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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被元墨拎出来,他一头雾水,“干什么?”
元墨问他:“小昀,从你那年踏进红馆,你我相识有多少年了?”
姜其昀迷迷糊糊想了想:“八年?七年?”
“我们是不是好兄弟?”
这个姜其昀倒是很肯定:“那是自然的。”
“现在兄弟有难,你肯不肯帮我?”
姜其昀拍胸脯:“为兄弟两肋插刀,不在话下!”
“好!”元墨把他拉到皇帝面前,认真道,“父皇,我想过了,既然都连王子辜负了我,我也醒悟了,发觉还是十七公子比较适合我,我同我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肝胆相照,感情深厚,我要嫁他。”
现在连天上的烟花都后继无力,零星放尽之后,天空一片沉默。
姜其昀方才靠在人群最后,只听得阵阵烟花炸顶,一面昏昏欲睡,一面被吵得两耳发聋,根本知道外头出了什么事。
此时闻言,顿时酒醒了大半,震惊地瞪着元墨。
“假的!不是真要嫁你。”元墨凑近他耳边低语,“你不是发愁安宁不肯见你吗?相信我,这样一来,她一定会来见你。”
这是眼下姜其昀最大的心事,闻言心中一动。、
太近了。
姜九怀盯着两人。
明知道是假的,可看见两人近到几乎是耳鬓厮磨和地步,姜九怀的声音低沉至极:“姜其昀……”
元墨根本不敢让姜九怀说完,猛地拉着姜其昀跪下,大声道:“父皇!我非小昀不嫁,还请父皇成全!”
头顶上久久没有发话,空气有些凝滞。
众人面面相觑,都知道皇帝对这场闹剧的忍耐度接近极限。
从来都是风家愿嫁,姜家不愿娶,如今全反了过来,姜家愿娶,风家却不愿嫁,皇帝怎么可能容许公主如此胡来?
“阿墨,你自小流落在外,没有人好好教导你,所以你如此不懂规矩,朕也不怪你。”皇帝沉声道,“和妃,带公主回去,好生教导。”
和妃答应一个“是”字,带着宫人上前就要扶起元墨,手还没碰到元墨的胳膊,元墨骤然起身,“呛啷”一声响,手里多了一把晶光耀眼的匕首:“都不许过来!”
皇帝震怒:“你反了不成?”
“你再逼我嫁,我就反了!”一股气梗在元墨的心头,冲口而出,“你是我父皇,我有天下最尊贵的男人当父亲,可是我流落街头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娘发疯的时候你在哪里?现在你告诉我你是我父亲了,可你认我难道就是为了把我嫁给姜家家主吗?”
和妃惊呼:“阿墨不可!快快放下刀!”
然后急向皇帝跪下:“陛下,永宁才进宫,样样都不懂,陛下息怒,臣妾一定会好好教导她的!”
“不必!”元墨道,“我生在民间,养在民间,你们皇宫的规矩我不懂,也不想懂!”
她手中的匕首倒转,对准了自己的喉咙,“我的命就一条,既然是父皇你给的,那就还给你吧!”
说关,匕首狠狠刺下!
“不可!”皇帝失声惊声,无数人同时惊叫。
很好,是她要的效果。
元墨心里想着,手上速度依然快,但力量已经放轻了,到时最多在脖子上划条红线,就足以镇住场子了。
一只手捂住她的脖颈,掌心温热,她的手来不及停下,划在这只手背上。
她划得不算用力,但金螭削铁入泥,手背上顿时鲜红一片。
元墨震住。
姜九怀却像没什么感觉,他用那带血的手握住她持匕首的手,低声道:“我送你金螭,不是让你这样用的。”
谁也没想到,一场喜事竟以流血收场。
和妃带着元墨回宫,握着元墨的手柔声道:“阿墨你怎么能这么傻呢?难道你看不出来姜家家主对你情根深种?你不嫁他嫁谁?”
元墨坐在床上,垂着脑袋不说话。
姜九怀最后说那句话的样子,让她很难过,心很疼。
和妃道:“你就算不为你自己,也该为你娘想想啊。”
元墨咕哝:“我娘有父皇照顾。”
和妃叹了口气:“阿墨,你哪里知道后宫的水有多深?我初入皇宫不知深浅,误饮了一杯茶水,便终生不能生养。你不知道我是吃了多少苦才走到眼下这个位置,你母妃眼下刚来,陛下自然宠她,可陛下只有一双眼睛两只手,照看不到后宫所有人,君恩这东西,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只有孩子才能稳固后宫女人的地位。你是她唯一的指望和依靠,你若是能嫁进姜家,你娘才是真正的终生有靠,谁也不敢欺凌,你懂吗?”
元墨喃喃道:“要用孩子才能保住的爱,是爱吗?”
和妃叹息:“后宫之中,自来如此。”
“那就不要留在后宫。”元墨反握住她的手,“我带你们一起离开,好不好?”
和妃震住了:“这怎么可能?你这孩子脑子了里想的是什么?你和姜家家主两情相悦,嫁进姜家,既成全自己,又成全你娘,这是两全其美之事,何乐而不为?”
“因为这不是成全,是牺牲。”元墨慢慢道,“我比谁都希望娘好好的,可是谁也不能只为了自己好,就牺牲别人的幸福。”
和妃又好气,又好笑:“我的傻阿墨,你嫁给姜家家主,是有情人终成眷属,怎么叫牺牲了?”</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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