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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
舞?
打拳?
讲笑话?
元墨光是用想的,嘴里的酒就差点喷了出来,平公公更是冷冷一哼就要站起来,元墨连忙道:“不拘什么都好,不如,就问姜兄一个问题吧!”
女伎们都是察言观色的行家,见此一说,立即从善如流,低头商议一阵,一名女伎大着胆子问道:“敢问贵客,可有心仪的女子?”
元墨忍不住佩服这帮姐妹,还真敢问!
平公公又不满意,一声“放肆”已经到了嘴边,主位上,姜九怀拈着花枝,慢慢吐出一个字:“有。”
女伎们激动们激动不已,又问:“可在席上?”
平公公喝道:“一个问题已经问完了……”
姜九怀再次开口:“在。”
女伎们像是炸开了锅。
席上并无女客——当然有两位明显是穿男装的姑娘,女伎们选择性无视了,激动地问道:“是哪一位?”
是哪一个幸运儿,能得到这般人物的喜欢?
姜九怀轻轻一笑,没有再说话,鼓声再起,他将花枝顺手递给了旁边的古凝碧。
古凝碧接过的时候,指尖微微发颤。
安宁公主则瞪着古凝碧,十分恼火。
心仪的女子,哼,多半不会是自己。
元墨给慢慢喝了一杯酒。
阿九有心仪的女子啊……
定然是古凝碧了。
门外不时仍有女伎过来,加入这击鼓传花的行列,席上的人大多都轮到了一遍。
白一和墨蜈蚣过了趟招。
封青则当场表演一口气喝完一坛酒。
平公公僵着脸说了个笑话,大家都很捧场地发出了几声假笑。
古凝碧吟了一首诗。
安宁公主要来箜篌,奏了支曲子。
元墨就拿筷子敲着酒杯,唱了支小曲。
叶守川舞了几式刀法。
轮到元宝,元宝不知道做什么好,女伎见他肉呼呼生得可爱,且有几分天真痴愚,便道:“那便说个秘密好了啦”
元宝问元墨:“可以吗?”
元墨笑道:“自然可以。”
女伎们有心逗他,又道:“要别人都不知道,只有你知道的那种哦!”
元宝便想了想,认真道:“阿墨没有小玑玑。”
刹那间,举座皆静。
“噗”,元墨一口酒喷了出去。
叶守川喝道:“阿宝,不能乱开玩笑。”
他虽是想帮元墨挽回,但语气太过严厉,元宝吓得一抖,问元墨:“我说错了吗?不能说这个吗?”
算了,这下是八匹马刀拉不回来了。
如果前面还能说是元宝不懂事,现在可就是板上钉钉了。
万万没想到,她一直守得严严实实的秘密,就这么给元宝无意中叫破了。
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也罢,叫破就叫破吧,姜九怀自然是要恼她欺瞒,那也没事,她跟师兄一道走就是了……
就听姜九怀的声音打破这诡异的寂静,他“哦”了一声,若有所思:“原来是天阉?”
元墨没想到绝处还能逢生,低下头,一脸沉痛地道:“我……确实自小如此。”
她没撒谎,但听上去,这便是承认了。
在座的男人都露出了一丝同情的神色,平公公的目光更是极其复杂,有同情有怜爱,还有惋惜。
女伎们纷纷施出浑身解术,重又把气氛拉了回来,大厅里重新充满欢笑与歌舞,方才那尴尬的一幕好像是大家的错觉。
元宝可怜兮兮地蹭到元墨身边,小声道:“阿墨,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元墨压低声音,恶狠狠道:“是!再敢提小玑玑的事,你这辈子都没有肉吃!”
元宝面色惨白:“我再也不敢了!”
女伎们虽是竭力活跃气氛,但服侍元墨的那几个到底是有所不同了,一般地也温柔劝酒,但不会故意把手往往元墨手上蹭上了。
元墨不由暗暗叹了口气,一抬眼,忽见姜九怀看着自己,连忙扯出一个灿烂笑容:“姜兄,来,我敬你一杯!”
姜九怀没碰杯子,看了她半晌,收回视线,淡淡道:“今天就到这里,散了吧。”
女伎们还有些舍不得,黑蜈蚣使了个眼色给坊主,坊主知机,忙领着女伎们服侍客人们起身,一直送到门口。
“二爷!二爷!”
院子里另一头的屋檐下,忽然有一人冲了过来。
白一与黑蜈蚣拦下她:“什么人?”
夜色昏暗,灯笼隐约照出是个身形削瘦的女孩子,穿一身青布衣衫,手里抱着一只套着锦兜的琵琶,那琵琶都穿得比她好些,显然是过楼女伎随行的下人。
她被白一与黑蜈蚣拦着过不来,尖声高叫,“二爷,是我啊,茉莉,是茉莉啊!”
元墨晚上喝了不少酒,脑子有几分晕晕荡荡,疑心自己听错了,“你是谁?”
“茉莉!”她哭叫道,“我是茉莉!”
元墨浑身一震,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她的面前,抬起她的下巴。
确实是茉莉!
只是她的茉莉十指不沾阳春水,每天都用牛乳兑在水面洗脸,肌肤比豆腐还要嫩滑,身形虽说纤秀,该有肉的地方却不少一分。
而眼下这个女孩子,脸色黯淡发青,头发干枯发黄,一双手更是连指甲都开裂了,摸上去比仆妇的手还要粗糙。</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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