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无关?”明昭梗着脖子道,“你若是和我结为道侣,真正以兄长身份自居,或许还有机会进入帝宫。”
“少管闲事。”苏云川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声音一如往常的冷淡,“你最好不要出去胡言乱语,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明昭急了,又去拉他:“可他根本不爱你啊,他从前痴傻也就算了,如今正常了,还成了帝妃,难道还要你去照顾他吗?你看清楚了,他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
“你听不懂人话吗?”他回头,目光冰冷,转瞬间,利剑出窍,架在了明昭的脖子上。
眼底满是杀意。
明昭被吓得呆愣在原地。
苏云川似乎顾忌着什么,最终也没有下杀手,只道:“他从前跟我说,你是个好师兄。”
“但如今看来,是他错了。”
说着,剑尖一转,割断了被他拉扯的一截衣袖,大步离开。
明昭脱力般地倒在地上,眼泪无声无息地滑落。
一道带着蛊惑的声音忽然在他耳边响起:“你喜欢他,却得不到?我可以帮你。”
明昭警惕道:“你是谁?”
那道声音低低笑了一下,继续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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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徵鸣找到苏云川的时候,他正在给明睐的茶山花浇水。
茶山花一年开一季,极不好养活,明睐一走多日,若无人打理,这花断然不会开出来。
心机深沉。
陆徵鸣下了定论,开口道:“你不能去帝宫。”
“为何?”苏云川对着高高在上的帝君,神情也没有半点变化,“他答应了。”
“我没答应。”陆徵鸣缓步行至他身前,道,“我不想杀你,你日后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苏云川手紧握着剑柄,目光冷厉地看着他,如新出狼窝的狼崽子。
声音坚定,带着股莫名的执拗:“我要去保护他,谁也不能阻拦。”
陆徵鸣嗤笑一声,上下打量他一遍,摇头:“你太弱了。”
尽管知道面前是一个棘手的对手,实力远在他之上,苏云川还是没有退缩,他拔出剑,眼神凶狠:“我要护着他。”
“就凭你?”陆徵鸣倏然抬手,苏云川顿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攥住,在半空中动弹不得,剑也被迫离手。
从有意识开始,他从来没有放弃过两样东西,一个是明睐,一个是剑。
可今日全都脱手了。
陆徵鸣看着他仿若疯魔的模样,声音冷冽:“他不需要你保护。”
苏云川蓄力,额头暴起青筋,双眸倏然变得赤红:“我必须保护他!”
那是他刻入骨髓的执念。
鼓风阵阵,沙石被卷起。
苏云川竟然重新拿起了剑。
只是身体在强压下显得扭曲,下一瞬就要被撕碎一样。
不知何故,陆徵鸣看着这一幕,突然就松了手。
这个人,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苏云川摔落在地上,以剑撑地,唇边已因为内伤渗出血丝,模样狼狈至极,但还是执拗地看着陆徵鸣:“我会变强。”
谁也不能阻止他,帝君也不能。
陆徵鸣默然,片刻后道:“口说无凭,新一届的青云大比即将开始,若是你能证明自己,便来帝宫。”
说完不等苏云川反应过来,转身离开。
再晚半刻,他恐怕就要后悔。
—
在山阳宗,明睐始终没有找到机会离开,只得作罢。
但这一趟没有白来,苏云川办事靠谱,不仅换掉了命牌,而且悄无声息地带着月芽在山阳宗内布了通往魔域的结界,以备不时之需。
只是苏云川最后望着他离开,却没有再提跟着他的事。
意料之中,明睐并不意外,他很感激他的帮助,但不知何故,心里总空落落的。
许是原主的情绪在作祟吧。
一行人回去的时候没有来时那般声势浩大了,行程也加快了许多。
许老头最近潜心研制草药,到了山阳宗连门都没出过,回去的时候,终于弄好了。
他找到明睐时,他正在飞舟边上看风景。
许老头伸了个懒腰,趴在飞舟沿壁,见帝君就坐在不远处打坐,两人却谁也不理谁,惊奇问:“还没和好?”
“没有。”明睐柔和地笑笑,“不想说话而已。”
他这几日想清楚了,既然自己已经准备离开,那再为陆徵鸣的想法生气就没必要了。
他只盼早日离开,不用担心陆徵鸣会不信守承诺,也不用担心他占有欲太强,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真的?”许老头看他半晌,见他真的无动于衷,被温暖的风一吹,甚至还翘了翘唇角,便知他真的不在乎了。
只是心里有多难过,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前些日子两人如胶似漆,他还以为帝君表现得好,明睐或许心软,不走了呢。
他摇摇头,道:“你自己决定就好。”
陆徵鸣的耳朵动了动,心底突然一动。
决定什么?决定什么时候跟他和好吗?
他起身正要说什么,忽然察觉到飞舟前方有邪气涌动。
是兽潮!
“停!”
陆徵鸣稳住飞舟,给飞舟罩上一层保护结界,对明睐道:“别怕,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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