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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被别人非礼完了,在她这儿找补回来?
床上垫的是玉石编嵌的凉席,触手生凉,元墨一上午就躺在这上头,一面躺热了就翻个面继续凉,整个人躺得凉沁沁的,凉意一丝丝透过衣料、透过肌肤,渗透到姜九怀心里。
那挥之不去的恶心感终于被驱散了,姜九怀轻轻舒一口气,一时还不想放手,脸在她的头颈间蹭了蹭,汲取一点凉意,口里问:“还不起,要赖到什么时候?八宝羹已经冰镇好了,再不吃就要全进元宝的肚子了。”
这声音就在元墨耳畔,低低的带着一丝笑意,实在温柔得不像话。
元墨给他又抱又蹭的,头脸都有点发热,含糊道:“嗯嗯,你先松开,我这就起。”
姜九怀便松了手,元墨刚坐正,元宝就跑了进来:“醒了醒了,春娘醒了!”
“真的?”
元墨大喜,一跃而起,外衣也来不及披,踩了鞋子就走。
“衣裳!”
姜九怀抓起她的外衣,追上去。
走廊处,平公公手里搭着姜九怀扔了的那件外衣,一转过拐角就看见元墨“嗖”一下从前头飞跑过去,身上只穿里衣。
随即,姜九怀大步跟上,手里倒是拎了件衣裳,身上也是里衣。
他在皇宫和姜家混了几十年,万万没想到有生之年能看到主子这种光天化日穿着里衣飞奔的景象。
“都给我站住!”平公公大喝一声。
在平公公的强力干预下,两人都穿上了外衣。
姜九怀拒绝穿那一件,元墨便把自己的给了他,把他那件拿过来。
、姜九怀重又给她订做了一箱又一箱的衣饰,大多是照着他的衣料款式来。这两件衣裳皆是同款,长短相差也不是很大,一件淡青,一件淡蓝,皆是大袖长衫,衣带当风,清淡飘逸,入目一片清凉。
平公公看着这样两道修长人影在朱栏间远去,只觉得赏心悦目,甚是般配。
咦——不对!
他迅速纠正自己,哪能跟一个男宠般配?他家主子是要娶正妻的!
王府有两名太医,住在西院,为了便于救治,春娘便安置在西院,离后院有一段距离。
元墨和姜九还还没走到,一名下人飞快走来,回禀:“古王爷来拜,已到厅上了。”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
这是来要人了。
古王爷和姜九怀品阶一样,都是亲王,虽说古家远不如姜家势大,但古王爷大上两辈,姜九怀少不得还是亲自去见。
能忍到将近中午,而非一大早或是连夜上门,已经是古王爷极尽忍耐之后的礼数。
古王爷的来意很简单,听说春娘病重,毕竟春娘是古王府的人,他特来接春娘和古冲回府。
姜九怀的答复也很简单,正因为春娘病重,所以不便挪动,古冲要在病榻前尽孝,恐怕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去。
两人正说僵了的时候,元墨走来,向古王爷深施一礼:“王爷要见小豆子,请随小人来吧。”
古王爷跟着元墨去西院。
元墨在前边引路,身段修长,气质清朗,怎么看不像一个以色媚人的男宠。古王爷不由想起了古凝碧。
在他进姜家的时候,古凝碧刚刚出来,脸色神情虽是自若,但仔细一看,还是看得出眼角微红,似是哭过。
“孙女有负爷爷所托,让爷爷失望了。”古凝碧低声道。
旁人家门前,他也不便教训孙女,只得将恼意放在肚子里,吩咐她:“回去再说。”
他对古凝碧最大的期望,就是她嫁给姜九怀。
姜九怀拒绝她,就因为这男宠么?
哼,卑贱之人自然是不择手段,什么风光霁月全是装模作样,背里地还不知道怎么妖妖调调迷惑主子。
好比那春娘,为了留住他的冲儿,竟连砒霜都服得下。
“我不要!我不要!”
刚走进西院,便听到小豆子的哭声。
古王爷脸色一变,急急大步进门。
才踏进门槛,“嚯啷”一声,药碗便砸在了地上,瓷片四溅,药汁横流,春娘在枕上,虽虚弱却是咬牙切齿,指着小豆子,“你不听话,这药我便不喝了。”
古王爷见小豆子哭得满面泪痕,已是心头火起,再听得这一句,勃然喝道:“贱妇尔敢!你不过区区一条贱命,死便死了,竟敢要挟冲儿,毁他大好前程,当真无耻!”
一面喝骂,一面去搂小豆子。
哪知小豆子拼命挣开他,哭道:“我不要!我不要!你走,你走!我再也不要见你了!我再也不会去你家了!”
古王爷这一下气恼,非同小可,差点气晕了过去,不舍得恼孙儿,一腔怒火直瞪着春娘:“贱妇!你便是这般教儿子的吗?由他跟着你吃糠咽菜,看着你做皮肉买卖养活他!虎毒尚不食子,你却要亲手毁了他,简直是禽兽不如!”
“小豆子你、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春娘原本就十分虚弱,急恼攻心,登时晕了过去。
太医正拿着针囊进门来,见此立马又是诊脉,又是扎针,向小豆子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知事?交代你顺着些你娘,让她喝完药我好替她行针,怎么又把人气晕了?”
小豆子哭得浑身抽搐:“娘要我去王府,一定要我去王府……我不想去,我真的不想去,我不想等到哪天回来,就再也见不到娘了……”</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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