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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巫雨清坐在观众席上看宗政航打球。
    她对所有球类运动都不感兴趣,篮球的规则也不清楚,但这不妨碍她看出宗政航的对手打球很脏,故意撞人。
    起因是宗政航他们总是引起女观众们的欢呼喝彩。
    没办法,十七八岁的年纪,身体瘦长,长得又帅,而且还是四五个这样的大男孩聚一起,投篮也总是能投进去(巫雨清就看得懂这个)。
    然后就被另一伙来打球的人约战了。
    叁分钟前宗政航的一个朋友就被撞到鼻子,流着鼻血下场了。
    这男孩戴着眼镜,打篮球的时候摘下来,露出一双看谁都月朦胧鸟朦胧的情圣桃花眼。
    他的小女朋友和巫雨清坐一起,大夏天穿lo装,一直和魏可圆聊学校的事儿,直到男友下场,赶过去送眼镜递纸巾喂水。
    见了血后,男生们就开始反杀。陆海盯着刚刚撞人的家伙,硬是不让他碰球。宗政航是他们里面肌肉最发达个子最高的,也开始玩脏,截球弄得跟自杀式袭击似的,这股狠劲极大提升团队士气,很快赢了比赛。
    队伍里最腼腆的男孩在比赛前成功撞破了对方球队里一个人的鼻子。
    魏可圆起立鼓掌欢呼胜利,其余两个女孩也站起来加入气氛组。巫雨清觉得自己什么都不做太不合群,就跟着拍手。
    胜利让宗政航意气风发,这时候眼睛亮闪闪的他没有了以往的成熟稳重,看上去确实是17岁。他走到巫雨清身边,剧烈运动后热气腾腾的身体把巫雨清周围的空气哄热了。
    巫雨清两手空空,宗政航站在她面前掀起篮球服的下摆擦汗,坦然露出自己的腰和腹肌。
    “阿航!”陆海注意到兄弟手里没水,给他扔了一瓶。
    他仰头喝水,喉结滚动,汗水从头发里流下来,划过下颌线路过脖子。水喝完,他又把瓶子捏扁,塑料受挤压的咔啦声和他的喘气声混在一起,裹住了巫雨清。
    她往后撤一步,想拉开距离。也许是做贼心虚,巫雨清总觉得其他早恋组都没有他们这样的沉默和氛围。
    现在高中生搞上床的不是没有,可每当他在公众场合顶着未成年的脸靠近她、看着她,她就觉得不自在,好像随便哪个人都能从他们说话的语气以及相处的姿态里窥见卧室里的秘密。
    他总是靠的太近,总是在和别人说话时看她一眼又收回视线,碰触她的身体时太过自然。
    他们不牵手,但他会突然握住她的手腕。
    他们坐一起时靠的不近,但他敞开的腿会碰到她的腿,夏天的布料那么薄,她像被烫到一样端坐起来紧闭双腿。
    她看街景或菜单,他的手就搂上她的腰,她几乎要跳起来。他撤回胳膊,问她在看什么或是选好想吃的东西没。她连忙去看他的朋友们,这些男孩会把胳膊搭在女友肩膀上头碰头看菜单,女孩们会用黏糊糊的目光看着男友或手机屏幕,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但她的心跳还是很快。
    宗政航似乎没注意到巫雨清后退的动作,对陆海说一声我先撤了,就抓着巫雨清的手腕走。
    “不是说好要一起吃饭吗?”陆海问。
    宗政航头也不回,用不抓人的那只胳膊挥了挥当作告别。
    “重色轻友。”陆海嘀咕。
    “阿航怎么走了?”魏可圆问。
    “陪女朋友呗。”他可算记住了巫雨清这个人。她再次出现,之前的消失可能是两个人吵架了。有一回阿航在聊天时笑了,陆海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女孩们人手一个雪糕,不是甜筒就是奶棒,巫雨清拿着一根1块钱的绿舌头果冻冰糕,吃得嘴上都是绿色素,冲着魏可圆撅嘴,显摆自己的“新唇彩”。哪怕自己女友没断过,他依然觉得阿航的目光和笑容是闪瞎人眼的狗粮。
    魏可圆看着那两人的背影。除了第一回见的惊艳登场,后来的巫雨清都是素面朝天的样子,牛仔裤短袖T,手机塞口袋,连个包都不背。女生关注的地方更多更仔细,她猜想过阿航会和什么样的女生谈恋爱,却从没料到会是这样的。
    离开有空调的室内篮球场,夏日艳阳晒得一切都发白,远处的柏油马路能看到温差导致的折射光弯曲,车辆和地面扭来扭去。
    真热啊。巫雨清叹气,这种天气还要出门玩。
    司机还没把车开过来。大下午路上没几个人,所有人都躲在有空调的地方。
    只有宗政航不嫌热,他在蒸笼似的户外弯腰靠近。眉压眼的长相让他看人时很有压迫感,结合此人高挺的鼻梁以及瘦削的脸,多么典型的反派长相,浓眉大眼也救不了他由内而外的坏劲。不知道上辈子公务员面试的时候他怎样的表现说服了面试官,也许是他档案上的家庭背景让政府相信他是个根正苗红的大好人。
