沉默良久,宣母才控制住情绪开口:“什么时候?跟谁?”
声音听起来严肃,细听尾音却有些抖。
她生怕宣清是胡乱嫁了个人,万一遇人不淑……
宣清握电话的手紧了紧,深吸一口气:
“三天前。跟季衡。”
“季衡?哪个季……”
宣母声音一滞,欲言又止:“你是说……小衡?”
“没错,是他。”
就是我们曾经的邻居季叔叔的儿子,外公的至交好友季爷爷的孙子,刚回国没多久的那个季衡。
“你们两个怎么会?”宣母下意识嘀咕道:“我记得小衡他不是喜欢尤家那姑娘吗……”
尤家尤玉瑶,就是季衡那个差点订婚的白月光。
也不怪宣母疑惑,当年整个江城都在传季尤两家快要订婚了,他们这些长辈没有不知道的。
可传闻满天飞了一个月,两家的婚事却没定成,随后尤玉瑶毅然决定出国深造。
她前脚出国,季衡后脚办完毕业就追着也出了国,格外迅速,前后时间不超过一周。
其余几家的长辈们聚在一起谈论的时候,还唏嘘了一阵,都说季衡这孩子专情一类的。
“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宣清打断了母亲的回忆。
她清了清嗓子:“现在重要的是:季衡回国后我们两个一见如故,觉得彼此都非常合适,所以就结婚了。”
宣母还想说些什么:“可是……”
“没什么可是了,妈妈。”宣清没有丝毫停顿,“你让我相亲不就是想找一个好的联姻对象吗?”
她的指尖有节奏的轻轻叩击着大理石桌面,语调带着几分笃定的轻松感:“季衡不就是吗?整个江城还有比他更好更完美的吗?”
宣母自己就夸过季衡是这一辈儿的孩子里最优秀最有能力的。</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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