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知道现在周瓷情绪很差,乱糟糟的,也默默闭麦,心里纳闷又调开面板。
——明明根据数据算法显示,周瓷对主角的好感是在友谊以上,接近恋人层面的数值呀,这个阶段好感度的人就算不和对方在一起,也绝对不可能是不喜欢......
系统反复验证反复怀疑,难道自己的数据真的出错了?不应该啊?
周瓷不再理系统,却又根本静不下来,脑子乱糟糟的,闭上眼就是闪过的一帧一帧的画面。
有刚才小孩儿无声流着泪和他表白的画面,有小孩紧紧握住自己的手摁在小孩儿胸膛上的画面,再以前,还有小孩儿明明精疲力尽却还是挺住继续训练,有小孩儿送他的那捧蓝玫瑰,有太多太多相处时候细碎的记忆......
最终定格在那个孩子极认真地告诉自己,他要做他的雌君。
心脏发疯了似的狂跳。
别想了,别想了......
可是周瓷本以为自己忘了的一帧帧画面继续涌进眼帘,他看到七月被像一块腐肉一样挂在奴隶所的刑具上,自己是那么的心疼难受;看到七月把自己的烂肉割掉只是为了不让他因为七月的伤而累到自己;看到和七月总是形影不离的那条围巾......
看到七月叫他雄主,对他说,我喜欢你——
周瓷猛地坐起身,把正在自我怀疑的系统吓了一跳。
周瓷捂住发痛发麻的心脏,站起身打开了灯——他要做些什么,做些什么。用做些什么来转移一下情绪。
房间的一下子亮起,照亮了黑暗的房间,更是让他逃避的心一览无余。
他几乎有些踉跄着,死死皱紧眉头,准备洗漱然后赶紧去睡觉。
睡一觉就好了......
那群专门用来服侍他的亚雌准时来到了门口,一共有三个。
“少将,我们来服侍您洗漱更衣。”
几个亚雌先是看到周瓷后羞红了脸,但是注意到周瓷的情绪不佳时候又有些踌躇,尽量放轻身子慢慢过去,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免得惹了小皇子不快。
周瓷视线落到鱼贯而入的三个不男不女的亚雌,对性别的抗拒感又一次浮上心头,他这时候才有些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来到这里后的每一天,连自己洗漱都没有做过。
他的脸色更差了,低声问系统:“自己洗个漱而已,不算特别ooc吧。”
系统有些严肃道:“这个真的达咩哦宿主,在虫族你自己洗漱更衣绝对是震天动地的ooc,这里的雄虫连最低等的B级,要是自己洗漱不让雌虫帮忙都是可以上社会新闻的!”
周瓷扶额,无奈站起身。
一只亚雌走上前,轻轻解开了周瓷的领结,因为距离实在过近,只要一个抬眉就能看到小皇子的俊脸。
往日总是低头站在一旁远远观望,如今凑近了才发现少将的脸真是完美无缺,那双碧绿的眼睛当真无愧于“帝国绿玫瑰”的称号,直视人的时候真是连心肝都想要献出来。
就连那双不耐烦皱起的眉,也透露着贵族的骄矜和淡淡的不屑,不会使人反感,只想让人臣服。
少将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有魅力了,竟然一点也不像以前那个肆无忌惮的小孩子了......
那个亚雌脸羞得更红,一双柔弱无骨的玉手轻轻打开周瓷的外套扣子,故意放慢了动作,只希望多服侍这位极有魅力的皇子一会儿。
周瓷原本是别开脸看向另一边的,但是这个不男不女的亚雌动作越来越慢,不禁有些不耐烦了。
一种难以言喻的抗拒感和反感袭上心头。
不过这也是人家本职工作,他也不好太为难他,只是垂下头,看着那个亚雌轻声道:“快一点,本少将需要休息。”
话音一落,别说这个亚雌僵住在原地,连周瓷也愣了一下,自己一张口才知道,刚才喝了那么多酒,又经历了那种事儿,声音有种说不出来的低沉沙哑,像是事后的云烟,性|感极了。
那个亚雌全身汗毛都炸起来了,在雄虫的完全生理吸引下几乎想要现在就跪在地上用身体服侍这位尊贵无比的雄虫,他将近癫狂般想要说什么,门口就传来一声巨响。
“砰!”
七月黑着脸一下子把门踹开,本是金贵华丽的厚实红木门一下子被踹的裂开一道不大不小的缝隙。
本是决心压抑下去的暴戾和疯狂的渴求再次占据了他的神志。
他目眦欲裂地瞪着那只亚雌,森然的白骨似的牙齿紧紧咬合在一起,拳头握得都发出“嘎吱”声,一股浓重的暴戾的气息一下子迸发出来,像是地狱归来的修罗。
周瓷在干什么,他在干什么......
美艳极的亚雌给那只俊美的雄虫宽衣解带的画面人人都会夸一句真配,却刺痛了七月的眼睛,更刺痛了他那颗敏感多疑又卑劣的心,
他无法自控地喉咙里泛出恐吓的声音,一如周瓷初次见他时深陷地狱的模样。
他竟是从来都没有变过。
周瓷一惊,脑海一片空白却不知怎的,首先和近在咫尺的那只亚雌拉开距离。
那只亚雌和这样一只将近怪物的人一对视,生理的吸引竟是大过了死亡的威胁,战战兢兢两腿发软站在周瓷面前,但是却恐惧得一个字说不出口了。
周瓷皱眉:“你们先下去。”
七月的状态不太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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