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周六,苏离七点多起床,准备收拾收拾去饭店上班,徐梅和苏秋却回来了。
不止他们,还有苏离二姨,以及她舅舅。
苏秋眼眶是红的。
苏离就站在房间门口,看着徐梅将包和各种东西全扔到苏秋身上。
这是她头一次看见徐梅这副模样,像个泼妇一样抓着苏秋又打又骂。
徐梅语无伦次,苏离惊吓中也听不清她喊了什么,只听清什么婊子,女人。
许久后,苏离她二姨拉开了徐梅,厉声问苏秋,“那个女人现在在哪!”
苏秋哭着嗫喏半天,最后求他们,“不要找她了!”
苏离他舅打了苏秋两拳,同他讲了几番道理,苏秋才松了嘴的说,“她在饭店!”
徐梅他们都走了,包括苏秋,独留苏离在家,她隐约觉得,那个饭店,就是她打工的那个饭店。
她骑上自行车,脊背发寒,她觉得从今天开始,她的生活一切都变了。
当她忐忑的跑到饭店时,里面已经被砸的一团遭,而苏离她二姨正抓着一个女人打作一团。
苏离认出来了,那就是当初带着一个小男孩借住她家的那个女人。
苏秋在外养了这个女人五年,从他刚刚接触倒卖二手车开始。
那个小孩,苏秋说不是他的,因为王淑芬没有生育能力。
这件事惊动了苏离外婆外公,他们想将苏秋徐梅喊家里谈一谈。
可苏秋走了,带着王淑芬回到了她的家乡。
苏离不知道这段日子自己是怎么过得,苏秋走了,徐梅住在外婆家,而她在学校整日遭受那些欺凌,后来苏离也不去学校了,她整天窝在家里,给苏秋发了条短信,“爸,如果你不想要这个家,不想要我这个闺女了,那就永远不要再回来了。”
叁天后,苏秋回来了,那时她正在外婆家厨房,听着长辈讨论她父母之间的事。
他们家一半的家产都被王淑芬带走了,能拿回来的只有苏秋给她开的那家饭店,还有一间楼房。
这时,苏离才知道,苏秋整天天不亮就出门,是去帮王淑芬店里卖豆浆,晚上回家晚甚至不回家,都是在陪她。
苏秋说已经把王淑芬送回去了,并承诺以后不会再和她联系,外婆想着还有苏离这个孩子,便劝着徐梅原谅苏秋这一次
徐梅妥协了,当是为了孩子。
可苏离情愿他们没有复合,因为他们之间本就有了无法泯灭的隔阂,整日争吵不休,而苏秋继续忙公司,苏离却成了徐梅心中怨气的发泄源头。
她成绩差了,被叫家长了,回家要被打,被骂,她因为跟学校同学不合,打架了,被叫家长,她回家还要被打。
苏离崩溃过,她不敢将这些事告诉宣赐,怕扰乱他高考的心思,所以她一直忍着,直到忍无可忍,她割了两次腕,最后只是在胳膊上留下两条丑陋的疤痕。
后来,她搬了个高凳子,坐在她房间的落地窗前,想了很久,跳下去会怎么样,她想了一整夜。
但她发现,她似乎有许多舍不下的东西,例如宣赐,她怕自己不记得宣赐,她也怕宣赐会忘记她。
第二天她照常去学校,徐梅见到她房间放在窗口的高凳,冲出来质问她,“你想做什么!你是不是想跳楼!”
苏离没有说话,她确实这样想过。
“你为什么不跳!啊!你怎么不跳!”徐梅红着眼朝她嘶吼,那一瞬间,苏离分不清徐梅是真的想她死,还是在怕她死。
她没有理会发疯的徐梅,去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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