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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一定是有什么后着吧?
在这样的紧要关头,抽调两个如此重要的高手到她的身边,肯定是要派上更大的用场吧?
可她的城府和姜九怀的城府之间隔着天堑,她真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他想干什么。
“元兄,你还没有发现吗?现在的主子,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了。”
白一脸上神情温和,和从前他跟在她和姜九怀身后时一样,“他要我们保护你,我们便保护你,你就乖乖受我们保护便好。”
保护……
他自己以身犯险,却把最得力的帮手派过来,就是为了保护她?
元墨怔怔地坐着,终于明白了昨天那个拥抱的含义。
他早就安排好了,哪怕他一去不回,粉身碎骨,也要力保她安然无恙,回到京城。
元墨一个人干掉了酒菜,自家撑得要死,白一和黑蜈蚣的饭食还没有着落,元墨便打算去捞两条鱼,再采些野菜。
白一和黑蜈蚣立即跟上,看样子生怕她会乱跑。
元墨道:“你放心,我有自知之明。就我这点身手,全没章法乱冲过去,哪能帮上什么忙?只会坏他的事吧。”
黑蜈蚣松了一口气:“你知道就好。”又问,“拔哪种?这种能吃么?”
元墨便耐心地教给他,有人帮忙,很快就收获了一篮子野菜,还打了两只兔子。
元墨回来洗洗切切,拾掇出一碗红烧兔肉,一碗鱼汤,一盘炒野菜,外加一锅大米饭,给两人盛上。
白一问:“元兄,你不吃么?”
元墨苦笑,指了指喉咙:“那颗狮子头还在这儿呢。”
黑蜈蚣已经操起筷子稀里呼噜扒饭,一面道:“谁让你那么胡吃海塞的?就像吃最后一顿似的。”
元墨赧然。她确实是抱着最后一顿的心情去吃的。
其实想想,就算是去引开姜长信,有这两个高手帮忙,也未必就是死路,可当时不知怎地就是满腔悲愤,不吐不快。
兔肉又老又硬,鱼汤又腥又咸,野菜又涩又苦。
当初在船上尝过元墨的手艺,黑蜈蚣原也没抱什么期望,这会儿吃到一半,还是忍不住道:“二爷,你这手艺……”
白一瞅了他一眼。
他强行改口,竖起大拇指:“……真是越来越好了。”
开玩笑,这位可是主子心尖尖上的人,他怎么会得罪?马屁反正不要钱,能拍多少就拍多少。
“是吗?”元墨闻言开心地笑了,端起盘子,把野菜给两人分一分,黑蜈蚣碗里明显要多一些,“那就多吃点。”
看着盖满米饭的野菜,黑蜈蚣。
我怀疑二爷在整我,但是我不敢说。
第一百零八章
黑蜈蚣一埋头,一碗野菜连同饭一起下肚了。
再难吃又如何?反正又吃不死人。
不过很快,他发现自己好像错了。
饭菜才下肚,肠胃便做起怪来,他捂着肚子:“茅、茅厕在哪里?”
元墨指给他。
他蹲下之后不久,白一也来了。
出来之后,两人的脸色同样难看。
半是为肠胃,半是为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他们着了元墨的道!
元墨一定是用这招甩脱他们,去找家主了。
“快追!”
两人都是身手不凡,运起轻功飘然如飞,疾行过草屋时,同时一愣,刹住脚。
元墨好端端在屋里,正拿着一块布巾收拾碗筷。
“就好了?”她头也没抬,“我劝二位最好还是不要出来了,吃了半斤岌岌草,半个时辰内最少要拉上八九次呢。”
“你——”黑蜈蚣只来得及冒出这一个字,肚子咕噜一声响,顿时溃不成军撤了。
白一也没比他好多少,抱着肚子共赴前程。
两个人再度回到了屋子里,面色惨白。
黑蜈蚣有气无力:“你我无怨无仇……”不,想一想,“虽说我从前打劫过你,最后不是什么也没成嘛,就算我出主意让主子拿你当鱼饵,主子不是没肯嘛……”
有必要下这么狠的手吗呜呜呜……
白一道:“你这是干什么?你自己也说了,凭你的身手跑去姜家无异于送死。”
“所以还得你们陪着我去胜算更大。”元墨诚恳地道,“只要你们答应,我马上奉上解药。”
“违逆主子是什么下场,不会有人比我更清楚。”白一道,“元兄,想都不要想。”
“好吧,那你们就在这里慢慢拉肚子,我自己走一趟。”元墨长叹了一口气,“不过我要是死在姜长信手里,你们没能保护好我,算不算违命?”
白一黑蜈蚣两人脸色难看至极。
去也是违命,不去也是违命。
黑蜈蚣此时才后悔莫及,咬牙向白一道:“我们应该一进来就把他捆起来的!”
白一咬牙:“解药!”
元墨:“你们先发个誓。”
她的誓言可以下饭吃,江湖人士却是一诺千金,十分看重。
两人沉着脸各自发了誓,元墨才笑眯眯送上解药——热水两碗。
岌岌草只不过是大寒的草药,并没有毒性,拉了几通自然就没事了。
入城前,元墨特地跟田埂上的农人换了衣裳,戴上斗笠,脸上还抹了点泥,以便进城的时候蒙浑过关。</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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