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衡失笑,手仍固着那截腰肢不放,凑过去,低声夸道:“学得真快。”
前奏顺利进行到这一步,后面的事就水到渠成了,但两人毕竟已经近三个月没有过亲密接触了,隋衡不敢大意,从枕下取了宫人早就准备妥帖的东西,不顾江蕴羞燥,为两人做足了事前准备,才把人放到被窝里,开始进入正题。
江蕴看了眼仍燃着的两对喜烛,想着此刻仍守在青庐外的柳公等人,道:“你先把灯灭了。”
这得失去多大乐趣。
但隋衡知他脸皮薄,依言下床,把两对喜烛都吹灭了,方回到喜帐内,问:“还有什么要求?”
江蕴知他已经忍了不少时候了,没再故意为难他,掀开喜被一角,让他进来。
隋衡顿时喜上眉梢,刚覆身压下,进入状态,江蕴忽又道:“等一下。”
“……”
隋衡问:“怎么了?”
江蕴:“有东西。”
“什么?”
“下面有东西,难受。”
隋衡不敢大意,怕真有粗心的宫人在铺床时不小心丢了什么物件进去,伤了江蕴,忙下床,重新点亮喜烛,并将喜烛移到喜帐边,查看情况。
江蕴也从被窝里钻出来了,和隋衡一道翻开被褥查看。
褥子底下,果然放着几样圆滚滚的东西,是几颗栗子并几颗花生,还有瓜子,核桃等物。
两人同时沉默了下。
隋衡虽然是头次成婚,但没吃过猪肉,也是见过猪跑的,光麾下将领的婚礼,就参加过数次,就别说平日交好的隋都贵族子弟的婚礼了,知道成婚中有一个环节叫“撒帐”,新人对拜坐进喜帐后,会有专门的仆妇或司仪将刻有“长命富贵”的同心金钱及花生、瓜子、核桃等喜果撒到新人身上,寓意永结同心,多子多福。
两人身份特殊,都是男子,便省了撒帐这个环节,但显然,为了好寓意,柳公、高恭、嵇安等几个知情的心腹,仍旧悄悄准备了这些寓意吉祥的喜果,不便明着撒,就让宫人放到了被褥底下。
冬日被褥铺得极厚,若是换个皮糙肉厚的,可能察觉不到此事,可江蕴肌肤何等娇贵,刚躺下还好,身上多个人,就立刻感觉到不对劲儿了。
隋衡怕收拾不干净,再硌着江蕴,干脆把被褥整条掀开,里外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又在各处发现了不少喜果。
除了花生瓜子核桃,还有南瓜子、桂圆、莲子等物,两人收拾除了整整两箩筐出来,可见那三人准备之多,用心之良苦。
隋衡自然不舍得江蕴动手干这些事,只让江蕴在一边等着,自己拿着箩筐翻找。
隋衡又从床角捡起一颗滚圆的栗子,不知想到什么,忍不住笑了声。
江蕴抱膝蹲在一边,还有些难为情,见这家伙竟然还笑得出来,便瞪他:“你笑什么?”
隋衡打量着帐中滚圆小物,凑近了些,展示给江蕴看,道:“孤听说,这栗子,是‘利子’之意,所以民间常用来做撒帐的喜果,连宫中美人侍寝时,都会偷偷放一些在被褥底下,讨个好寓意。今日他们偷偷放了这么多栗子在下头,以后,你会不会真给孤再生一窝小崽子。”
江蕴咬牙道:“我又不是母猪,才不给你生一窝。”
江蕴乌发已经全干了,因为没有绑发带,便瀑布一般,直垂至脚踝,衬得他整个人漂亮又精致乖巧。
隋衡自然也是不舍得的,只是看着这些小玩意儿,想着江蕴那般脸皮薄,还不知在心里羞成什么样儿,忍不住想逗弄一下。
等终于把所有喜果都收拾干净,已经又半个多时辰过去。
距离天亮也就不到两个时辰了,隋衡自然要抓紧时间干正事,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两人刚躺下,酝酿着,江蕴就又觉得身下有东西在硌着。
隋衡只能再次过来翻找,找了半天,倒真找到一颗落单的花生米。
隋衡:“……”
隋衡一时不知道该感叹这小娇妻的肌肤太娇贵,而是宫人太尽职尽责,无孔不入,好不容易再次躺下,江蕴又说背上痒。隋衡这回没有找到花生米,而找出来几点核桃仁上掉下的碎屑。
一夜反复折腾,最终只来得及匆忙干了不到半个时辰的正事,外头天光就已经开始渐渐变亮了。
柳公、嵇安、高恭三人一直尽职尽责的守在外面,三人并不知道青庐里发生的事,只是见这一夜,青庐里的烛火灭了亮,亮了又灭,灭了又倏忽亮起,隋衡整整一夜也没要过一回热水,实在诡异得厉害,纵使柳公作为内廷总管,再沉稳老练,看向嵇安和高恭的眼神,也不仅带了些许异样。
嵇安和高恭也很尴尬兼不解。
但他们又没法直接空口白牙地跟柳公说,他们殿下真的很行。
第134章 青梅之约18
江蕴睡眠向来浅,晨光刚透进来,便睁开眼,醒了过来。
不想动,就慵懒抬起手指,缠着隋衡鬓边一缕碎发把玩。
两人都没有料到,新婚夜会在那么啼笑皆非的场景中度过,望着上面人仍郁闷着的眉眼,江蕴忍不住抿唇笑了。
隋衡虽一脑门官司,但想起昨夜场景,亦有些哭笑不得,亏他为着昨夜洞房做足了准备,还特意吩咐嵇安和高恭把小崽子看好,别来捣乱坏事,谁料又平白闹出了那样的乌龙事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