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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即一双吊梢眼再次翻出了白内障,“我骂她什么了,我说的不是实话,她不就是个赔钱货,你生了个赔钱货,还不能让人骂了,我不光骂她,我还骂你,替你华家列祖列宗一起骂!你看看你自己生的是个什么玩意儿,小小年纪不学好,就知道挑唆大人骂架,以后长大了还不得是个到处惹是生非的扫把精!”
她一张嘴叭叭的,仿佛有无数毒液从里面喷出来。
华向阳下意识就捂住了妹妹的耳朵,华青则气得动了好几次嘴巴,结果脸都涨红了也没憋出半句脏话来,幸好杨丽珠给力,她现在气得理智崩塌,也不讲什么尊老不尊老了,腰一叉,就开始展现战力。
“好你个老虔婆,扫把精是在说你自己吧,都四五十岁的人了,半截身子都入了土,还不行行好呢,成天兴风作浪,祸害了自己儿子儿媳妇不够,还祸害十五大队,现在又跑到我们三队来作妖,粪坑里的屎都没你恶心!”
周婆子打遍十五大队无敌手,这回算是遇到对手了,当即气得脸都红了,“你说谁是屎,啊,你说谁是屎!我告诉你杨丽珠,你不尊老……”
“我呸!你算个什么老,你就是个祸害,我刚才说你是屎,那都是侮辱了屎,屎还能当肥料浇菜,你呢,一把老骨头只会给人添堵。”
杨丽珠根本不给她再次吐毒的机会,指着她鼻子就继续骂:
“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贼婆子,年轻的时候把自己的丈夫捆在裤腰带上,恨不得把他勒死,现在老了,儿子好不容易娶到媳妇了,又天天传儿媳妇的坏话,生怕你儿子跟着儿媳妇跑了,不要你,也是你儿媳妇脾气好,不然就凭你儿子有个你这样满嘴喷粪的妈,就得打一辈子光棍!”
丈夫和儿子是周婆子的命脉,即便她经常对他们恶声恶气,但那也是她不能被别人触碰的软肋,这会儿杨丽珠专找她的痛处戳,当即就给她气了个倒仰。
她眼睛一斜,看到院子旁的大扫帚,二话不说抓起就向杨丽珠打来,“我打死你个小娼//妇,你说谁打光棍,啊,你说谁!”
鹿春生见状,下意识就往前走了一步,随后想到什么又畏畏缩缩的退了回来,葛珍珍刚出来就看到了这一幕,连忙想冲过去,却被鹿春生一把给拽了回来。
她挣了两下,急道,“你拉着我干什么,拉你妈呀,她怎么能打人!”
鹿春生嘴角嗫嚅着,“放心吧,那是外人,我妈不会真动手的,你过去她才会真动手。”
葛珍珍不管,甩开窝囊的丈夫就要再次冲过去,脚刚踏出一步,就看到华青已经挡在了妻子前面,一把抓住了那把半人高的扫帚。
华青神情冷肃,死死的盯着周婆子,“松手。”
周婆子哼笑一声,刚要死劲,结果‘咔嚓’一声,扫帚直接断成了两截。
周婆子被吓住了,她目瞪口呆的看向捏着半截扫帚的华青,此刻华青满身煞气,就像是要吃人一样。
周婆子吓得连连倒退,鹿春生见状,赶紧上前将她扶住,见她吓得嘴唇都在发抖,才怯懦的冲华青道,“华、华哥,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华青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不好好说话的是你妈。她无缘无故的就辱骂我的女儿,我们今天上门只是想要个道歉。”
鹿春生连连点头,“对,是我妈不对,但她不是故意的,她就是这么口无遮拦,几十年都这样,您就别和她计较了,我,我替她道歉,我替她道歉。”
说着,他松开周婆子就要上前,却又被周婆子死死的拉了回去,她白着脸,嘴唇还颤抖着,却依旧硬气道,“不许道歉!我一个四五十岁的人了,就没有向个根都没落稳的小崽子道歉的道理。”
鹿春生性子再软,这下也真生气了,“妈,你闹够了没有,之前咱不都说好了吗,换地方就改了这毛病,你怎么刚来就又惹祸,以后这乡里乡亲的还怎么往来,难道你得罪了十五队的人还不够,还要把三队的人都得罪光吗,你是不是真的不想让我好过!”
这话恍若一把尖刀一样刺进了周婆子的心脏,她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亲手抚养长大的儿子会因为外人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来。
鹿春生看着她那样,刚硬起来的脾气又软了,他嗫嚅着嘴巴,“妈,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周婆子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拍着大腿就开始呼天抢地的喊,“我亲生的儿子帮着外人不帮我!我一把年纪了还要让我给一个臭丫头道歉,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在闹什么呢?”
在周婆子正闹得入神的时候,远远的一道声音就传了过来,看到来人,刚才还在地上蹬腿闹不活了的周婆子一咕噜就站了起来,飞快的扑向了来人。
“秀芹啊,你要给我做主啊,我亲儿子不帮我,你可得帮帮我啊,不能由着外人这么欺负啊,华家不要脸,合着伙来欺负我一个可怜的老婆子,杨丽珠咒骂我儿子打一辈子光棍,华青还威胁我老婆子,秀芹啊,我都活到这岁数了,我还没糟过这种罪呢,你可是干部,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她这一番颠倒是非黑白的操作十分行云流水,把华青夫妻两和一旁的三个孩子都看呆了,等反应过来,杨丽珠脸顿时变得铁青,上前一步,正要和她理论,一旁的裴明钧就松开朝朝的手,率先扑了过去。</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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