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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公主能为我奔波,我已十分感激了。”
二公主道:“容嫔娘娘,您对焕儿很好,这也算是我对您的回报,您是个聪明人,您应该也知道,这些事跟淑贵妃脱不了干系,淑贵妃多年来一直盯着三皇子,连带也盯上了陈家,我知道陈家一向喜欢明哲保身,但立储之争,只要沾上了一点,就再也甩脱不掉了,您是焕儿的养母,陈家沈家已经与三皇子荣辱一体,待此事结束,还请您告知陈老先生,陈家已与三皇子绑定,再难全身而退,我相信陈老先生会作出判断的。”
我沉默片刻,道:“我会将公主的话传给祖父,无论如何,能得到公主的帮助,我感激不尽。”
二公主点点头,道:“等您想好要在松江郡找来什么人物时,可以直接派人去公主府邀我赏花,我已经跟父皇和裴统领说好了。”
“好。”
二公主离开后,冯静仪端着干果慢悠悠进来,笑道:“解决了?”
我道:“哪有这么快?接下来还得联系我长姐。”
冯静仪道:“沈将军武将出身,派去的家仆应当是会水的,怎么还会溺死呢?这事有蹊跷,你要不要让人查一查?”
我一边将书信折好,一边道:“查不出来的,那三个家仆的确会水,但水上的事,根本说不清楚,万一是江水寒凉,家仆腿脚抽筋淹死了呢?”
冯静仪道:“这我倒不懂,我就是个旱鸭子,方才随侍二公主的一个仆从留了张纸条给顺子,我拆开看了眼,倒是看出了些桃花香,你看看。”
“桃花香?什么桃花香?合春园的桃花不是还没开吗?哪儿的桃花开得比合春园还早……”我接过纸条,展开一看,第一眼就认出了这字迹。
是裴元芳。
我幼时每次害裴元芳受罚,都会因愧疚而主动帮他做功课,没少模仿这字体,是以多年未见,我还是一眼认出了这字。
嗯,做了这么多年官,字倒是工整了些。
冯静仪笑道:“怎么样?闻着桃花味儿没?”
我捶了冯静仪一拳,坐到一旁。
因这只是一张小纸条,能写的东西并不多,裴元芳只提到了他已经找过我长姐,能够帮助我与长姐见面,让我做好准备。
二公主跟裴统领关系好,这纸条应当是裴元芳让他大哥帮忙递进来的,只是裴元芳说他能助我与长姐见面……
裴元芳年后才刚调回京城,应该没这么大能力,莫非还是要靠裴统领?
嫔妃私自出宫是大罪,若如此,我还是不要连累裴家了。
我让顺子找来内务府的传信人,那人是个已有些年纪的太监,眼角嘴角俱是笑纹,显然是个常年挂笑的老滑头。
顺子将信交给那人,同时塞了几片银叶子过去,那人双手接过信,恭恭敬敬地收进怀里,手指微动,摸了摸银叶子,笑道:“容嫔娘娘金安,容嫔娘娘万福,奴才后日便能出宫,一回宫就把您要吃的盐杏子送到您面前,娘娘尽管安心。”
我矜持地点点头,那人又点头哈腰一阵,便走了。
三天后,青藻宫刚摆上晚饭,内务府那传信人便来了,我拿了信,又给了他几片银叶子。
长姐说,裴元芳前几日已联系了她和沈辰,裴元芳跟城皇寺的人有交情,到时我们将在城皇寺相会。
城皇寺的确是个好地方,反正我也是祈福惯了的,不过……
裴元芳为什么会跟城皇寺有交情?
他不是入仕了吗?
第二天,城皇寺上书,说是大宁朝近日连年征战,杀戮之气甚重,容易影响百越战况,需选一位未曾侍寝的嫔妃去城皇寺祈福三日,最好是曾经在城皇寺抄过佛经,有祥和之气环绕的。
说白了,就是我。
淑贵妃果然选了我去,还说三皇子是我的养子,我为他祈福想必会更诚心些。
我早就迫不及待了,当天便收拾行装,乘马车前往城皇寺。
马车照例停在半山腰,两个小尼姑将我领进城皇寺,住持已在寺门前等我了,见我过去,住持念了几声佛号,道:“多年未见,容嫔娘娘一如往昔。”
我道:“空静住持也是如此。”
我说的是实话,山中无日月,距离上次来城皇寺已有十余年之久,但我依然一眼就认出了空静住持。
空静住持道:“修行之人,跳脱红尘,心如止水,原该如此,娘娘可去厢房整理行装,这次依然是明净为您带路。”
我道:“好,怎么不见空远大师?”
空静住持道:“劳娘娘挂念,空远已于三年前圆寂了。”
“得罪了。”
“无妨,空远诸德圆满,诸恶寂灭,是一件好事,娘娘无需避讳。”
我在厢房住了一夜,第二天又抄了一整天的佛经,等到第三天下午,裴元芳终于带着长姐来了。
不知近日诸事不顺,劳心劳力,还是上次流产伤身的缘故,长姐瘦了不少,脸色也有些苍白,裴元芳与明净一块儿到院子外聊天去了,我则和长姐坐在厢房里。
长姐看着我,道:“枸枸,你瘦了不少。”
我道:“在城皇寺可不就得瘦嘛,等回宫了,不用抄佛经了,就会胖回去的。”
长姐摇摇头,道:“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罢了,我跟你说——”
长姐从袖子里抽出一卷纸,展开一看,却是两张妇人的画像。</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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