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在护卫队里十分有威望的斗巫一同前来,说的还是有关药田的正事,大巫一时也不好继续留着人不放,在心腹向他点头,肯定苗笙已经吃过加料的早餐后,他就笑着直接放人了,只要那小东西越来越离不开术巫殿的美食,任谁都带不走他。
苗笙见到师傅,立即想起昨天晚上干的事,他先是心虚了一下,在听到师傅是来接自己下山后,立马打包行李,欢欢喜喜的骑上米多离开了术巫殿,连苗锋不在大巫身边都没发现。
将这几天买来的东西都堆在师傅家自己的房间,简单收拾了几件行李,苗笙带着伙伴们跟着师傅下山去了。
到了山下,环境一下子艰苦起来,在这群糙汉子眼中,苗笙和米多不再是神鹿和神鹿之主,他们只是老队长的小学徒和坐骑,跟其它来帮忙的学徒一样,指使起来一点也不手软。
苗笙特别喜欢这样的平等对待,米多平时一直精力旺盛到没处使,在药田这里帮忙可以跑来跑去,它可开心坏了。
有柠檬和金子的帮忙,苗笙可以独自守住五亩的药田,其实人为的破坏只是极小一部分,最主要还是山林里的野生动物和族人带来的牲畜,它们才是毁坏药田的主要祸首。
对于胆敢来偷吃药财的野生动物,斗巫们采取的方案是,抓到活的就先收压,随便养几天等这批药材成熟后再放走,相信有过几天蹲小黑屋的经历,动物们再不敢来捣蛋了。
要是抓不到活的,死的大家也不挑,正好晚上加餐,反正这里是深山老林,也没人管你都吃了什么。
对于族人带来的牲畜,只能轻手轻脚的驱赶,毕竟大家都不富裕,一头牛可能就是一个家庭的大半身家,实在损失不起。
等到了晚上,一群人聚在一起,喝酒聊天比斗,苗笙此时才知道,原来师傅还是吹芦笙的高手,他吹出的曲子,调子悠扬中带着高亢,随着乐曲跳出的舞蹈,带着说不尽的洒脱和力量。
陈巫师见小徒弟双眼亮亮的看着自己,笑着问苗笙,“想学吗?”
苗笙点头如捣蒜,不想学的是傻子,这么好听的乐器,当然要学到手,好随时取悦自己的耳朵。
“这小芽芽真是什么都想学,昨天他还跟在我身后学我打水漂呢。”刚到祖地时,迎接他们的黑脸大汉笑着揉苗笙的小脑袋,这种好学的孩子最招人喜欢了,好想偷回家养哦。
有这种想法的不只黑脸汉子一个人,可爱又能干的小孩子谁不喜欢,大家都眼馋死了,瞪向陈巫师的眼神都不太善良,这老小子的运气怎么这么好,好想打他一顿。
直到看守药田的第七天下午,苗笙发现跟他们一起守药田,总是在旁边比比划划的医巫不见了。
因为他实在太烦人,所以这些天倒霉的每天都要摔几跤,还扭伤了一条腿,可他还是拖着条残腿不见了踪影。
到了晚上吃饭时,大家才发现少了个人,都在猜测老小子最近那么倒霉,该不会掉到哪个烂泥塘里,沉下去了吧,否则不会连晚饭都不过来吃,今天有好几只烤乳猪,香死个人了。
苗笙啃得满脸油花,对那位医巫的突然消失一点也不意外,还有两天就是祭祀节了,大巫一直不出现,医巫们肯定会去请她,这一请,不就发现尸体了么。
苗笙以为大巫遇害这件事,会在祖地引起轩然大波,可他等啊等,直到祭祀节当天,还是一点异动也没发生,唯有医巫那边传来消息说大巫生病了,由她的首徒代替参加祭祀节。
族人们都表示无所谓啦,过节就是图个开心热闹,大巫他们又不认识,来不来参加关他们什么事,还不如关心一下生意做得如何呢。
苗笙听到族人的嘀咕,差点笑出声,山中就算再封闭,只要有信号能上网,眼界已开的族人也很难再愚昧下去,对大巫奉若神明什么的,早已成为过去式了,他这个神鹿之主不也是新鲜几天就过气了么。
几个大巫把自己手中的权力看得比天还大,岂不知他们还能坐稳这个位置,不过是因为他们的存在,并没有与族人发生根本性利益冲突罢了,如果他们敢犯众怒,族人可不会惯着他们。
祭祀节的当天,苗笙这样的外来巫师学徒纯粹就是看客,除了大祭的时候跟着站了两个小时,其余时间全部用来吃吃喝喝了。
今天师傅依旧很忙,婆婆却一反常态,很紧张的守在苗笙身边,嘴里不停叮嘱着明天传承仪式的注意事项。
其实她得到的消失也是真假掺半,还夹杂着许多猜想,关于传承之地里的情况,巫族根本没人能说得清,连传承之地所在的洞穴有多深,都没个准确的数据。
婆婆的车轱辘话来来回回的重复,直到米多听不下去了,对她呲出四颗獠牙,才把她吓走。
苗笙直觉这位老人家明天肯定会有大动作,开始考虑明天要不要把金子留在传承之地外面,以确保它的安全。
金子也想留在外面,它是担心老太婆瞎折腾,会影响到宝贝主人的觉醒。万一主人能得到哪位祖巫的青睐,却被老太婆给搅和了,金子觉得它能愤怒到灭世。
所以还是由自己亲自看守她比较好,如有异动,立即命令新收的七条蛊蛇把老太婆放倒。
自从救下七条竹叶青小蛇,青团就整天在苗笙花式自夸,把自己的种族快要吹上天了,撺掇苗笙把七条小蛇也收成蛊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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