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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墨便牵着这头神骏宝马入场,都连看了,露齿一笑:“骑术比得是术,光靠马是赢不了的。”
元墨笑道:“小人不敢奢求赢过王子,只求不要输得太难看就好,还望王子手下留情。”
都连贴向她,低声道:“你昨日当着众人糊弄我,说什么风筝传情,若不是有人提醒,我还当了真。在我大狄,敢戏弄本王子的全都要在马后拖死,你是姜家家主的人,我不能弄死你,但输了之后,你得在我马拖上两圈。”
元墨心里一惊,哪个混蛋没事找事去提醒他这种事?
但脸上还是带着笑:“王子,谁告诉你的风筝传情是假的?”
都连道:“这你不用管。”
“王子,小人怕您上了人家的当。小人出身乐坊,乐坊的事,谁能比小人更清楚?风筝传情是近来兴起的,有些人不知道也有可能。但要说小人骗您,那可就太冤枉小人了,就算小人借了一百个胆子来骗您,姜家家主也犯不着帮小人说话啊。”元墨一脸诚恳,“两名女伎而已,在诸位贵人眼中只不过是两个玩意儿,小人再不识大体,也不能为两个玩意儿开罪贵人不是?”
“还真是伶牙俐齿,巧舌如簧。”都连王子点头,“那人提醒得果然不错。”
元墨道:“那人是谁?小人愿意同他当面对质。”
“你是觉得本王子有多蠢,能由得你一再哄骗?”都连王子放下脸,狠狠道,“那两个女伎我已经审过了,风筝传情,根本就是你编出来的!你最好祈祷上天庇佑,让你跑进我一丈之内,否则就算是姜家家主也救不了你!”
元墨叹了口气:“是非曲直,自有公断。若我没有欺瞒王子,上天一定会帮我的。”
都连王子冷冷一哼,摆明不信。
马夫的哨声响起,两匹马箭也似地向前蹿出去。
亭中,威远侯向姜九怀道:“这都连为何指名要与二爷赛马?莫不是想为难他?”
其实他想问的是,要不要叫停?
那男宠是家主大人的心肝宝贝,可不能在他这里有任何闪失。
姜九怀看着场中,慢慢喝了一口酒:“让他试试看。”
威远侯不太明白这句话,难道说家主大人对这男宠不过尔尔,真被为难了也不放在心上?
不过很快威远侯就明白了。
之前几场赛马,大央子弟几乎都是一出线便被都连甩下,但元墨的白马始终紧贴在都连身侧,紧咬不放。
都连也才震惊地发现,她的控缰之术十分娴熟,身体在马背上显得格外轻盈,这是老手才有的能耐,根本不像一个很少骑马的人。
元墨微微笑,还有空说话:“实不相瞒,我小时候一爱下水,二爱骑马,我师父曾经有一匹西域得来的宝马,我从小骑到大,还给它养老送终了。”
至于师父还教她在马背上用轻身功夫,那就不必说了,说出来简直是欺负人。
虽然她只学了点皮毛,也足够应付这种马赛了。
一丈之内?呵呵呵呵。
都连气得火冒三丈,发现自己又上了她的当。
她的骑术不单十分精湛,马匹更是神骏,简直是如虎添翼,且后力悠长,看样子很快便能越过他。
在马背上长大的王子,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他手里的鞭子重重地抽在马臀上,马儿拼了命往前,可惜的是,他前面已经赛过好几场,马儿后继乏力,只痛嘶了一声,并未蹿出多远。
而元墨则轻轻一鞭,白马迈开四蹄,仿佛要离开而起一般,向前跃去,瞬前把都连甩在了后面。
她正要朝都连嘻嘻一笑表示多谢承让,就感到琉璃雪猛然在加速。
琉璃雪已经是千里良驹,跑起来如腾云驾雾一般,前面已经快到马场边缘,围着一圈极粗的栅栏,琉璃雪却像是没看到,脚下快到不可思议,依然往前冲。
“停下!”元墨用力勒紧缰绳,琉璃雪发出一声长嘶,脚下却是半点不停,隐隐还有加速的趋势。
都连勒住了缰绳,一时间涌上心头的不知道是震惊还是其它情绪——从来没有人可以跑过他的马,尤其是跑过这么多!
除非是——疯马……
亭中,眼前大央人头一回跑赢了都连,人们纷纷击掌赞叹,向姜九怀夸耀元墨的本事,姜九怀却猛然扔开了手里的酒杯,直接推翻几案,离席而起,冲出亭外,翻身就上了一匹离自己最近的马。
“来人!截住那匹白马!”
这个命令还落在风里,姜九怀已经连人带马远远地冲了出去。
人们还来不及为姜家家主的精湛骑术表示惊叹,很快就发现了不对。
——元墨的那匹琉璃雪,一往无前,马上就要撞上前方栅栏,却依然没有减速!
西山多古木,马场的栅栏就地取材,用的都是又粗又长的圆木,排布得又密集,不异于一座紧硬厚实的墙壁。
以琉璃雪此时的冲力,如果真撞上去,一定是马毁人亡!
女眷那边的凉亭那边也起了一阵骚动,文华长公主顾不得皇家的风姿仪态,竟是提着裙摆跑了过来。
威远侯也已经下了席,两夫妻口中的命令如出一辙:
“快!拦下琉璃雪!”
没有哪匹马能跑得比琉璃雪还要快,更何况琉璃雪还领先了这么多。</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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