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更是十几只有些修为的妖怪一起围攻着他,就好像故意在拖延他般,可并没有多久又快速分散逃走,他当下觉得不对劲,并没有去追,而是立刻返回观中。
但是它们的目标真是隔壁的那个书生,为何没有出手呢?就算是他在观外作了阵法,但也没有被破坏的迹象。
或许是想得太认真,他把满是血迹的毛巾丢进盆里时,不小心将盆子打落在地上,发出“哐当”的一声响,水也洒到地面。
“……”燕君义一怔,无奈地把盆子捡起来。
正当准备要上药的时候,门从外打开,醒来的贺云轻走了进来,“道长,你回来了啊?”
“你……”燕君义不想他竟然过来,而且自己的衣袍还敞开着?忽然十分不自在。
“我刚听到声音,就猜到是你回来了。”贺云轻打着哈欠,看见燕君义胸口上的伤口时,眸子猛地瞪大,跑了过去,“啊,你怎么受伤了?!”
“无事!你去睡吧!”燕君义面无表情地把身前的衣袍拉拢起来。
“什么无事?这怎么叫无事!”贺云轻却马上又拉开他的衣服,指着上面的爪伤,语无伦次起来,“怎么办,要不要我到镇上去请大夫,可是必须先上药吧,不然万一加重怎么办!”
燕君义无语地看着他手忙脚乱起来的样子,默默地道,“我有药。”
“在哪里?”贺云轻自告奋勇地道,“你一定不方便弄,我帮你!”
“不用……”但未等他话还没有说完,贺云轻就发现桌上的药瓶子。
“道长,你就不用客气了。”说着打开瓶塞,倒出一些药粉,就不由分说地为他涂抹上去。
燕君义拒绝不能,只有坐着一动不动地任他去弄。
“啊,你疼不疼?”贺云轻小心翼翼地为他上药,可这样带着轻微瘙痒的碰触,对燕君义来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此刻,贺云轻一脸认真,这伤口一看就像被什么猛兽抓出来,所以不敢有一点大意,可抬头看燕君义,眉头也没皱一下,昏黄的灯火下嘴唇紧抿着,异常的俊美。
贺云轻心中一动,低声道,“道长,你若疼便哼一声。”
“……嗯。”
也许难得听到对方的回应,贺云轻嘴巴更加闲不住地问道,“是不是最近妖怪变多了?”
“……”
“……我知道道长你武功高强,但这几日你天天出去,也没有多休息,难免会疲倦容易失手,所以你更加小心,而且下次受伤一定要记得喊我!”
“……”燕君义听着他叨叨絮絮一堆,只希望他快点弄好。
“道长,你看着挺瘦的,想不到还蛮精壮的!”等弄得差不多,再系好上绑带,贺云轻又忍不住一边羡慕的赞叹,一边偷偷摸了一把。
啧啧,还挺结实的!
“你干什么!”燕君义猛然站起来,整张脸都阴森森的。
“哇!”贺云轻着实被吓了一跳,没想他会这么激动。
“好了!剩下的不用你了。”燕君义似乎极度地忍耐着,深呼了一口气,抓过贺云轻的手臂,直接拉出房间,随即“嘭”的关上了门。
“哎……怎么了?”贺云轻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吃了一个闭门羹。他呆呆半响,抓了抓脑门,一脸莫名,“不就是碰一下嘛,大家都是男子,干嘛反应这么大?”
里头的燕君义自然听见了他的抱怨,恼怒得想把身上的绑带扯下来,但手刚碰到,最终还是放了下来下,听着书生一边唠唠叨叨地回到房中继续睡觉,他才盘腿坐到床榻上闭上眸子。
第十七章
一大清早,听到公鸡打鸣,贺云轻就爬了起来。洗漱完毕后来到厨房中,围上围裙,先把做早膳的稀饭用砂锅熬上,然后就从橱柜里拿出面粉,白糖和几个前几日母鸡下的鸡蛋。
其实昨夜,他就想好今日起来准备做点小麻花,当做给子非作零嘴的见面礼。毕竟小时候,他曾与娘亲弄过,而做法比较简单,且也不费时……
当燕君义踏入厨房,就看到桌子的小簸箕里,满满的,金灿灿的,裹着白芝麻的小麻花。
“道长,你醒啦?”贺云轻轻哼着小调,舀出两碗稀饭端到饭桌上,又去把在菜坛子阉上了好几日的酸黄瓜抓出来,放在砧板剁成丁块,最后再加入几滴香油,使得那阵阉香味扑鼻,叫人口里的唾液直流,食指大动。
对于吃食方面,在那之前,燕君义一样是比较随意,只要填饱肚子便可,但贺云轻的到来,吃他做的饭菜数十日,一开始,他心里本想着拒绝的,可每次都被贺云轻拉来,如此次数多了,也就默认了一同用膳的行为。
“今日你心情很好。”听着书生轻快6的小调,燕君义坐到桌子旁,若有所思地道。
贺云轻将黄瓜端过来,嘿嘿一笑,因为在不知道他与聂子非的恩怨了结没有,只是说道,“可能,是最近的文章写得比较顺利吧。”
说着怕对方多问,指了指麻花,“对了道长,那是今日我炸的麻花,你要不尝尝?”
“不用了。”燕君义直接了当地拒绝。
“尝尝吧。”贺云轻拿起一根放到他嘴边。
燕君义一怔,贺云轻则转身坐到对面,没有注意到道长渐渐泛红的耳垂,不然一定又会感叹一番。
而麻花在燕君义口中,那黏腻的味道在里头化开,只是轻轻一咬就碎了,十分的香脆,而且太……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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