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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守川道:“这是我师门的事,还望家主大人不要插手。”
姜九怀瞥了一眼他身后:“师门中事,你带捕快做什么?”
“我怀疑烟霞客与女伎失踪一案有关,一旦比武结束,便要他推拿归案。”
“不谋而合。”姜九怀道,“我也怀疑烟霞客背后另有主使,那块金令牌的主人便是幕后操控这一切的人,你我正好可以合作,将人揪出来。”
叶守川道:“事有先后,先让我们解决师门之事,家主大人可以随后再来。”
元墨有点奇怪,师兄平时可不是这么一板一眼的人,她凑近一点低声道:“师兄,姜家府兵一个个都很厉害,有他们帮忙不是很好吗?”
叶守川看着她,她的头发还是像平常一样胡乱束作一个马尾,从前他还想过,等到二十时她束上发冠是什么情形,但现在想来是不可能看到了,她马上就要恢复女儿身,再也不会束男子的冠吧?
她能过得像个女孩子,本来是他一直所盼望的事,可此时此刻,他宁愿她真是个男孩子,这样便不会被任何人娶回家中,他便可以永远陪在她的身边。
元墨被他眼中强烈的痛楚震慑住了:“……师兄?”
叶守川重重抽了一记马鞭,马儿嘶鸣一声,一马当先直奔向前。
元墨一脸不解,望向姜九怀,指望聪明的阿九能给她一个答案。
“大约是忧心龙王吧。”姜九怀脸上带着一丝诚恳,“你还是离他远一些,让他一个个静一静的好。”
元墨点点头。师兄已经十分烦忧,她还在旁边问东问西,确实太不像话了。
西山银瀑之巅颇为险峻,常人难以登顶,但但为了让陛下和贵人们欣赏到颠峰美景,已经修了一条小路上去。
马停在山下,众人步行上山。
还未走近,就听见瀑布巨大的水声,再到半山,水汽已经是飘浮在空中,迎面而来,周身的树木都是湿漉漉的。
忽地,有什么响动破空而来。
“伏身!”封青和叶守川同时暴喝。
元墨立刻去按姜九怀,脑袋同时也被姜九怀按下,各个人按着彼此的脑袋趴在地上,明明情形颇为惊险,但看着对方,眼睛里却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意。
两样东西几乎是同时抵达众人面前。
一样是一枚小石子儿,在石上几乎撞出了火星,深深嵌入了石阶。
另一样是一块薄薄的冰刃,在夏日的烈阳下迅速融化,给石阶上留下了一抹深痕。
不论府兵还是捕快,多少都懂几分武功,当即就被深深地震住了。
这是两们顶级大佬不让他们这种闲杂人等靠近的意思。
姜九怀问封青:“你能靠多近?”
封青低声:“顶多再往前一丈,再近就会被发现。”
封青深深地盯着那石阶,他一直以为自己虽未臻绝顶,但离绝顶应该不会太远,但此刻才知道,绝顶境界已是非人之境,就算穷尽一生,他也不可能做到。
绝顶之争,一定已经超越了人力的极限,该是何等的炫目?
姜九怀命封青留下,叶守川武功不弱,也留了下来,其余人都退回山腰。
但山腰处雾遮树挡,什么也瞧不见。
元墨忽然起:“去文华长公主的马场,那儿正对着银瀑。”
马场离顶峰虽然更远,但视野确实比这山半腰要好上许多,隐隐可以看见顶峰有两条人影纵横交错。
金刀龙王与烟霞客在西山银瀑这一战,势必要成为江湖上的传说,不论府兵还是捕快,想到自己能亲眼见证这传说的诞生,不由都有几分激动。
但是很快他们就发现,隔得太远,两位高手的身法又太快,他们连哪个是哪个都分不清,更别提看清招式了。
这一战从黄昏一直打到深夜。
月色半圆不圆,天空还不时飘来几朵云挡道,元墨睁着一双眼睛,看得十分吃力,勉强能借凌空跃起的人影确认这场决斗还在继续。
忽地,一条人影跌下了瀑布,手里好像挥舞着长长的藤蔓,裹住了另一条人影,双双坠入泄洪般的瀑布之中。
“啊!”元墨失声站了起来。
姜九怀喝命:“下水救人,捉拿烟霞客!”
府兵与捕快轰然应声:“是!”
元墨也要走,姜九怀拉住她:“你不许去。”
“这里面谁有我的水性好?我不去谁去?”元墨急道,“师父不能出事!他出了事,红姑肯定也不想活了!”
师父不在的日子,红姑整日醉生梦死,一是受相思之苦,二是总担心师父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死在了外面,而她还不知道。
红姑和云姨是同一种人,她们的爱太浓烈,像惊涛骇浪,连将她们自己一并淹没。
姜九怀知道劝不住她,咬牙放了手,元墨即刻奔去救人。
姜九怀又调来西山炎园并各别院的下人,除了沿水路寻人之处,每一处山头都没放过。
这一夜,西山到处人头攒动,火把如龙,把整座西山照得耀如白昼。
但,一无所获。
无论是楚天阔还是烟霞客,一点影子也没瞧见。
天色大亮,元墨已经沿着瀑布的水流下了五六趟水,最后一次浮出水面,人已经是筋疲力尽:“怎、怎么可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怎么可能找不到?”</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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