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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贵妃道:“你和裴元芳私底下有见过面吗?”
我道:“娘娘说笑了,妾身既为宫妃,怎可私会外男?”
淑贵妃点点头,道:“将修行者玉宁带进来。”
领我过来的那女官便出去了。
片刻后,我在殿外看见的那灰袍尼姑走进来,行跪安礼后道:“皇上,淑贵妃娘娘。”
淑贵妃道:“玉宁大师请起,本宫召你前来,是要问你几件事,皇上和诸嫔妃都在这儿听着,你可要如实回答。”
修行者玉宁道:“出家人不打诳语,娘娘尽管问,贫尼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淑贵妃道:“容嫔去往城皇寺祈福时,是由谁照看着她?”
玉宁道:“容嫔娘娘在城皇寺,历来是由修行者明净照看的。”
淑贵妃道:“明净大师可有什么常来往的凡俗友人?”
玉宁道:“明净生性爱与人结交,凡俗友人众多,不知娘娘问的是哪一位?”
淑贵妃道:“明净大师可有一位名叫裴元芳的凡俗友人?”
玉宁道:“有,裴元芳施主算是明净的知心密友了,裴施主在十二年前来到城皇寺清静院,自称看破滚滚红尘,欲出家修行,恰好遇上了明净,明净言裴施主并未彻底了断红尘事,心中仍有俗事羁绊,便劝了几句,此后二人常于城皇寺相会清谈,裴施主还曾于城皇寺中小住过几日。”
贤妃道:“十二年前?那不就是容嫔入宫的那一年吗?”
良妃道:“贤妃娘娘好记性,臣妾连自己是何时入宫都不大记得了,贤妃娘娘居然还能记下容嫔入宫的日子,臣妾自愧不如。”
贤妃道:“不过是闲人多记事罢了,良妃娘娘成日忙着为二皇子寻医问药,连宫中事务都没什么心思去管,自然就更没有精力去记日子了。”
良妃面色一沉,冷哼一声,没说话。
淑贵妃道:“良妃的确忙碌,宫中事务大多是本宫和贤妃在打理,不过跟后宫杂事相比,还是二皇子更重要些。”
贤妃道:“臣妾看温嫔就闲得很,良妃娘娘的协理六宫之权形同虚设,皇上还不如将协理六宫权交给温嫔,如此,既能让良妃娘娘安心看顾二皇子,也能多个人帮衬着臣妾和淑贵妃娘娘,皇上,您看,淑贵妃娘娘为后宫事务操劳,已消瘦许多了,太医院近两年的安神汤,有一半都送进了馥芍宫,淑贵妃娘娘已是不饮安神汤,便不得安枕了。”
皇上看了看贤妃,又看了看淑贵妃,道:“淑贵妃的确瘦了许多,宫中事务繁杂,扰得人不得安寝,温嫔年纪也大了,未必能吃得消,朕看——”
皇上突然看向我。
“朕看容嫔也闲得很,还年轻,精气神足,朕不如就将这协理六宫之权交给容嫔,淑贵妃先好好歇上一阵,等停了安神汤也能安枕再说。”
贤妃顿时愣住了。
满座寂静。
所有人都齐刷刷看向了我。
贤妃惹了皇上不高兴,皇上就要捧杀我?
我立刻道:“妾身愚钝,又年轻面嫩,实在不可堪大任,协理六宫事关重大,望皇上三思。”
贤妃被怼了个猝不及防,还没反应过来,淑贵妃立刻露出一个苦涩又温和的笑容,道:“皇上,臣妾并不是为着后宫事务才难以安枕的,臣妾……”
淑贵妃用帕子抹了抹眼角,道:“臣妾只是近来总是梦见四皇子……梦见四皇子那时的样子,常因梦魇而夜半惊醒,惊醒后又头痛心悸,这才需要服用安神汤助眠,臣妾调理许久,近来已经好多了,皇上不必挂怀。”
皇上道:“既如此,便让容嫔歇着吧。”
“是,皇上。”
呵呵。
我可谢谢您嘞。
用我敲打嫔妃,我又不是那墙根下随取随用的打狗棍。
淑贵妃抹完了泪,便又正襟危坐,恢复了端庄高贵的样子,道:“玉宁大师,裴元芳近日可有去过城皇寺?”
玉宁道:“裴施主入仕后曾被调离京城,近日回京后,便常来城皇寺与明净会面。”
淑贵妃道:“容嫔在城皇寺祈福时,裴元芳可有去找过明净大师?”
玉宁道:“去过。”
淑贵妃道:“容嫔,你在城皇寺祈福时,可有与裴元芳见过面?”
我道:“自然是见过的,我在城皇寺祈福时,明净大师负责照看我,裴元芳又是去找明净大师的,城皇寺中超脱红尘俗事,不避男女,我和裴元芳自然能碰的上。”
淑贵妃道:“玉宁大师,你说说城皇寺那天是怎么回事。”
玉宁道:“裴施主那日是下午来的,在城皇寺一直待到晚上才离去,有去捡柴火归来的小女孩子说,她们看见了裴施主和容嫔娘娘一同往城皇寺附近的温泉处走去,裴施主还跟她们要了火折子。”
淑贵妃道:“那两个小尼姑是什么时候捡完柴火的?”
玉宁道:“因清晨露水重,为了让柴火被太阳晒干,寺中一般是下午派小孩子们出去捡柴火,至傍晚夕阳西下时归寺。”
淑贵妃道:“那一般人去城皇寺或清静院,通常是什么时候离开?”
玉宁道:“夜晚难以视物,山路难行,人们通常是清晨或上午来寺庙中,下午或傍晚离去。”
淑贵妃道:“也就是说,裴元芳那日下午前往城皇寺,与容嫔见面,二人傍晚时共同去往城皇寺附近山头的温泉处,裴元芳晚上才离开城皇寺——皇上,您怎么看?此事可还要派人细查?”</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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