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走了……
余一周撇嘴,亲完就走真是好样的。
他再也不要理沈晏华这个人了!
真是缺德他爸给缺德开门,缺德到家了!
不过好像跟沈晏华亲过之后,耳朵就退回去了、余一周没忍住摸了摸自己的发顶,什么也没有。他又抬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耳朵,不知不觉松了口气。
点开系统的学习进度:上面明晃晃的10.02%吓了他一跳。
沈晏华一定是个怪物,而且等级肯定比他要高那么一丢丢!
余一周洗漱完,忍着羞耻把这个盒子塞到柜子最上面的抽屉里,还特意翻出来钥匙把这个抽屉牢牢锁住。
换好衣服后,他冷不丁的看到那条被他团在床脚的围巾。
宝蓝色的针织,毛线细细的,针脚也很密。
余一周眉毛一挑,单手拎起来,露出下摆那绣的一只橘黄色的小猫——
白色的针脚甚至连写字惯勾的笔锋都绣的惟妙惟肖、【余】
沈晏华低哑哄他的声音仿佛又在耳边响起-嗯,我错了,那这些东西我们都不要了。我亲手织的围巾就收了吧。嗯。
好不好。
不生气了啊、清醇的嗓音带着缠绵的温柔。
一时间,余一周又觉得心里酸酸的,他转头把已经手机扒拉出来。
点开沈晏华的微信头像——
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几个月前、-为什么大家都不记得你了、-沈晏华、-大骗子、他发出去的文字孤零零的挂在那,无人回应。
……
犹豫片刻,他又编辑了一条发过去。
【围巾我很喜欢,谢谢你的生日礼物。】
等了十分钟,这条信息仍然像石沉大海一样,无人回应。
他纠结片刻,又发了一条。
【什么时候回来上学?】
仍然无人回应、
寒假在家的日子过的很快,余一周在家一边逗自家奶乎乎的小弟弟玩,一边刷五三,日子过的倒也是惬意。
除了时不时的看一眼手机,倒也没有什么值得牵挂的事情。
没想到,等来一个意外之人的微信。
【祝秋:学长,这道题怎么写啊。】
然后对面发过来一张截图,是一道很简单的函数题。
余一周随意拿了张草稿纸,把过程写下来拍了过去。
【祝秋:谢谢学长!学长真棒!小鸡转圈jpg】
外面红彤彤的灯笼亮着,窗外正好有烟花闪过,砰砰砰的声音让余一周莫名想起来他跟祝秋的第一次见面。
那个时候,他好像是去医院。
余一周斟酌了一下,才发过去一段话。
【爷爷出院了吗?】
对面显示的是正在输入,却又迟迟没有发送过来信息。
停了几分钟后,才发过来一句简洁而又孤独的话。
【去世了。】
余一周眉头一皱,道歉之后不免细细问了一下祝秋现在的情况。
祝秋倒也对他无所保留,都告诉他了。
他现在在一家酒吧打工,酒吧老板好心让他在他那边看店边休息。
想到祝秋孤零零的一个人,余一周不由得动了点恻隐之心。
他用导航查了下祝秋打工的那个酒店,离他家还挺近的,骑车十几分钟能到。
【学长要是想喝酒可以来这里哦!我请你们喝!=3=】
窗外的爆竹声忽远忽近,灯笼的红光被风吹的也莹莹灭灭。
余一周抿着嘴巴,指节在手机壳上来回敲打。
后天就是除夕,他爷爷奶奶还在这边住着,叔叔也住着,到时候估计什么二姑小姑也要来,连带着他们那一大家子小孩。
家大业大,这些讨人厌的东西都能在自己家白吃白喝,他带个同学怎么啦。
祝秋吃的还那么少。
做好选择后,他去问了问他爸妈,然后在手机上敲下几个字,最终点了发送。
——
昏暗的灯光里,祝秋正百无聊赖的调酒。
他最近新学了调酒这项技能,什么鸡尾酒龙舌兰,虽然是随意调的,但味道也还可以,至少比一直当服务生强点。
而且他这副奶油小生的长相也很吸引顾客,老板破格让他当调酒师也算是默认了把他当成揽客的活招牌。
妖怪总局最近又开始乱了,才没空管他,今年一毛钱都没发。
祝秋晃了晃脑袋,只能委屈自己出来打工了。
「叮」
他露出宠溺的笑容把刚刚调好的桃花草莓甜酒递给一直偷拍的姐妹花,直到下班后才摸出手机看了一眼。
【那你今年一个人过年吗?】
【那个祝秋,我家离你工作的地方很近,要不今年来我家过年吧。】
【在酒吧休息应该也睡不好,不然晚上来我家休息,我妈妈给你收拾了一间客房】
祝秋漫不经心的拒绝来要联系方式的男男女女,背着自己的双肩包慢吞吞的转弯。
他凌晨两点下班,脱下制服后穿着有些旧的棉服走在路边。
沿着花海公园走了一圈后,才走到他的目的地——光秃秃的桥洞;
这个桥洞很破,甚至浅浅的水面还结了层薄薄的冰,这也是为什么没有其他流浪汉跟他抢的原因……
再多衣服也拯救不了这块区域的寒冷、祝秋他倒不怕冷,也不饿,甚至不需要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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