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非要看见那人是什么样的表情后才肯射箭。
周瓷紧张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了,碧眼以从未有过的专注死死看着七月,呼吸像是怕惊扰到人一样放轻。
他紧张地快要死掉了。
少年对上那双满眼都是他的碧眼,看着恶虎都没有波动是双眼一缩,微愣。
这是他数月没有见过的,如此在乎他的模样。
他就那样盯着台上的周瓷,手在之前积蓄了如此磅礴的恐怖的力量之后,竟是这样轻飘飘的就把箭放了。
所有人都认为他不自量力,无论多大的力量,圆箭终究是圆箭,怎么可能伤的了皮糙肉厚的老虎?
可在下一秒——
圆箭撞上长剑的剑柄,把浅浅插在老虎胸膛的长剑一下子深深打进了老虎心脏,瞬时间还在吼叫的老虎浑身抽搐,应声哗然倒地。
全场所有人静默无声,眼里骇然。
斜阳斜映,照耀如血的残局。
所有人看着场中央不沾丝毫脏污的少年,惊惧,厌恶,疯狂,震撼......
他们不发声,周瓷却笑了。
小皇子被暖光应得漂漂亮亮,红红润润的脸,却笑得明媚,艳丽无双。
作者有话要说:
我啥也不说了好不好,审核放我一马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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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冰融
椭圆形的角斗场地面上的一砖一瓦尽是浸上血色, 恶虎尸体和奴隶惨死的尸体横亘其上,隐隐约约开始散发出令人作呕的尸臭味。
这样一幅血肉糜烂的堪称恐怖的画面里,唯独一人白衣黑发, 身上竟然连一丝的血点也无,像是误闯罗刹的耶稣,圣洁中透露一丝诡异的味道。
也正到此时, 角斗场这一年一度的闹剧也堪堪来到了结局。
“这......是老三的奴隶?”雄皇惊讶地看了眼周瓷, 虽然隐藏的极好,但周瓷向他点头以示敬意的时候还是看到了雄皇眼底的一丝厌恶。
他在厌恶什么?周瓷心里一惊,仍旧把头低着,直到雄皇过了好半晌说“抬起来吧”才低眉顺眼走到一旁。
原著里描绘原著用的词是千娇万宠, 所有的人都对他抱着喜爱和宠溺,但事实显然并非如此,自己来到这里之后,雄父和他两个哥哥, 对他的态度愈发扑朔迷离。
自己来到这之后并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按照常理不应该更加喜欢他......可为什么......
周瓷还没有想出什么所以然,少年已然在侍卫的引领下来从角斗场顺着几千步的阶梯来到天台,正面对着帷幕里的雄皇, 缓缓跪了下来。
只是在跪下的前一秒, 他的视线落到金波的手上——
那是他送给周瓷的那支金箔玫瑰。
他不可置信地瞳孔微缩, 牙猛地咬紧, 遮掩住漆黑如墨,深沉黑暗的情绪。
从角斗场到高台,轻而易举站在比那些所谓的大臣的矮台还要高的地方, 说是一步登天也不为过。
矮台上死了自己奴隶的大臣心底不由咒骂起来, 这第一是谁的奴隶不好?偏偏是这个三皇子的奴隶, 三皇子已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何必和他们争这个功劳?
“把头抬起来吧。”每年都有魁首,但今年这个竟然是个看来半大的孩子,更是身上纤尘未染,着实让人惊叹,雄皇罕见地起了点兴致。
虽是看到这奴隶黑色的头发时候很是不喜,但处于好奇和惊讶,仍然捏着鼻子想要仔细端详这个奴隶。
七月把头放得低,想起金波手上自己的东西,汩汩无数毁灭的欲|望攥紧他的心脏,他没有动:“......罪奴天生黑发黑眸,乃是不祥之兆,不愿冲撞到雄皇陛下。”
一听这奴隶是黑发黑眸,雄皇眉宇间厌恶更甚,他这样一幅看垃圾的样子让周瓷不由得火气从心中升起,心想这个老玩意儿最后被七月斩首示众的样子会不会还是这一幅臭脸。
金波也仍然靠在周瓷的身侧,依旧是原来笑意盈盈的模样,但是含笑之下的眼底却藏了深不可测的几缕寒意。
雄皇意兴阑珊,摆了摆手,正想随便搪塞这个贱种一些个对他来说可有可无的好处,异变陡然——
以高台为圆心,从雄皇背后及栏杆四周突然跳出几个一身黑衣的军雌,他们各个人高马大,面容被黑罩捂住只露出数双黑色的眼睛证明他们是最低端的雌虫。
几个黑衣人煞气凛然,显然是带了死志来的,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首领的黑衣人大吼:“该死的雄皇,你个狗东西不把我们雌虫当人看,今天就要拿了你们这些狗屁的皇宫贵族的狗命!!”
高台几个人大骇,转瞬之间这些雌虫已然向着高台的几个贵族冲过来。
雄皇吓得面如土色,浑身哆嗦着手头又没有武器,只是抓住座椅旁把手大喊着“来人!”
可那些侍卫哪能那么快就赶上来,雄皇心惊肉跳,突然想起了什么,看着还跪在地上的七月怒吼:“贱种!还不来护驾!”
几个黑衣人直直朝雄皇奔去。
这些黑衣雌虫均是虫族首都星最底层整日靠着捡垃圾度日的雌虫,无亲无故,因为一生的非人对待心生的怨恨却是泼天的大,被金波暗中调渡引导做了刺杀雄皇的死侍。
金波眼里闪烁,表面也装出一幅惊慌失措的样子。
他自然知道这次的行动真的杀死虫皇的几率渺茫,但是杀死虫皇只是个幌子罢了,真正的目的,是要把他们的雌王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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