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会弄,不知道其他人都写什么,也不知道写多少,而且……我其实没怎么读过书,好多字不会写……”
没读过书……加上对方有点沮丧的语气……
文不知当即对宋宝贝的身世产生了无数遐想,怜爱之情顿生,应道:“都行,怎么不行。”
“你现在写多少了?”
宋宝贝把纸递给他,文不知一口气差点噎住,只见纸上拢共就写了二行——
第一行,“给谢哲”。
第二行,“你好”。
宋宝贝见他不说话,有点失望地开口:“我不知道写什么,而且我写字也不好看。”
文不知:……
他看着上面狗爬一样歪歪扭扭的字体,又看宋宝贝垂下的眼睛,背叛了自己的良心:“挺好的,很清楚。”
“内容嘛,你就给他表白呗。”文不知又说,“还有就夸对方,再来点文艺兮兮的句子诗啊什么的。”
宋宝贝似懂非懂点头。
文不知又这般这般、那般那般给他讲了一通,最后翻了本现代诗集丢给他。
宋宝贝蹲在床边写,文不知没有凑过去看内容,反而坐在旁边看他,最后也没有把话说出来,在宋宝贝抓着头发咬着笔头苦恼的时候,笑了起来。
第二天宋宝贝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拦住了谢哲,一句话不说把粗制滥造还涂了个红色爱心的信封塞给他。
谢哲看了看手里磕碜的东西:“这是什么?”
宋宝贝吐出两个字:“……情书。”
谢哲扬了扬眉,当着他面拆开了信,一目十行看过去,神情越来越古怪。
他问:“谁教你写的?”
第25章
宋宝贝心虚地撇开眼睛:“……我自己写的。”
“是吗。”
谢哲没有揭穿他,反而笑了一下,看得宋宝贝有点不好的预感,然后下一秒就听见对方慢条斯理念:“和你在一起,才叫将来,换了别人,那叫将就。”[1]
谢哲似笑非笑看了已经红成虾米的宋宝贝,对方简直羞耻到要原地蒸腾,继续看:“嗯?这句又是哪里抄的……你是天上的明月,你微凉的目光从肋骨的缝隙照进我的心房……”
“噢,还有一句,最近实在太困了,不是没睡好,是为情所困……”[2]
还没说完就被人冰凉的手捂住了嘴,谢哲脸上神色变得有些微诧和兴味。
宋宝贝红着脸咬牙切齿艰难道:“不要……不要再念了。”
“不喜欢就还给我。”
“我可没这么说。”
谢哲说话,薄薄的唇碰到他手心,痒意蔓延,宋宝贝下意识收回了手,那种柔软的触感却长久不散。
宋宝贝蜷缩手指,小声道:“……反正我写了。”
“我觉得挺好的。”
有些是他从文不知给他的书上找的,有些是他自己绞尽脑汁编的,文不知还兴致勃勃帮他改了改。
“文不知教你的?”谢哲忽然说,叹气,“下次别问他了,太土了。”
宋宝贝心虚眨眼:“……哦。”
谢哲还在看,又找到一句:“这句也……”
而周雨扶着肚子从一楼上来,见他们在楼梯旁边的窗前站着:“在这杵着干什么,我用昨天剩的的汤煮了排骨粥,给你们放在楼下餐桌呢,待会凉了。”
“宝贝病没好,别站在风口吹风。”
宋宝贝宛如见了救命恩人,飞快点头:“嗯,谢谢周雨姐。”
然后僵硬地逃下楼。
谢哲拿着信,跟在他后面慢慢走下去,一边和周雨点了点头。
信纸上密密麻麻写了一整面,谢哲刚刚一扫就知道,刚好八百个字,不多不少。
大概是文不知随口说的字数。
宋宝贝以前从没想过这些事,把他脑袋掏空都写不出来八百字,最开始大概还在认真写,后来困了不耐烦了,就开始写一句插一句“我喜欢你”凑字数,偶尔笔还划出去,补救一样在后面画个爱心。
谢哲手指划过那些插在花里胡哨表白句子中间的“我喜欢你”,把信纸沿着痕迹折回去。
这不是挺好的。
吃早饭的时候,宋于鹰也在,宋宝贝茫然:“于鹰哥,你今天没有出去吗?”
宋于鹰说:“嗯,不出去了,有些东西要准备,而且,谢哲让我教你们一些简单的防身术,至于用武器,他来教。”
说到谢哲时还刻意带着笑看了宋宝贝一眼。
“啊。”宋宝贝又去看谢哲。
谢哲坐姿优雅,慢条斯理喝普通的粥,都像是在高档餐厅,放下碗才道:“啊什么,之前不是你自己要我教的,后来情况不允许就拖着了。现在正好,你伤也好得差不多。”
宋宝贝想起来了,但他当时随口一说,后来自己甚至都忘记了。
他一时说不上来什么感受,只好埋头喝粥,“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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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里,宋宝贝早上跟着宋于鹰练习一些简单的体术,下午等谢哲回来,就会带他出去练习枪法和用刀。
他其实很聪明,过目不忘,学什么都快,不过大病初愈,体力跟不上,和文不知一起被拖去天天跑步。
文不知每天从医务室回来,还得哀嚎着练习。
有时候周芸会加入他们,周雨就在旁边看,和宋书一起给他们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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