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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冰冷不带一丝暖意,他见过那凄惨的景象,主子发作之时会失去理智,有一个与杀手里应外合企图刺杀主子的护卫统领,被主子生生凌迟。
元墨苦笑:“我没想跟你斗,当时收下你的银票,是真心不想回来。”
平公公冷冷地瞧着她,显然是一个字都不信。
元墨看着他憔悴的脸庞,花白的头发,叹了口气:“我会试试想办法让你回到家主身边的。”
“不可能了。”平公公轻声道,“我自己带大的孩子,自己清楚……主子他,还没来得及学会什么是原谅……”
就已经遭到全世界厌弃和背叛。
元墨回到姜家的时候,心情有点低郁。
她记得当是春娘出事,红姑和欢姐把春娘接回了红馆,然后轮流陪着春娘,打叶子牌、跳舞、唱曲儿、弹琴、下棋、逛街……把世上能做的都做尽了,连她和元宝都被拉过来打拳给春娘看。
春娘仍白日里也是同大家有说有笑,第二天身上却总是莫名其妙多出一些伤痕。
后来红姑她们就轮流陪着春娘睡。
有天夜里她被春娘的哭声惊醒,抱着枕头站在春娘房门口,春娘一边哭,一边扇自己耳光,红姑拦都拦不住。
后来到底是怎么变好了的呢?
元墨已经记不起了。
好像是当大夫告诉春娘她有了身孕的时候。
从那这后,春娘安安静静再也没有伤害过自己,却在某一日,不告而别,独自在外面生下了小豆子。
所以……得要个孩子?
元墨试图想象一下姜九怀一脸慈爱抱着个小婴儿的模样……
脑子:不!求求你放过我……
回到姜家已是黄昏,她原想去找姜三爷问问当年的事,但金螭镇一镇平公公还行,未必能让姜三爷买账,再说谁都问不出的真相,她一个外姓人也未必问得出来,便还是回去找姜九怀还匕首。
姜九怀却不在。
下人悄悄道:“二爷,方才传饭,您却不在,主子不高兴了,这会子估计在烂柯山房等您。”
元墨说一声“知道了”,把匕首放回暗格,回烂柯山房。
小七守在门口,远远就看见了她,差点没跪下:“呜呜,二爷您可算回来了!主子生气了,要让你背家规!”
烂柯山房内,姜九怀和姜其昀隔着一张桌子,相对而坐。
两个人的坐姿看起来都很随意,姜九怀是习惯性地不把旁人放在眼里,姜其昀却是硬撑着不想让姜九怀发现自己的紧张。
他本是在这儿等元墨回来继续昨天的话题,没想到没等来元墨,却等来了姜九怀。
昔日恐怖记忆涌上心头,姜其昀下意识就想拔腿往外跑,但那样做太丢脸了,他打死也不允许自己做。
于是他强迫自己镇定。
姜九怀瞥了一眼桌面,橘子皮剥了一堆,茶杯拿了两个,那是姜其昀原以为元墨很快会回来,特意给元墨倒好的。
姜九怀淡淡问:“你常来?”
“嗯嗯。”
“来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随便聊聊。”
“聊什么?”
聊你这妖怪当年就穷凶恶极吓得我尿裤子,并且唆使你的男宠早点离开你——
这话姜其昀当然不可能说出口,但在姜九怀面前支支吾吾也非常危险,所以他飞快地、胡乱地从脑海里抓了个答案,一脸镇定地道:“也没聊什么,就……讲讲故事什么的。”
“讲故事?”姜九怀微微眯起了眼睛,眸子里有寒光微微一闪,“讲什么故事?”
妈呀!姜其昀背后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同款的恐惧从当年嗖一下跑到现在,迅速上身。
他“刷”地站了起来,“没、没什么!那什么我想起祖母她老人家还在等我吃饭我先走一步了告辞!”
面子什么的滚一边去,这种时候了保命要紧!
他一面说,一面就往外跑。
就在这个时候,元墨冲进来。
她冲得很快,很急,两个人迎面撞上,到底是她的冲力更大些,姜其昀招架不住,被她扑倒在地,两个人就在姜九怀的面前滚作一团。
元墨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后衣领便人拎住往上提。
是姜九怀,竟然用受伤的那只右手!
她大吃一惊,连忙爬起来,托住他那只手:“小心!”
那边,姜其昀悄摸摸起身往外溜。
“站住!”姜九怀冷冷喝住,他的脸色淡淡地看不出喜怒,“二位不是喜欢讲故事吗?故事都还没讲完,怎么就走了?”
讲故事?
元墨莫名其妙,但一看姜其昀那张比苦瓜还苦的脸,顿时有明白了个大概,忙道:“哦,红姑的故事什么时候说都行,现在天色不早,家主大人定然是饿了吧?要不先回去吃饭?”
姜九怀望向姜其昀:“你是为红姑而来?
姜其昀点头如啄米。
元墨观言察色,只见姜九怀脸色虽然没什么变化,但空气仿佛已经重新开始流通起来,知道这个借口找对路了
她笑道:“家主大人您也知道,姜兄仰慕红姑已久,别说现在,就是从前在京城的时候,他一来红馆,不是听小人讲红姑当年的往事,就是要小人给他弄到红姑的桃花醉。”
跟着向姜其昀道:“姜兄你先回吧,红姑夺花魁的事,咱们改天再说。”</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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