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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给了你什么?”
卫子越仔细思索:“还卖了一颗金刚石给我。”
完了。
“阿九姑娘……”卫子越颤抖的手伸向姜九怀,只是还没有碰到姜九怀的衣袖,便被白一一记手刀切晕,直接拎了出去。
厅上只剩元墨和姜九怀两人。
姜九怀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说的都是真的?”
元墨苦着脸点点头,人证物证俱在,做亏心事而被抓了个现行,她就算是再怎么巧舌如簧也没法分辩了。
唯今之计,只能装装可怜,撒撒娇什么的,也许能蒙混过关。
再不行,就亲他一口,不管他说什么全给堵回去。
她盯着他的脸虎视眈眈,随时打算扑上去。
“你在江上爬上我的船,自称是我的男宠,只是为了救卫子越?”
被戳穿是件很难受的事,但同时也隐隐感到一种轻松,她再也不用瞒着他了,干脆点点头,“是。”
“当时那截衣袖为何会在你身上?”
“卫兄托我保管的……”
姜九怀笑了一下,只是这笑意短暂而冰冷,还没有抵达眼角就消失了:“所以你一上岸就要去月心庭,根本不想待在我的身边。后来去找我,也不会真有什么‘望眼欲穿相思成狂’,都是为了银子吧?”
他总觉得她蠢,她傻,她不开窍,原来不是。
原来这一切只不过是他自作多情。
元墨有点慌了。
他这语气,他这笑容,好像都不是亲一口能摆平的。
她急急道:“起初确实是误会,可是后来我就、就有点喜欢你了,从前是假的,现在是真的!”
“我知道,若没有半分真心,你也不可能跟着我出生入死。”姜九怀轻声道,“只是这点真心,远远不够让你心甘情愿嫁给我。”
她那样犹豫支吾,他以为她是害怕露出女子身份,红姑责骂,于是快到姜家了,还是特意掉转车头过来。
他不想让她一个人面对红姑,他会陪着她,同红姑把话说清楚。
但现在才知道,她烦恼的也许根本就不是红姑,而是她不想嫁却不知道如何拒绝。
不,其实她已经拒绝了,只是他一厢情愿地认为她对他情根深种,根本没想过这一茬。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
“阿九!”元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感觉到了一股浓重的寒意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她扑上去一把抱住他,“别生气别生气!那真的都是从前的事了,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骗你了好不好?”
姜九怀低头看着她,低声道:“好,你回答我,你是愿不愿意嫁我?”
元墨张了张嘴,他立刻道:“我要实话,你要是再给骗我一句——”
“不会不会!我绝不骗你!”元墨连忙道,“我跟你说实话,我,我自己更喜欢像现在这样,但你若一定要成亲,我也愿意。”
“哈哈。”姜九怀仰头笑了两声,用力推开了她,“不,我从不强人所难。”
他转身离开,头也没回,最后一句,随风飘来:
“成亲的事,就当我没有提过。”
元墨怔怔地站在原地。
他那一下推在她的肩上,肩膀上仿佛还残存着他的力道。
那个一直都喜欢抱着她的人,推开了她。
厅堂寂寂,隐隐飘来别家乐坊的笙歌,元墨站在大厅里,觉得这座大厅从来没有这么空旷过。
她的心也从来没有这么空旷过。
蓦地,她追了出去。
姜九怀已经到了马车前,准备上车,元墨鹿一般从来后跑来,也不管路上有多少双眼睛看着,一把从后面抱住他的腰:“阿九我错了,你骂我吧,你罚我吧,你扣我月例也行,只要你别生气!”
姜九怀声音冷冷的:“放手!”
元墨摇头:“我不放,我放了你会更生气的。你消消气行不行?不管从前怎么样,现在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真的很喜欢你!”
一连三句,是三记重拳,捶得姜九怀一颗心胡乱摇晃,他强自稳住心神,“喜欢到不肯嫁给我?”
抱在腰间的手臂微微一僵。
姜九怀冷笑:“所以你的喜欢也不过如此!”他高声:“白一!”
白一出现在元墨身后:“二爷,放手吧。”
姜九怀怒:“同她废什么话?”
元墨死死抱着他:“我不——”
后颈被敲了一记,元墨的手无力松开,晕过去之前,只听得白一一句:“得罪。”
第二天,红馆元二爷失宠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北里。
不少人亲眼目睹元二爷跪地求搂,又哭又闹,但最终还是没能挽回姜家家主的心。
本来已经准备上门结交的众女伎顿时止住了脚步。
欢姐等人齐齐围在元墨的房前,“吱呀”一声,元墨推门出来。
欢姐等人一脸担心:“二爷,你有没有怎么样?”
“好得很。”元墨看上去和平常没什么不一样,“我去上工了!”
一觉醒来,元墨神清气爽,对未来又充满了信心。
阿九什么时候真生过她的气?她只要再去磨磨他就好了。
可是到得门前,元墨被拦下。
“二爷,家主大人吩咐,不让您进去。”门上的人客客气气地说,手上却绝不含糊,将一扇大门守得像铜墙铁壁一般,任元墨怎么软硬兼施都没用。</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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