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悦努力不去想当时在会客厅的场景,“军训结束我就开始上课,那时候我就懂了。”
周阳阳憋着笑,不让自己笑出声,“课本会让你不要随便找人鱼要……啊不对,是鱼鳞吗?”
但最后,他还是笑出了声。
郑须臾也在笑,他旁边的尹芽靠过去,给他嘴里塞了一颗葡萄,凑过去亲他,尾巴也悄然卷上郑须臾的腰,“你们在笑什么?”
“哦,斯悦找白简要鱼鳞,白简他弟说鱼鳞,挺那啥的。”
尹芽:“鱼鳞啊,差不多吧就,对人鱼而言是很重要的东西,鱼鳞相当于人鱼尾巴的一层盔甲,也是表达某行为的重要器官。”
郑须臾察觉到尹芽的举动,关掉麦,将缠在腰上的尾巴用力摘下来,没成功,他苦着脸,“宝宝,不要了吧,不是刚那啥过吗?”
尹芽瘪瘪嘴。
郑须臾举着手机,“让我打完这一把,就这一把。”
他开了麦,还没忘和斯悦说:“阿悦,你以后要多吃强身健体的东西,哪怕你是下面的,我觉得,你也撑不住。”
斯悦皱眉,“你在说什么东西?我是上面的。”而且,他和白简是协议联姻,不会做什么其他的事情。
“他喜欢……”
“尹芽你不要在旁边悄悄说,到我跟前来说。”斯悦耳朵发烫,这种话题他本来就不擅长,尹芽一开始说的他还真想到橙子上边去了,但又觉得这话题,和谁喜欢什么水果沾不上边,才反应了过来。
“嗷,阿悦听见了,他听见了。”
打完游戏,斯悦对着手机那头的郑须臾说,“管管你对象行不行?”
郑须臾有些尴尬,“我也管不住啊。”因为他是被管的那个。
斯悦无语了半天,他以后要是谈恋爱,他肯定是上边那个。
“不打了,我还有事。”
周阳阳:“哎呀,要去拿鱼鳞了。”
斯悦:“……”
斯悦:“周阳阳,我们不做朋友了,我们做敌人,下次见面,我一定把你的头给拧下来。”
下了游戏,斯悦去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他的心理建设本来已经差不多了,但现在被这群损友这么一搞,又烧了起来。
早知道,他就不找白简要什么鱼鳞了,他上学开铲车不行吗?那章鱼来了他就给它一铲子。
早知道,要头发的,头发也行,头发怎么会丢呢,他可以栓脖子上。
为什么偏偏是鱼鳞?
脸的温度下降得差不多了,心理的建设也重新建设起来了,斯悦拉开门,白鹭坐在沙发上,抱着可乐和黄瓜味的薯片,惊喜地抬头,“阿悦,你要去找我哥了吗?”
斯悦趴在二楼的栏杆上,“闭嘴。”他的脸又烧了起来。
白鹭眨了两下眼睛,“阿悦,你变了,你变凶了。”
斯悦杀熟,众所周知。
白鹭的确是第一天才知道。
白简的房间不在主楼,在副楼,走到二楼走廊的尽头,台阶分别置于左右,左往上,右往下,台阶是未经打磨的整块巨石,和主屋的典雅设计有些不同,扶手每隔一段距离便亮着一盏灯,灯点的是蜡烛,外头罩着磨砂灯罩,顶上是一朵金属丝制成的玉兰花。
自家再大,设计再隐秘,都不可能有路标。
斯悦选了左边的台阶,卧室不可能在一楼。
室内是明亮的,楼中做空,最顶上一盏巨大的水晶灯罩,上头坠着的水晶链垂直向下坠到二楼。
这样大型的水晶灯,也只有这种房子才能装得下了。
斯悦沿着台阶向上,如果是在主楼,这肯定算是四楼了。
但在这边还只是三楼。
只有一扇门,副楼是没有主楼宽阔的,但如果副楼只用来做一个卧室,完全足够用了。
三楼走廊也有一幅画,和主楼那副巨大的人鱼满月图是一模一样的,但走廊这幅画的尺寸明显要小很多。
脚下的地毯是昂贵的进口手工羊绒毯,羊毛很长很软,斯悦知道自己家和白家的差距了,一个普通有两个子儿的富二代和一个对钱没有概念的隐世家族的区别。
斯悦敲了敲门。
过了会儿,门开了,不是斯悦,是家里的阿姨,生面孔。
阿姨微微弯腰,“阿悦少爷。”
“我找白简。”
阿姨没有疑惑为什么大晚上的斯悦不知道白简在哪儿,这两人不是结婚了吗?但是白家家教严,她没有好奇也没有多问。
“白简先生在,您进来吧。”阿姨是刚刚抱了一束花上来,现在就要走了。
斯悦让阿姨先出来,自己再走进去,顺便带上门。
房间很宽阔,靠墙一排巨大巨宽的书柜,正面全是落地窗,窗外是一整个大露台,初春栽下的花都已经发芽了。
斯悦不理解为什么白简这么爱种花,和白简比起来,在鱼缸里养水母的白鹭都要更正常一些。
卧室中央是一张床,很大一张,比斯悦在底下的床要大两倍。
耳边传来荡漾的水声。
斯悦四处张望,没看见房间里摆放着和水有关的东西。
声音是从脚下传来的。
一道银色的物体从眼前闪过,他这才看清了自己的脚下,水箱在脚底下,斯悦也不确定这是不是一个水箱,因为它就在整个房间的地面以下,地板是半透明的玻璃材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