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蝴蝶这话绵里藏针,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沈御雪霸道,处处限制燕南归。
沈御雪瞥了花蝴蝶一眼,目光冷冽,看的对方打了个冷颤,有种被看穿的错觉。他平日里仗着自己是辰少卿的姘头,没少做这种欺上瞒下的事,还是第一次感到心虚。
“我和燕南归之间,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说三道四?”
沈御雪没把燕南归当外人,他和燕南归的矛盾叫师徒矛盾。花蝴蝶做为一个外人,挑拨离间的目的如此明显,这让沈御雪不由地怀疑燕南归身边都是些什么人。
花蝴蝶讪笑道:“沈仙君对妖族有恩,又是吾王的师尊,我今日要是不给你这个面子,反倒显得我不识抬举。不过沈仙君,我由心地劝你一句,凡事过犹不及,你不能只想着拿恩情来要挟吾王,你也该想想他的难处。”
花蝴蝶言尽于此,带人离去。虎族见他们离开,这才敢放松紧绷的神经,牧昀安抚众人,让他们先带秋鸣下去休息。
沈御雪站在原地思考花蝴蝶的话,他要燕南归放下仇恨,在外人看来像是拿恩情要挟吗?
“沈仙君,刚才谢谢你,我们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牧昀走上前来给沈御雪道谢,见他面有倦色,道:“你没休息好吗?”
沈御雪摇头,道:“刚才这人叫什么名字?跟我说说他的情况。”
牧昀正色道:“他叫戚蒙,是这两年才提拔起来的妖族,平日里扬武扬威,仗势欺人,总和我们作对,今日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虎族在妖族的日子本来就难,再有人推波助澜,过的就更艰辛。牧昀心中愤愤不平,但他掩饰的好,不愿连累沈御雪。
沈御雪看了他一眼,道:“这些年辛苦你了,你做的很好。”
牧昀一愣,随即鼻子发酸。他慌忙避开沈御雪的视线,不想被他看见狼狈的样子。虎族之中唯有他还成点气候,大人们都战死了,他不站出来承担一族的重担,又指望谁来帮忙呢?
躲在袖子里的燕南归听见沈御雪安抚另一个人,心里一个劲地泛酸,他从袖子里飞出来,扑腾着翅膀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沈御雪伸出手接住他,牧昀也好奇地看过来。燕南归站在沈御雪手心,挺着胸|脯宣誓主权,却意外瞧见牧昀偷看沈御雪的眼神,热切的,带着憧憬和欢喜。
燕南归对这样的眼神并不陌生,曾几何时,他也这般追随过沈御雪的身影。
眼前的这头虎崽子喜欢沈御雪,甚至是连掩饰都不会。
燕南归像是被人敲了一记闷棍,眼底凝聚出杀意,他愤怒地张开翅膀,却被一只熟悉的手轻轻安抚。燕南归抬头,沈御雪的眼底是他的倒影,并没有牧昀。
“还挺爱炸毛!”沈御雪伸手戳了戳绵软的胸|脯。
燕南归掩去眼底的杀意,一面蹭着沈御雪的手,一面打量牧昀。他不能把这种人留在沈御雪身边,要想个办法把他们分开。沈御雪不走,那就把这人弄走。
燕南归心里很快就有了主意,他没有久留,贴了贴沈御雪的手,振翅而去。
之后接连几天的日子意外的平静,不管是燕南归还是戚蒙都没有出现。燕南归仿佛是忘了自己把沈御雪丢到此处,大有让他自生自灭的想法。
沈御雪过了几天平静的日子,调养生息的同时,也大范围的净化此地的阴气和煞气。玄虎一族明显地能够感觉到近两日的灵气有些不同,但他们没有心思来深究,因为沈御雪稳定后,他们一族又开始繁重的劳作。
燕南归把他们当成奴隶,在妖族的任何人都可以使唤他们,做事还只是不起眼的一环,更过分的是把他们当成猎物戏弄,让他们变回原形,骑着他们出去游荡。
牧昀知道沈御雪的难处,不许任何人透露他们的境遇,如果沈御雪问起,也要装作若无其事。
沈御雪夜里灵力消耗的快,白日要修养,还真让他们糊弄了一段日子。等沈御雪察觉到不对劲已经是好久以后,一开始只是觉得奇怪,虎族的状态一日不如一日,大家每天回来都显得很疲惫,在他询问时用大同小异的话搪塞他。
再然后就是他发现牧昀不见了,那孩子每天都会来关心他的身体状况,喜欢围在他身边,就算没有一句交谈,也是乐此不彼。
沈御雪最近状态有点差,记不清这孩子有几日没来了。当他询问虎族的其他人时,他们眼神躲闪,推说牧昀被派出去办事,要过几日才会回来。
“你们连在妖族的活动范围都有限,燕南归又怎么会允许你们离开?”沈御雪拆穿大家的谎言,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在沈御雪的追问下,一连几日绷着情绪的虎族终于崩溃了,有人嚎啕大哭,有人嘶声竭力的大喊,他们把自己的不公和痛苦都发泄出来。
沈御雪听着,脸色越来越冷。
秋鸣走到他身边,拉住他的手,小声啜泣道:“他们强迫牧哥哥参加斗兽,如果他不肯,就把我们虎族的人全部扔进斗兽场!他们抓来各种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和牧哥哥打,每次牧哥哥爬不起来他们就找人医治,不准牧哥哥死。”
斗兽二字沈御雪并不陌生,因为这正是郁京奴役妖族时惯玩的把戏,随意抽两个人丢进赛台,让他们决斗,只有一方死亡才算胜利。而胜出的这个人也得不到解脱,他还要继续战斗,一直到死亡,如此循环往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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