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灵儿姐姐。”鸡妖忙解释道, “是大王正在宠幸那个子非,现在你进去怕会惹恼了大王。”
“什么?贱人,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灵儿气得咬牙,瞪着紧闭的石门,随即眼眸一转。
那蠢书生居然没有一点动静, 到底是不是男人?看来我得想个办法!
这么一想,转身快速离去……
卧室里。
床榻上, 透过黑色的帐帘, 隐隐可见趴着一个美人, 长长的青丝散在雪白的背上。
一个男子披着黑袍,胸前慵懒地散开, 慢慢地来到床边撩开帘子,看着睡梦中的人, 眼底露出痴迷,便俯身下来,亲啃他的肩膀。
“嗯……”聂子非感受到丝丝疼痛, 睁开千金重的眼皮,因刚醒来,带着几分迷糊。
“子非。”鬼王的气息重了几分。
子非觉察到他的手扶上他的背,脸色咻然大变,躲闪着,用被褥盖住自己,“不要!”
鬼王挑眉,也清楚他身体无法承受,晒笑伸出手道,“好,我不做,过来。”
“……”聂子非把头扭到一边。
鬼王却不容他拒绝,抓过他的手腕,扯入自己的怀里,手中变出一把血红色的桃木梳,为他温柔地梳理长发,悠悠地说道,“还有三日,子非你说,你会选择留下来,还是放了那小书生呢?”
聂子非无法挣脱他,只能任由他,但听他的话,痛苦地阖上眼眸。
如今贺云轻只怕不会再愿与他见面了……
鬼王扫了一眼他的表情,捏住他的下巴,转向自己,“为何要这么悲伤?你爱上那个蠢书生了吗?你舍不得杀他?嗯?”
聂子非忍住痛意,瞪着他笑了起来,“你真可悲。”
“你说什么?!”鬼王眸子一眯,手上微微用劲。
“啊!”聂子非痛出眼泪。
鬼王凝视了半响,才慢慢放开他,吻上他脸上的泪水,“子非,你若永远留在我身边,我会对好的。”
然而,聂子非没有回应,浓密的睫毛轻颤着。
听对方说太多次这样的话,但除了逃脱他,再没有一丝别的想法。
鬼王的指尖滑过他的颈项,凑在耳边吹气,“你想想,子非的这幅身子离了我,回到你那位王爷身边,他就算不在乎,又如何能满足?”
“不要说了!”聂子非羞愤难当,想推开他,“你还要我如何?”
但瞬间被抓住手,鬼王气定神闲地与他十指相扣,“要怪就怪你,屡次三番拒绝我,使我求而不得,成了痴念。”
聂子非想扯回,无奈对方根本不放开,苍白的脸颊因恼怒染上粉色,“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
“我不懂?”鬼王贴了上去,嗅着他身上的冷香,声音带着几分蛊惑,“那你教我呀……子非……嗯?一同与我回冥界,你也不必再吸取活人的阳魄,不好吗?”
“你为何不能放了我……”聂子非绝望地抖着身子。
鬼王一个用力,将他推倒在塌上,眼底多了几分阴郁,“为什么我做了那么多?你总想着离开我?你究竟还要我怎么做!”
“不要……”帐帘再次晃动起来,聂子非痛苦地承受着,紧紧咬住双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贺云轻一人失神落魄地走在林子小路上,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伤心,但叫他更难受的是,今生他都无法再见子非了,认识到这点,才让他更……
他停了下来,狠狠往脸上刮了一掌,想要骂醒自己,“他是鬼,他靠近你只是为了性命,贺云轻啊贺云轻,你竟还痴心妄想!”
可是……
那日,子非飞到他身前,说从未害过自己……
“贺公子!”突然,一个叫声响起。
贺云轻一怔,心下升起一股惧意,他强装镇定地环视了下四周,却没有看到人。
正当以为是不是听错了,继续向前走时,便看到身前站着一身红衣的胡灵儿。
“啊!”贺云轻顿时吓得一退。
“哎呀,贺公子你没事吧?”胡灵儿就要上去扶他。
“别……别过来!你也是妖怪吧!”贺云轻推着手掌,涨红了脸。
此时,心里不知道多后悔,他真不应该想一个人静静,而支走燕君义的!
胡灵儿眸光一闪,明白过来,“原来你都知道了,难怪。”
贺云轻抱胸护住自己,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你……是不是也要吸取我的阳气?我告诉你,燕君义就在后面,他会收了你的。”
“噗嗤。”胡灵儿看着他胆小的模样,掩嘴笑道,“贺公子请放心,奴家不会吸你的阳气。”
“……”贺云轻偷偷看好路线,想着如何逃跑。
胡灵儿看他仍一脸戒备,说道,“真的,奴家来找你,是有事与你说。”
“那你要说什么?”贺云轻悄悄后退几步。
胡灵儿道,“你可想知道聂子非为何要吸你阳魄?”
“什么?”贺云轻愣住,不明白她的意思。
胡灵儿见他不再想要逃跑,才慢慢说道,“我与你说过,聂子非想离开这里,是真的。他之所以无法离开,是因为鬼王困住了他的尸骨。”
“你说什么?”贺云轻大惊,想不到会有这样的内幕。
这时,胡灵儿回忆着,“二十年前,聂子非嫁给了你们人间当今的王爷,坐在送亲的轿子经过这里,帘子掀开的刹那,鬼王当时只一眼,就看中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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