    当年怎么就在教室里一眼看到了他。白衬衫是遮掩本心的伪装,黑裤子是一肚子坏水溢出来时染的,长达两个小时的沉默是命运最后的劝阻。但她什么都没察觉,一头扎进这要命的陷阱。
    巫雨清配合地仰起头,满足他一时兴起的品尝,等到第二次咽下两个人的唾液,她推开他。
    车里有水和纸巾,宗政航上车后用抽纸随意抹了下汗湿的短发,然后升起了前后座之间的挡板。
    他一手按住巫雨清的后脑勺,一手扯出掖进牛仔裤里的T恤,然后伸进去握她的奶,
    ……果然在介意刚才她退开的动作。
    巫雨清绝望的发现这个人在不断贴合上辈子的混蛋。
    混蛋不玩“你退半步的动作认真的吗?”这种戏码,他不会开口问也不在外面表现出来,只要他察觉巫雨清的任何抵抗和远离——包括腿碰在一起时立马缩回去——他都会在私底下无声的惩罚,也许是时间长到嘴肿的接吻,也许是床上做到求饶的性爱,具体项目要根据混蛋当天的心情。
    巫雨清的小背心因为体温而闷热,他的手钻进去玩,揉捏推挤一会又牢牢握住,舌头从她的嘴里撤回,凑到她耳边说:“我觉得变大了一点。”
    你可拉倒吧。
    “乳房里都是脂肪,不可能揉大的。”巫雨清击碎男高中生色眯眯的幻想。“你高中生物及格没啊?”
    宗政航笑着载在她的肩膀上,笑声带来的震动传到她身上。
    热乎乎的大脑袋和热乎乎的手都很讨厌。她推,推不开。她扯,扯不掉抓住乳肉的手。
    “你烦死了,刚刚打完球都没洗手!”她抱怨,然后被按倒在座椅上亲。
    这亲法简直没头没脑,唇舌的柔软濡湿和牙齿的坚硬啃咬在脸和脖子上不断游走。
    都怪他。别的女孩都开始化妆了,她连眉粉都不敢上,就怕他日积月累吃化妆品吃成重金属中毒,然后警察查出是她在少量多次的下毒。
    和他那些精心打扮的发小们坐在一起,她都默念自信是女人最好的化妆品。
    不过这种日子过不了多久。他们的关系是夏日限定,到九月就大结局了。
    巫雨清每次和妈妈说自己要出门见同学,就查看一下距离T大开学还有多少天。
    他上大学后一定不会再找她的。那天她这样规划他,他没有吭气。这就是默认。
    ……这一定是默认!
    浴缸跪起来硬到不行。
    巫雨清把毛巾垫到膝盖下面,她手撑着浴缸边缘,回头说:“不然去床上吧。”
    宗政航拍了拍她的屁股,响亮的巴掌声在浴室里响起,一点都不疼,只是湿润的屁屁和湿润的手掌让这一次的拍击音量盖过了之前的任何一次。
    巫雨清把脸埋在手心里。学坏就是一出溜,自从他搞了玄关play和舔穴后一发不可收拾,乐于开发各种姿势和场景,每次见面都有新花活。
    这小子是不是在网上买了个素材包学呢?
    现在宗政航就是在玩,轻轻慢慢地动着,柔柔地插到最里面,然后缓缓撤出来,掰着她的屁股看她的穴是怎么吃他的屌的。
    巫雨清趴在浴缸边上,乳房随着身后人的动作不停贴在浴缸上然后又撤离,冰冰的。
    晃动的水面时不时将一些水摇到她的股沟里,滑下去溅落在水面上。
    宗政航玩够了,提速开始干,浴室里一片激烈的啪啪声。
    如果说在浴室里唱歌会有混响效果,那么在浴室里做爱简直“威”声震天。
    他跪在她身后,喘息声和呻吟声不绝于耳。不同于巫雨清不愿出声的矜持姿态,宗政航完全不在意这种东西。每次她都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他有多爽多舒服。
    录下来就是色情口播。
    这事儿对男人来说就这么快乐吗?
    巫雨清也高潮,但对她来说这只是机械的肌肉快感和大脑刺激。让她真的满足和愉悦的从不是性爱,而是爱。
    “想什么呢?”
    宗政航俯身搂抱住她,一只手揉胸一只手按压她的小腹,寻找她体内的他。
    巫雨清却突然笑出声。
    宗政航不喘了。他侧头看着她,下面依然在做,“嗯?”
    他咬她的耳垂,“为什么笑?”
    “青蛙抱对。”巫雨清实在憋不住这个突然出现在脑海里的生物课本插图,哪怕知道会破坏气氛都要说出来。
    他把肉棒从她体内抽了出来,站起身走出浴缸,然后把巫雨清抱起来。
    “我们去床上好好做。”
    他的脸史无前例地黑。
    巫雨清听话地用四肢缠住他,认为她的表现一定会让预备役男大学生永久开除她的炮友身份,终身不再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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