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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公主也跑到良妃身边,道:“母亲,我能坐你旁边吗?”
我和良妃同时看向皇上,皇上道:“不能,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快回去。”
三皇子道:“父皇,我想跟母亲一起回去。”
五公主立马附和道:“父皇,我也想跟母亲一起回去。”
皇上揉了揉眉心,道:“罢了,罢了,你们留下吧,但你们要是敢添乱,就禁足一……禁足三个月!”
二人道:“是,父皇。”
淑贵妃道:“去搬两把椅子来。”
三皇子这五年身量渐长,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脚尖挨不着地了,不过那紧紧黏着我撒娇的姿态,还是跟小时候差不多。
淑贵妃道:“三皇子跟容嫔感情真好。”
贤妃道:“是呀,我的大皇子小时候也是这般黏着我,长大了就不行了,现在整天黏着王妃,真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
皇上道:“尤安,你继续。”
尤安指向一个抱着筐的小太监,道:“杨才人常用的药材里,有一部分需要去皮挑拣,这筐里便是去除的部分,奴才在筐里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但不敢妄言,还需太医查看。”
太医在筐里翻翻找找,时不时拿出些树皮草根干叶状的东西,放在鼻子下细闻,还将一些东西挑了出来,另外放在托盘里。
众嫔妃目不转睛地看着太医动作,最后,张太医指了指托盘上挑出来的药材,道:“皇上,这便是令杨才人不孕的药物了,这是月儿芽的果实,这是高山红雪草的根。”
杨才人道:“皇上……”眼睛湿漉漉的,还带着委屈的鼻音。
皇上却并不领情,只挥了挥手,示意她安静,杨才人便闭上了嘴。
张太医道:“看来,被倒掉的那份药渣,就是害了杨才人的药。”
尤安道:“奴才去茶间搜查时,这个筐不是放在地上,而是挂在墙上的,不知这是什么缘故?”
杨才人的贴身宫女道:“这是因为茶间窄小,这个筐轻飘飘的,放在地上,常常被踢倒,里面废弃的药材洒了一地,难收拾,我们便把它挂在了墙上,要用时再取下来。”
尤安对搬筐的小太监扬了扬下巴,那小太监将筐举高,露出了筐的底部,我隐约看见筐侧靠近筐底的地方,有一小块紫红色的印记。
“皇上与诸位主子请看,”尤安指了指那块紫红色,“这筐的下边有一块紫红色的印子,原本这印子还要更大些,奴才发现时,用帕子擦了擦,立刻便擦掉了一些,瞧着像是女子用的胭脂。”
尤安并不是会乱说话的人,他说像女子用的胭脂,那十有八九就是胭脂,可宫里的玫瑰胭脂都是正红色,这紫红色的胭脂……
我与冯静仪对视一眼,冯静仪对我做了个口型:
“紫茉莉。”
尤安将帕子递给太医,太医查验一番,道:“这的确是女子的胭脂,似乎还是……还是用紫茉莉做的,净霭宫可有宫女用过紫茉莉胭脂?”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看向了我。
杨才人抽泣道:“容嫔娘娘,我与你素来无冤无仇,虽五年前年少无知,不慎冒犯了你,可你也不至于对我下此毒手啊……”
皇上道:“杨才人,你既身体虚弱,便不要哭哭啼啼的,浪费力气了。”
杨才人道:“是。”
皇上看向太医,道:“你确定这是紫茉莉胭脂吗?”
张太医对于众嫔妃突然看向我的动作,似乎有些摸不着头脑,道:“臣确定,紫茉莉是贱花,在乡下都是一大片一大片地长,臣幼时经常能见到,也见过农家女子用紫茉莉做胭脂水粉的,而且紫茉莉可入药,臣这次给杨才人开的药里,就有一味紫茉莉,臣从医数十载,对紫茉莉还是不会认错的。”
淑贵妃道:“紫茉莉在田间常见,在宫里却不常见,宫中只有容嫔养了紫茉莉,且用紫茉莉制了胭脂,容嫔,你可有将紫茉莉胭脂赠与青藻宫外的人使用?”
我道:“妾身未曾将紫茉莉胭脂赠与他人,但妾身那天当着诸位姐妹的面,公布了紫茉莉胭脂的方子……”
杨才人道:“容嫔娘娘,你虽公布了紫茉莉胭脂的方子,可宫中除了你,还有谁能弄来紫茉莉?你的紫茉莉花种,不也是三皇子从宫外给你带来的吗?”
我看了眼三皇子,他正低着头,不言不语。
事已至此,我也明白了,我这是又被人坑了,紫茉莉花种是三皇子从宫外带给我的,是为了一解我离家之苦,如今却被人用来陷害我,三皇子想必十分难过。
第60章 疑无路
我拍了拍三皇子的肩,权作安慰,然后道:“张太医也说了,紫茉莉是贱花,极易成活,青藻宫这会儿就有一大片紫茉莉开放,这花在青藻宫开了五年,五年间,风吹鸟啄,花种能落于宫中何地,也说不准,杨才人如何能断定,宫中只有我能制紫茉莉胭脂?”
冯静仪道:“宫中不止我和容嫔能做紫茉莉胭脂,这是其一,另外,紫茉莉胭脂是涂在脸上和嘴唇上的,这药筐是如何干净,能让女子用脸和嘴去蹭筐底?且不论紫茉莉胭脂的主人究竟是不是害杨才人的凶手,就这筐上的紫茉莉胭脂,说不定还是有人为陷害容嫔,用手抹在筐外的,方才尤公公也说了,这药筐常年悬挂在墙上,将紫茉莉胭脂抹在药筐底侧,岂不是更显眼?这凶手是生怕别人看不见这点紫茉莉胭脂啊。”</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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