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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泽本来心不在焉的站着,手里还抱着两册卷宗,被这么突如其来的一撞,手里的卷宗洒了一地。
此时两人赶紧手忙脚乱地捡着地上的卷宗,方素白将自己捡的卷宗交到苏泽手里时,分明低声说了一句话,亥时,度云桥边等你。
皇帝只忙着与郑灿和郑烁他们两个说话,根本顾不上看这边。
我却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的,我虽听不见,但只看方素白的口型我便知道他说的什么。
这厢,苏泽听了方素白的话脸上一红,赶紧心虚地回头看了看我,便看见了我一脸了然于心的姨母笑。
羞得她更不好意思了,抱着卷宗转头便出去了。
皇帝刚才虽说今日要在晏春堂歇着,可也不妨碍苏泽。
毕竟皇帝平日里也不待见她,她便是不在跟前伺候也不显什么。
这般说来,今儿还真是个好日子。
苏泽呀,你还真该谢谢皇帝,若不是他今儿晚上歇在咱们这儿。
你看你能不能去的成,我在心里默默的道。
朕今儿晚上在这儿,就让你这么高兴吗,你看你笑的,脸都绷不住了,也不怕孩子们看了笑话。皇帝看着我一脸揶揄的笑。
我心道跟你说不清,你知道什么。
索性顺水推舟道的低下头害羞道,那自然是了。
皇帝在我这里且不管我高不高兴,孩子们总是高兴的。
他们到底是十几岁的孩子,仰慕自己的父亲,愿意跟父亲接触,都是人之常情。
这一点上,他们则又要比宫里的其他孩子要幸运了,至少他们作为我的孩子是备受重视的,也从不缺少父亲的教导。
翌日清晨,皇帝原本要陪着他们去校场上射箭的。
不想刚用了早膳便有廉政斋的内侍们来回,说有几位大人早已久候着等皇帝回去商议政事呢。
皇帝听了这话早早地便去了。
阿烁看着倒有些失望,反而是灿儿,他父皇不能陪着他们射箭他倒是如释重负了一般。
用完膳之后便径自去换了一身新衣裳,说今日和别人约了要去打马球。
阿烁欣喜着道,哥,你别忙着走,你且等一会子,我同你一起去。
灿儿看着阿烁道,你在这里陪着母亲读书吧,这回便不带你了。
为什么不带我?阿烁睁着大大的眼睛很有些委屈。
灿儿随口道,我们去的都是男子,你去做什么?
你哄我呢,五姐姐和簌絨姐姐也去,怎么就都是男子了?阿烁不依不饶的。
谁知灿儿并不接着同她说,径自出去了。
阿烁气的不行来我这里控诉道,母后你瞧瞧他,对我一点都不好。亏得父皇还让他让着我呢,如今只顾着自己高兴!
我喝了口茶,随口道,你也知道你簌絨姐姐要去呢,你跟着他做什么,没得误了他办正事。
什么正事?
没什么,读书去吧。
灿儿啊,看来是真的对那个梁家女儿上了心了。
去打个马球,到处尘土飞扬的,还要穿一身新衣服,真是去打马球的吗?
还不带着阿烁,分明就是怕带着她去了,碍手碍脚不说,回来还要到处嚷嚷着乱说。
梁家的姑娘看着倒是好,家世也不错。
她父亲是中书令,位高权重不说,这几年来也颇得皇帝倚重。
若是真成了倒也不失为一桩好亲事,只是不知道她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本来说好了让苏泽得空去请梁夫人来我这里坐一坐,奈何这事过去快一个月了也没见她请的人在哪呢。
想到这里我就生气,苏泽那个不着家的玩意儿,昨儿晚上皇帝还在时就没了影子,这会子皇帝都走了,还不见人影儿,一天天的啥也不干。
想要造反不成?
越想就越生气,我转头对外头的小宫女道,找你们苏大人过来,我这里有事要他办。
奴才早起便没见着她,不知这会子在哪里呢。宫人道。
一听这话我更生气了,无奈道,你且去找吧,找着了告诉她,我这里有十万火急的事,再不来就火上房了。
宫人道是,应声去了。
古有农人周颙,于太行山置一窄圃,尽植菘菜。灌溉肥土,不辞昼夜。忽一黑面郎至,见菘,大喜。冲围栏拱菘而去。窄圃倒,菜尽毁。农人大哭,甚悲!
我身边的人啊,如今一个一个的,都要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了。
如此,甚好。
你昨儿晚上亥时那会儿,干什么去了?我含笑问她。
也不知那小宫人从那个犄角旮旯把苏泽拽出来的,倒是难为她了。
苏泽想了想,陛下不喜臣在跟前伺候,臣自然早早地歇息了。
是嘛,本宫昨儿与皇帝用过晚膳之后啊,也无别的事,便想着四处转一转。一不小心就转到了渡云桥那头,好像看见你了似的,还有方先生也在呢,你们在那说什么呢?我随口笑着。
苏泽一听急了,娘娘说什么呢,臣昨儿晚上的确很早便睡了。
我道,是嘛,那兴许我看错了,唉!如今这老眼昏花的总是认错人,你说这可怎么好?
话说,我上个月便让你去请那梁夫人过来说话,怎么你就不去呢?
苏泽一听无奈道,娘娘真是冤枉了,臣都下了两会帖子了,奈何梁夫人总说自己病的起不来,我只好作罢了。</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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