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227页
    隋衡好笑:“羞什么,孤又不是没看过。”
    热水不多,又不方便让宫人现送,隋衡主要帮小情人擦了擦颈窝和手臂。
    江蕴舒爽许多,眯起眼,由他摆弄,很快便舒服得睡了过去。
    快天亮时,江蕴睁开眼,见隋衡仍抱臂坐在床头,问:“你怎么还没回去?”
    隋衡摸了摸鼻子。
    “马上就回。”
    说完,他溜达到外面,先给江蕴倒了盏热水,又给自己倒了盏。
    喝完后,在床边默默蹲了会儿,又在案边转来转去。
    江蕴拢着茶盏,看他瞎转悠,奇道:“你还有事?”
    隋衡背着手,又看似闲庭信步地走回了床边。
    “也不算事,就是得和你借样东西。”
    “什么东西?”
    隋衡尽量让自己面不改色一些。
    “孤军中虽然不缺吃食,可羊奶牛奶,终究是糙了些。孤想了想,那三个奶娘,你还是让孤带回去吧。”
    第105章 火焚青雀4
    隋衡心满意足回到营中,先把十方叫到跟前,吩咐:“待会儿去营外替孤接三个奶娘进来,住的地方你也看着安排一下。”
    十方大为意外。
    没想到短短一夜功夫,殿下竟一口气寻了三个奶娘回来。
    不由喜道:“殿下从哪里找来的?”
    驻地附近并无什么百姓居住。寻常人家找奶娘都得精挑细选,费一番功夫,这大半夜的,殿下是使了什么神通。
    隋衡道:“让你接就去接,少废话。”
    十方不敢再多嘴,立刻去营外等着。
    回帐途中,恰好遇见徐桥,徐桥往后瞄了眼,问:“殿下又去对面了?”
    隋衡正色:“什么对面,孤给孤的儿子找奶娘去了。”
    “哦。”
    徐桥点头:“从容与殿下那里借的人?”
    隋衡忍不住瞥他一眼。
    “你大半夜的不睡觉,怎么总在外面晃悠。”
    徐桥呵呵一笑:“这不是年纪大了,一到时辰就睡不着了么,比不得殿下少年英雄,精力旺盛。”
    隋衡自背手往前走,走了一段,忽想起一事,又停下,问徐桥:“如果你和你的父亲关系一般,但你要和心上人成亲了,你会告知你的父亲么?”
    徐桥一愣。
    继而神色一紧:“殿下和陛下闹矛盾了?”
    “……”
    隋衡黑下脸:“孤只是打个比方,你先回答孤。”
    徐桥认真想了想,道:“那肯定会告知的。”
    “为何?”
    “这还用问么,自古婚姻大事,都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是与父母关系再不好,或者有什么矛盾,也断然没有连婚约大事都不告知父母的道理。往大了说,与礼法不符,会遭世人诟病,乡邻指点,往小了说,不告而娶,那属于不孝之举,是完全不把父母放在眼里。若那父母是个开明的还好,若不开明,以后的日子,可就有得闹腾了。”
    隋衡皱眉。
    徐桥打量着他脸色,小心试探:“殿下该不会真与陛下起什么冲突了吧?”
    徐桥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
    毕竟昨夜陛下龙颜大怒,将殿下叫到帐中训斥了一顿。以殿下的狗脾气,很可能说出几句大逆不道的话。
    隋衡摇头。
    “不是孤,是他。”
    “容与殿下?”
    “嗯。”
    隋衡抱臂,若有所思:“今日提起我们婚事。他说,他的婚姻大事,自己可以做主,不需经过江帝。孤便觉得有些奇怪。眼下听你一说,更觉奇怪了。”
    徐桥想了想,道:“末将听说,江帝偏宠长子楚王,会不会是因为这个缘故?”
    “即便如此,成亲这样的大事,他也没道理越过江帝。这中间,一定有什么孤不知道的缘故。”
    隋衡怀着困惑,在夜色中踱步。
    刚听到这句话时,他其实有些心疼。他早听说过江帝偏宠楚王的传言,他虽未见过楚王是个什么货色,可他不相信,世上还有比他更好的人。
    他根本不敢想象,他那样的性子,从小到大,在江都那座王宫里,究竟受过多少委屈,吃过多少苦头,才能对待江帝这个父亲如此淡漠,淡漠到连成亲这种事都不想告知父母。还有那个神秘的妖后。
    若江帝真如传言一般宠爱那个妖后,不顾朝臣反对也要立他为后,妖后为何要想不开纵火自焚。江帝又为何会偏宠楚王,而不是元后生的太子。
    隋衡直觉,这中间,一定隐藏着为世人所不知的秘密。
    还有青雀台。
    他是江国太子,身份何等尊贵,为何会流落到青雀台那种地方,整整三年时间,无人知晓。
    隋衡忽然想到一个人。
    那个死在隋都驿馆里的郑贤。
    郑贤要说的江国太子的身世秘密,究竟是什么。按郑贤所言,江国太子十一岁那年,曾经被刺客掳去,三年后才回来。
    这个时间,恰好可以和他流落青雀台的时间对上。
    难道那掳走太子的刺客,是来自齐都青雀么?齐王就是再荒淫无度,如何敢胆大包天到去掳走江国太子满足自己的私欲。
    江帝既偏宠楚王,为何宁愿用一个谎言空置太子之位三年,也没有另立楚王为太子。
    过去数年,他将自己隐在帘幕后,宁愿让天下人揣测、造谣、诋毁,也不愿再当众施展任何才华。究竟何等创伤,才能逼他至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