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操操!”就算是医院,但是这里的药物无法愈合伤口,真实度太高了,卢娜的嘴角溢出来了血沫。
他再次愤怒无比地捶了下墙,墙面颤抖,细小的灰尘细细簌簌的落下。
这是卢娜第二次进入这个模块。
卢娜可不想他先于林桐他们死掉了。
但他更不想看到的是那两人嘲讽的目光。
·
林桐在反复确认墙面上的图片和文字以后,确定了一个事情。
他和丹尼尔森来到了一个游戏里。
按照道理来说,卢娜真的想要弄死在脑域网里他们,墙面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图片是完全不必要的。但就现在情况,和他手掌心棒球棍上微弱的字符可以得知,这些更像是游戏的背景设置和解密部分。
“也是……”
他后退一步,握紧了手里的棒球棍喃喃低语,脑域网再怎么被人传的神乎其神,说存在一些无法被官方探测到的网站和角落,但实际上,这些东西的构造都需要披上一些伪装的。
卢娜一个前几十年都在医院里生活的病人,就算有人帮忙,又有什么能耐能在短短几年时间里创造出一个这么大的场景来?
直接抄袭一个恐怖血腥游戏快的多。
突然,下方传来了响动。
林桐猛地回头,看向黑漆漆的走廊过道,他屏住呼吸,慢慢踱步至楼道转角,而后听见了卢娜那独特的呼吸声。
赫赫,赫赫。
这是伤到了肺才会有的声音。
林桐紧贴在了墙面上,力图使自己与黑暗融为一体。他一开始不清楚这是游戏,自然不懂得如何反抗,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游戏框架下的所有角色都是平等的。
至少伤害是平等的。
他是玩家,丹尼尔森也是玩家,卢娜更是玩家。
恐怖游戏的最大恐怖,在于火力不足。
林桐握紧了手里的棒球棍。
但火力足够了,恐怖游戏就不叫恐怖游戏了。
·
微弱的灯光从楼板的间隙里透了过来,在这个黑色的世界里,格外显眼。
卢娜随手将一节破损的铁床踹烂,然后他操起了一截断裂的铁棍,开始沿着楼道往上攀爬,他这个角色定位能力也许不能做到像其它恐怖片里的角色那样,但是只要是恐怖游戏,敌我双方的配置一般都是平衡的。
当然,这得是在参赛另一方得知了自己在也比赛时才能显得公平。
这栋被大火侵蚀的建筑一点也不解释,卢娜抬头,甚至可以从破损的楼道裂口看到上方的景象,他咬着牙,就在这时——
他听见了下方房间里铁链动弹的声音。
卢娜猛地转身。
他大步走来,这个游戏里的时间流速对外比较是一比十五,主要是为了保证进入游戏的人在脑域网仪器发现之前,能被折磨的足够长。
长到濒临死亡,又或者已经死亡了的那种。
“赫赫赫赫……”
卢娜喘着粗气,握着铁棍大步而来。他喉间翻涌着令人厌烦的血腥味,胸口疼到后半截甚至都已经疼到麻痹,虽然他不在意这些细节,也知道自己不会真的死,但是他又开始厌烦了。
“让我看看你个小崽子……”
卢娜猛地推开门,房间里空荡荡的,之前被他吊起来的那个家伙不见了。
铁链在半空中来来回回的撞击着,这意味着人还没跑远。
“……”
卢娜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但是却什么都没说,他抬起手,铁棍从上往下滑过铁链,沾染上了上面的新鲜的血迹。卢娜猛地一抖手,让整个房间都充满了令人不安的碰撞声。
他转身,细细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小兔崽子,你他妈真的逃掉了,让我看看你这Beta有多大能耐……你不是一直想要WSJC的积分吗?”
没有人回答他,这是肯定的,但地板上的血液还是新鲜的。当卢娜走过,殷红的液体还能遇水渲染开来。
“我有一个大秘密能给你哦!”
卢娜手中的铁棒举得远远的,顶端还在不停地拨弄着那些铁链,卢娜压低声音,慢慢走到了林桐之前呆过的那个房间的缺口,目光下移。
“能保证你平步青云,一辈子不愁吃喝的那种。”
卢娜声音嘶嘶的,就像是毒蛇在吐信子般。他故意把声音压得低低的,而后猛地往前一看,墙后没有人。
这让他不开心了。
“你不是一直觉得自己有钱,不是一直觉得自己是个Beta也能模仿Alpha吗?不是一直想在老子面前耍威风,无所不能吗!”
最后那几个词卢娜猛地抬高了声音,他反手一砸,却没有砸向房间之间破损的木板,而是砸向了他这件房子里的铁架台。
铁器撞击发出轰然一响,震人惊魂,撞击产生的点点火星泯灭在了空气中。卢娜紧接着猛地往耸立在房间里,那些张兮兮的药品柜上一砸。
什么也没有。
叮叮当当,四周都是铁链碰撞发出的嘈杂声,而卢娜屏住呼吸听着,听四周的动静。
而后他听见了,在一堵木板后是因为疼痛掩盖不下去的抽气声。
“丹尼尔森?你是叫丹尼尔森这个名字吧……”
卢娜假装没听见,他左右而言其他,只是继续使用那条铁棒去折磨那些垂落下来的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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