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不想说话,用手掌抵着昭溪的胸口不让他接近。
“一般看到危险的东西,我的眼睛就会变。神奇吧?”昭溪丝毫不介意林青躲避的动作,指了指地上的符号,“这是南疆弑九天大风神的祭祀图。”
一串文字听得林青头都大,他揉了揉太阳穴:“南疆什么玩意儿风火轮?”
昭溪无奈重复:“南疆弑九天大风神,一个邪神。”
“他干嘛使的?”
昭溪仰着头,用右手食指点着下巴认真回忆道:“据传说,这个神很灵,但是需要的代价很大,必须以血为引,血越多越灵验。而且与普通的神佛不同,你寻求的任何东西,贪嗔痴念他都可以满足你,甚至是......”昭溪凑近林青耳边,缓缓笑道:“天下。”
“啥?”林青掏了掏耳朵一脸嫌弃,“天下可不是这种玩意说能给就能给的。”
“我当然知道,”昭溪拍了拍林青的肩膀笑道,“有你林家在,天晟怎么都不会败给这种东西的。”
就在两个人打算继续话题的时候,齐晓阳一脸阴沉的凑了过来:“你们在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昭溪说这是个邪神的祭祀现场。”
齐晓阳怀疑的看了一眼昭溪,这人刚才爆发出来的奇怪气场他不是没有感受到,但是现在这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就像是刚刚的事情都没有发生。齐晓阳的视线又落在林青身上,他不知道为什么林青会这么相信昭溪,甚至在被昭溪伤害过之后,还会潜意识的帮着昭溪以防他出事。想到这,齐晓阳将手覆上林青额头。
林青被他这举动吓得一蹦,手速极快的拍开:“你干什么呢?”
齐晓阳疑惑:“没发烧啊,难道又被下蛊了?”
昭溪听到这话,将林青扯进怀里吧唧一口亲在他脸上,满脸挑衅的看着齐晓阳:“下了,是情蛊。你瞧瞧厉害么?”
另一边的余省祝早就看这边情况不对,走过来恨铁不成钢:“二位公子啊,我这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找的你们。这件事可不能被上面知道啊,不然我的官位可不保啊。”
“你哪里害怕?”昭溪奇怪的看向余省祝,“这里一个将军之子,一个宰相之子,你找他们不就相当于宰相和将军都知道了吗?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我怎么没看出来你哪里害怕?”
齐晓阳抱着手臂毫不客气:“余大人是盘算着这件事也有林青一份,谅他也不敢告诉将军,且我现在和宰相父子出现隔阂宰相也无法知道。两个人又能借势,又不用让上面的人知道,岂不美哉。”
余省祝的确是这么想的,但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被齐晓阳戳破,心中紧张却也面不改色:“齐公子哪里的话,我这不是寻思你们二人见多识广还能帮帮我么。再说北柘皇子这几天的确一直找我要说法,把罪名全都按在林公子身上,我这不也是帮着林公子洗清罪名吗。”
“老狐狸。”昭溪冷笑一声走过去,蹲在地上仔细观察起来。
林青走到他旁边指指地上的肉块:“这些都是动物的尸骸,好在没有人的。”
“那看来,这个阵法的主人想要达成的并不是天下。”昭溪点点头。
“这种情况,想达成的是什么?”
“看起来像是希望谁早死早超生。”昭溪捂着鼻子在阵法上来回转悠,最后停在了阿格苏的头旁边,“咦?”
“怎么了?”林青走过去蹲下看了看,“没什么特别的啊?”
“这个人,是阵眼。你最好别碰,这里面有只虫。”昭溪将林青拉到身后,然后将袖中的金蟾抖出来。
金蟾出来之后,那颗头就开始有轻微的抖动,等到金蟾落地之后,头抖动的力度变得就更大了。在场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向后退了一步。只见金蟾一跃而起,与此同时头中蹦出一条灰色的大肉虫飞速逃脱,那金蟾一张嘴,眨眼功夫就将那只肉虫卷进了嘴里。而后鼓了两下嘴,对着昭溪打了个饱嗝。
近距离围观的林青顿时想起前不久刚刚被那只吃遍蛊虫的金蟾贴了,顿时脸色铁青转头吐得昏天黑地。
昭溪笑嘻嘻的搭着林青肩膀:“其实子母蛊可以从伤口处勾出来的,只是那样的话它需要从休息的五脏六腑里爬到伤口处,你会更加难受。我跟你讲啊,这个小蛤的粘液是可以药用的,所以你这波不亏的。”
“在五脏六腑里?”
“五脏六腑是精血最旺盛的地方,尤其是心。平日里子蛊就在心中沉眠,不会动你也就没什么不适,除了因为供养它而失去一些血。此时若是强行拔出,肯定要损伤你的心气,所以需要催动让它从心中爬出来,这样金蟾也能快速的将它勾出来吃掉。”昭溪拍了拍林青后背,将衣兜里面刚刚给齐晓阳的荷包拿出来递到林青鼻下,笑嘻嘻的道:“我不会害你的。”
闻道荷包的清新味道,林青胃里稍微舒服了一些,他看着昭溪:“你会催蛊?”
“小青儿不要这样嘛。”昭溪将下巴搭在林青身上,整个人软趴趴的贴了上去:“你不要问嘛,你要是问的话我不能撒谎,但是又不想告诉你怎么办啊。”
林青眯着眼睛一脸嫌弃:“你对我撒的谎还少吗?”
“我没有哦?”昭溪无辜的睁大眼睛,“我可是从始至终都没有对小青儿撒过谎哦?”
“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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