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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吗?”雌父的眼神盯着他, 元帅本能地逃避着雌父的视线。
    他知道自己还缺一个契机走出来, 他的家庭也变好了, 他的生活也变好了, 一切都在改变, 可他的行为还是停滞不前。
    他仿佛没有长大, 被永远困在了童年里。
    “清夜,你如果永远都不肯迈出一步,永远都在逃避当初的痛苦,把自己封锁起来,不愿意相信自己能接受新的关系,”雌父说得很慢,话语如同缓缓流动的一泓清泉,“你只会停留在原点。”
    元帅不得不承认,雌父还是雌父。
    他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其实是在逃避罢了,不愿意接受一切新事务,跟所有人保持距离,害怕童年的一切会再度发生。
    因为在他的眼中,亲密的关系带来不了温暖,只有伤害。
    在对方想要进一步建立更深关系的时候,他总是会因此退却,逃避那些痛苦。
    可他因为害怕,错过了那么多美好的事情。
    他失去了萧禾。
    “清夜,过去你的雄父是这样,可不代表天底下所有的雄虫都是这样。”雌父看着元帅沉默,“它也不代表你未来的婚姻也会变成这样,你要勇敢点,要相信自己不会再经受那样的生活。”
    元帅他知道。
    他知道萧禾很好,非常非常好,是和他雄父完全不一样的雄虫。
    可是以前的他总觉得,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几率使自己受伤,他都会选择逃避。
    因为害怕痛苦,所以拒绝开始。
    可这样真的好吗?
    他因此把痛苦和煎熬强加到了萧禾身上,不拒绝也不肯定,就默默地接受着萧禾的一切好感,渴求着对方能对他更好。
    他好自私。
    萧禾是一只那么好的雄虫,可他却因为这种几乎不可能发生的概率而回避了他。
    “不管你爱不爱萧禾,以后会喜欢上哪只雄虫,我都希望你能好好地敞开心扉,不要再回避那些情感了。”雌父把元帅一把搂进怀里,“我希望你能进入一段良好的婚姻关系,我也相信你的眼光。
    “答应我,我的生活已经在变好,你也要好好地学会笑,学会接纳自己,好吗?”
    元帅突然觉得场景又回到了自己四五岁的时候。
    他被雌父的大手环抱着,能感受到雌父身上的香气和温度。
    这在当时是如此令他安心。
    过去了几十年,这个拥抱的效果不止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
    他放松了自己一直紧绷着的身子,伸出手去抱住了雌父。
    “雌父,”元帅声音有些不受控制地颤抖,“我以后可以多回来见见你吗?”
    “当然可以。”雌父抚摸着他的背,“你现在比我还高了,你长大了不少。”
    元帅觉得他通往雌父的纽带变化了,原本看起来岌岌可危的纽带在迅速修复,变得更加强壮。
    世界上的一切都在变化,只要他想,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前往更光亮的方向。
    他好像明白了,他不应该去抗拒的。
    他爱着萧禾,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已经爱上了他。
    萧禾和其他亚雌、雌虫呆在一起,他会吃醋。
    萧禾朝着他笑,拥抱他的时候,他会开心。
    萧禾不在他身边,和他离婚之后,他会落寞。
    他早该意识到这一切的。
    如果他不逃避,兴许他会过得幸福美满,而不会像现在这样,失魂落魄,找不到心的归宿。
    “雌父,”元帅把自己的头枕在叶瑜的肩膀上,“如果我说,我好像真的爱他,那应该怎么办?无法挽回了,萧禾让我不要去找他,他可能再也不想见我了。”
    “哎,你们这些年轻人。”雌父很无奈,“萧禾来的时候,他和我说,你不会再想见他。你来的时候,你和我说,萧禾不会再想见你。
    “明明相互喜欢,就勇敢点去表达心意。心意表达到了,不管怎么说,对方会不会接受是对方的事。”
    “所以——”元帅不懂,他没有恋爱的经验,萧禾也是他第一个深入接触的雄虫,“你的意思是,我要不管他的要求去追他吗?”
    “我只说了要传达心意,至于怎么传达,你应该自己决定。”
    ……
    元帅和雌父多聊了一会儿,而后留下了一些积蓄就离开了。
    他其实很想能在家里住一个晚上,多和雌父叙叙旧,可他接到了任务,下午还得去见辰夜一面,也就只好匆匆离开了。
    下午,和辰夜谈完公事之后,辰夜刚打算离开,便被元帅叫住了。
    “元帅?”辰夜有些迷茫,“还有什么任务没交代吗?”
    “不是,咳咳——”元帅象征性地咳嗽了两声,然后压低了声音问道,“我想问下,如果你非常珍视的人离开了你,并且不让你去找他的话,这时候你会怎么做?”
    辰夜有些迷茫,他最近一直在忙公务,琥珀几人也没和他传达元帅离婚了的信息,他完全不能理解元帅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
    不过他把那个珍视的人代入了“元帅”,想着如果是元帅离开自己,想来他会死心塌地追随到天涯海角。
    不管发生了什么,他不会离开元帅的。
    是元帅给了他第二次生命。
    “我会死缠烂打的。如果对方不管怎样都坚持不要我,那我就自杀。”辰夜很冷静地说这些,“毕竟对方是我存在的唯一价值,如果失去了,那我也没活着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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