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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在面前关上,叶守川依然没有回过神。
这是今夜元墨第二次挣开他的手。
他在扬州当然听说过元墨和姜九怀的事,但他以为那只是谣传。
元墨是女儿身,不可能成为任何人的男宠。
可是,阿墨方才挣脱的手,眼前这扇关上的门,却像是一记耳光,抽在他脸上。
“叶捕头和二爷感情真好。”古凝碧开口道,“不过请叶捕头放心吧,怀兄对二爷很是宠爱,他们在姜家也是同行同止,形影不离。”
叶守川只觉得一股苦涩的滋味在口内弥漫,“是么?”
“是呀。若二爷是个女子,这么没名没份跟着怀兄确实不妥,但二爷是个男子,本就不讲什么名份,也就无妨了。”古凝碧说着微微一笑,“叶捕头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她的目光和笑容都十分温柔,温柔得像邻家的小姑娘,纯净而不带一丝恶意。
但叶守川却莫名觉得出了这片目光里的探寻之意,他迅速挣脱那些苦涩的情绪,摇头道:“老实说,即便是男子,这样也不太好。唉,罢了,原本想着多日不见,能同师弟秉烛夜谈,看来是不能了。”
说着,向古凝碧抱拳行礼:“郡主,告辞。”
古凝碧看着他走开的背影,脸上微笑一点一点消失。
同床共枕什么的,元墨确实是很有经验了。
她铺好床,先让姜九怀睡下,然后打算去让坊主再送一床被子来,还未直起身,衣袖忽然被姜九怀拉住。
她本就半弯着腰,姜九怀只轻轻一扯,她一个重心不稳,眼看便要跌在他的胸前。
还好她手脚远比脑子快,间不容发之际,双手在他身侧撑住了。
姜九怀看看手里握着的衣袖,再看看她居高临下的姿势。
身手太伶俐,也是不好。
元墨只当他那一下是无心的,稳住之后便要起身。
只才微微一动,姜九怀便握住了她的肩膀,她还来不及反应,姜九怀便带着她翻了个身,连人带被子,将她压在了身下。
乐坊之间多用红色,红色丝缎软枕,绣着鸳鸯戏水,红色轻绡帐,透着红烛温柔的光,一切都是红融融的,又喜气,又勾人。
元墨的肌肤本来就细腻,映着这大红缎被,更像是一块美玉,通光透漏,细致生辉。
姜九怀伸手轻轻扶上她的面颊,指腹下传来的触感,比玉还要润,比丝还要滑,比水还要柔软。
“阿、阿九……”
元墨明显觉得姜九怀的眼神不大对,眸子好像都比平时深了许多。也不知是因为这姿势还是这神情,元墨觉得姜九怀好像变了个人似的,给她极大的压迫力,“……你是不是喝醉了?”
空气里浮动着淡淡的酒气,今晚其实两人都喝得不少,但她酒量不坏,又揍了一顿许泰,酒气早就撒得差不多了。
而姜九怀平时就不怎么喝酒,之前她就觉得今夜的姜九怀好像过分温柔了,这会儿才明白过来——他根本就是酒劲儿没缓过来吧!
元墨尝试着从他的压制下钻出来:“你、你等着,我去给你弄碗醒酒汤……”
“别动……”姜九怀嗓音也有点不对,带着几分沙哑,他的头低下一点,“你一个乐坊坊主,该当知道,要解酒不一定得醒酒汤吧?”
元墨只觉得他的气息喷在自己脸颊上,半身子都微微酥麻,强撑着道:“我懂,我懂,你放开我,我去给你找女伎过来。你有没有喜欢的?阿云?阿蛮?还是小凤珠?想要别家的也行!我一准给你找来!”
“喜欢的……”姜九怀的声音低到了极点,每一个字都像是含在唇齿间然后直接送进她的耳朵里,“不就在这里么……”
他的头低下来。
唇落在她的唇上。
红绡帐暖,鸳鸯枕软。
红烛光芒微微晃动,像是烛火也懂得了害羞。
姜九怀闭上了眼睛。
他觉得自己像是变成了一只蝴蝶,在晨曦刚刚升起之时,去探采初放花蕊之中的甜蜜。
用力全身的力气克制,才能不碰坏了那柔软的花蕊。
但心中有有强大的贪婪,渴望尽数采摘,涓滴不剩。
元墨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脑子里空空的。
在他的唇碰上来的那一瞬,神魂好像一下子从躯壳里逃逸,直直地飞了出去。
她是乐坊坊主,见惯风月,姑娘们闲来无事,还会彼此研讨哪位客人功夫了得。
她和姜九怀水下渡气好几次,明明也是唇碰唇,可没有哪一次,会像这次一样,这样的……这样的……这样的……
她那空白的大脑完全不知该怎么形容这一刻的感受。
她的心跳越来越快,周身开始发烫,好像突然之间获得了某种疾病,让她昏昏沉沉,喘不过气来。
“阿墨……”
姜九怀的声音听上去比她还要烫,还要热。
第一百一十九章
他叫她的名字,后头好像还说了句什么,但元墨听不清楚。
她竭尽全力睁大一双眼睛,想从这汹涌的昏沉中找回一丝清明。
好在姜九怀终于放过了她,抬起头来,手撑在她的上方,他的发丝有些散乱,面色潮红,目光在她脸上巡梭,声音绷得极紧,微带喘息,“阿墨……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同我说?”</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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