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开森又问:“可为何偏偏要嫁祸给骁安表哥呢?”
袁牧城说:“因为送往御州营的粮草出了事,再加上先前我为了粮草一事已经和彭延对质过一回,所以我最有动机寻他报复,倘若那日我在那堆废墟里头咽了气,眼下炸毁黄册库的罪魁祸首恐怕就是我了,所幸……”
所幸有江时卿。
“彭延身上是挂着不少冯氏的秘密,但如今也算是被吃干抹净了,明日你可要留心些冯若平,往后许弋煦还会再找你麻烦也说不定,你自己当心些。”陆天睿说着,一抬眼却瞧见对面那两人紧贴着的双手,赶忙撤开了眼。
“那什么,开森你还有事吗,没事咱俩喝个酒去?”
陆天睿试图对着温开森使眼神,可那人半天没领会,说道:“别呀,好不容易我俩今日都闲着,多待会儿呗。”
“你平日里头忙什么呢?”袁牧城问。
“我近日……可都在学着骑马呢。”温开森越说越小声,眼神也跟着飘忽开了。
“羞个什么劲儿啊,骑马不是挺好的吗。”袁牧城学着勾荷包的动作调侃着他。
温开森瞧见了,也学着拉吊坠的动作回敬道:“就你讨人厌。”
“既然今日陆大将军休沐,温公子也无事,二位难得与骁安一聚,不若留步用个饭,反正江宅里头人多,吃起酒来也热闹。”
江时卿说话那会儿,袁牧城真觉得这人虽坐在他身旁,却早就能窥心了。
他虽从未表现出半点寂寥,也好似无需宣泄般没心没肺,但自回阇起他便因无法与故人好聚一次而心觉遗憾,这几日想的事多,又忧着江时卿的病情心里压抑,早需排遣一番了。
他伸手揉了揉江时卿的耳垂,心想这人每每都要往他心坎里砸,怎么让他放得下。
温开森笑答:“江公子都开口了,我自当是要应的,那么陆大哥……”
陆天睿接了话:“这酒谁请?”
“我请。”袁牧城说。
闻言,陆天睿爽朗一笑:“白送的酒哪儿能不喝啊。”
第80章 使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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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宅里头没几个人认生,顾南行和钟鼎山都嗜酒如命,一到酒桌上就到处认朋友,话还没说几句便与陆天睿和温开森打成一片。
几人虽然嘴上说着要袁牧城喝酒,但都念着他的伤势,结果最后还得反过来轮番替他拦着酒,尽兴时吵吵嚷嚷地说了不少胡话。
江时卿本还挂着伤,在外坐到天暗已是勉强,用完饭后也没多待,便先回了屋。他不乐意趴着,便披了件袍子坐在床榻上,听絮果讲着他白日窜到屋顶上听来的闲事。
絮果讲得津津有味,尤其是说到卖糖葫芦的小贩与阿婆为着两串糖葫芦讨价还价时,他那舌头好似能尝见糖香,嘴也跟着咂摸了两下,等到见袁牧城从浴堂来了,他才抱起刀一路耍着拳往自己屋里走。
袁牧城同那几人借着酒力宣泄了一番,看着心情不错,瞧着絮果的身影时还笑了一声,说:“江副庄主怎么养的孩子,送我一个?”
“就这一个,送不得。”
说话时,江时卿懒洋洋地伸出条腿在榻侧晃了两下,袁牧城合了房门,握着他那足踝往床上放,才又俯身将双臂撑在床褥上,笼着人问道:“等很久了吗?”
“挺久了。”江时卿说。
袁牧城问:“怎么不躺会儿,后背也没得靠,这么坐着吃得消吗?”
江时卿说:“趴着睡压得我心脏疼。”
袁牧城当真了,使力按了按垫褥,问:“多垫些床褥会好些吗?”
江时卿摇了摇头:“还是太硬了。”
袁牧城正认真地忖度着床褥该增多少厚度时,无意间对上了江时卿的双眼,却见那人脸上带了些捉弄人的笑意。
他当即明白了那人的坏心眼,问道:“和我比呢?”
说完,他盯了会儿江时卿的嘴唇,视线才慢慢往那人眼眸处挪。他就喜欢这么看着江时卿,偶尔见他眼里多含些春情,便如同尝见醇酒般起了瘾。
江时卿对着那目光倒也沉得住气,说了声:“我摸摸。”
他伸手覆上了面前那个带着层薄薄湿意的胸膛,掌纹隔着衣衫与肌肤相贴,轻划过时蹭得那布料都惹上了欲火。
本已足够撩人,他偏就还要将手缓缓下挪,顺着那人腹部的肌肉曲线探下去,再探下去……
袁牧城已然领受到了这阵挑拨带来的躁动,忙按住了江时卿那只不安分的手,道:“别在这会儿撺掇我。”
江时卿得逞后便停了手,才问:“喝了多少?”
“听了你的嘱咐,没敢多喝,就贪嘴尝了个味道,先生都盯着,我没想挨他骂。”
“嗯。”江时卿应着。
“淮川。”袁牧城突然又低唤了一声。
江时卿闻声抬眼与他对视着,袁牧城轻吻了他的眉心,低声说道:“应了你的愿,我今夜爽快了。”
江时卿轻笑着又应了一声:“嗯。”
“嗯什么,摸出名堂了吗,”袁牧城低眸看了眼还蹭着他腰部的那只手,问,“要睡哪个?”
江时卿伸指勾散了他的衣带,说:“你想睡哪个?”
受着这愈发放肆的撩拨,袁牧城凑到他耳边含着热气说了声:“这手再不老实,过会儿遭罪的可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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