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再差又怎样,萨丁已经在他身边,宋白搂过萨丁,如此想道。
当天晚上,宋白做了个梦,他梦见自己的继任仪式上被打断,底下的人抗议说他不配,改选了萨丁登上家主之位,宋白还在一旁拼命鼓掌,真心实意地认为萨丁坐这个位子是众望所归。
荒唐得第二天早上醒来,宋白都没缓过劲儿,瞪了天花板半个小时。
早饭吃得食不知味,宋白感觉自己快把客厅中央的地板给踩光了,直到小助理小声提醒他,他才注意到换衣间里,正对着镜子坐的萨丁一脸呆滞。
“萨丁,还有一会儿,我们就要出发了。”宋白看了看时间,在管家一早上的催促下,宋白吃完饭后就飞速将礼服穿戴整齐,精致华美的古代制服将他的身材衬得更加修长,袖口精细的盛家家徽纹样,使他仿佛是从宫廷走出的贵公子。
“先别管我,让我再换一会儿!”萨丁用手推拒了他,他的手插入发间,又一次揉乱了头发,因为孕期一直偷懒没剪短的头发有了些许长度,萨丁这一揉,乱得可以媲美鸟窝——不过光泽靓丽,质地上乘。
“宝贝儿,你在紧张。”宋白站在他身后,头搁在他肩上,笑道,萨丁几乎能感受到从他后背传来的宋白因笑声而发出隆隆震动。
“不要说了,算我求你。”萨丁用手把脸埋起来,昨晚上他还安慰宋白呢,现在风水轮流转,轮到他被宋白嘲笑了。
“怎么了?和我说说?”宋白说着,揽着萨丁肩膀,坐了下来。
这是一个普通的四方凳子,没有椅背和扶手,只有光秃宽大的坐垫。
饶是如此,萨丁还是被他给挤了一下,差点摔到地下,还好宋白眼疾手快,给他拉了回来。
但这样,两个人靠得就太近了,“热!”萨丁推开他时,理直气壮地说。
“少爷,我们该走了——”楼下传来管家的声音,和他踩在楼梯上行进的脚步声,但,当他的视线与宋白目光接触的时候,他闭上嘴,又退了下去。
“我居然真要当盛家主君了。”萨丁哀叹着说。
他把头栽进宋白的怀里,生无可恋。
“我被盛老认了回去,你不是早就知道了?”相比于萨丁昨天晚上的小小戏弄,宋白很是豁达,但少不了一点点恶劣——他含着笑意说的。
“不一样,”萨丁用手把挡在眼前的碎发往后面捋,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道:“我知道你身世,但我还没做好准备。”
或者说,他从来没做过准备。
两个月里,宋白依旧按时回家,萨丁也照常在军部和家之间往返,如果不是能在终端推送上看到宋白出境,萨丁几乎以为他们现在和过去没什么两样。
顶多是宋白会成为盛家继承人,而他还是宋白的雌君。
他只是没有考虑过,自己会成为盛家主君,余生和宋白搬进那栋贵的离谱、年纪比他还老的宅子,出来进去,一举一动,说不清什么时候就会成为第二天的报纸头条。
更说不准,还可能冒出些奇怪的时尚杂志,把他身上的军装当成时尚热潮,再掀起全国雌性的军装狂热。
——萨丁以前是真见过他小舅舅肖容,就是这样在全国播开知名度的。
萨丁没考虑过这些,他只关注自己喜欢的,宋白算一个,他的少将职位又算一个,再加上宋白为照顾他没有搬出去的这栋房子,这一切,都让萨丁觉得很安全。
一切都可以掌控。
“你说,我现在姓什么?”宋白揽着树袋熊宝宝,一边拍,一边问道。
“宋啊,你不会连着都忘了吧!”萨丁理所当然鄙视了他一眼。
宋白仿佛从伴侣的神情中得出了“我的伴侣是傻子”的结论。
在宋白的一再纵容下,萨丁在家中的地位早就隐隐有了力压一头的趋势,时常堵得宋白说不出话来。
宋白默默吐了口气,劝自己,这笔账记到他生产完,等萨丁恢复好了,一块算。
他道:“我可以不姓盛,继任了也不用搬到盛家,如果你喜欢,小家伙跟你姓也可以。”
宋白指着萨丁腹部,那里是因为四个月身孕而隆起了一个小小弧度。
“别担心了,盛家那边我说了算,咱们家里,你说了算。”宋白安抚萨丁。
萨丁像只八爪鱼,牢牢地捆住宋白,哼哼唧唧:“宋白,你太好了,要是你不喜欢我,叫我怎么办!”
宋白心里警铃大作,“你又看什么了?宝贝,正常一点行不行,别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往我身上试了。”
两个月来,萨丁看完了几十本育儿书后没东西可看,又搜罗了一堆培养婚后感情的书,不少都是论坛里打印下来的,知道萨丁是怎么想的,他在试过雌虫招数对宋白不好使,开始学起了亚雌的。
亚雌的招数归根究底就一个字,嗲,两个字,撒娇,三个字,装柔弱!
半个月前某一天开始,他在宋白身上试验成功,于是,从此无时无刻都出其不意,打得宋白措手不及,试完了还要在自己整理出来的列表上按照宋白反应打分,分一到五颗星,一星是极差,五星是极满意,比宋白在管家那学的还认真。
宋白表示强烈抗议,最后被萨丁顺势拉到床上,解决了提出抗议的人,宋白看着原来他用床事威胁一下就羞得不行的萨丁,现在就差摆出妖娆姿势,抛过来媚眼说:大爷,再来一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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