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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怀:“……”
    天地良心,他真心只是出于礼节客套一下!
    这和尚竟如此不按套路走!
    季怀只能将人带进了屋子。
    他请湛华坐下,便去到卧房找了条帕子,出来递给了湛华,勉强表现出一点不好意思来,道:“先用这个擦擦吧,毛巾没找到。”
    湛华看了一眼那帕子,伸手接了过来。
    季怀不喜欢院子里下人太多,所以他院子里除了个做饭的婆子和跑腿的小厮之外便没有别人了,那婆子身体不好,只定时给季怀送饭,而现在阿连又被他支使出去。
    于是他坐在了湛华对面,亲自给湛华倒了杯茶。
    湛华端起茶抿了一口,然后两个人便陷入了有些尴尬的沉默之中。
    季怀在外面能口若悬河,盖因除了漂亮的姑娘家便是能同他一起犯浑的公子哥,陡然对上湛华这样一看便凛然不可侵犯的法师,便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外面的雨依旧未停,季怀心道这般坐着也不是个办法,正要开口问湛华要不要下棋,却听见湛华有些冷沉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季公子,这玉佩可是你的?”
    季怀看着桌上无比眼熟的玉佩,伸手一摸腰间,果然空荡荡地什么都没有摸到,不解道:“这玉佩怎么在你这里?”
    湛华道:“昨晚公子落在走廊里的。”
    季怀愣了一下,“昨晚?”
    他昨晚在风华楼喝得烂醉,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更是想不起在什么地方碰见了湛华。
    但是他盯着湛华那张脸,脑海中又依稀闪过几个模糊的片段,整个人登时僵在了原地。
    昨夜。
    季怀险些一头栽到地上被人一把托住胳膊扶了起来,他抬起头,借着月色望着眼前的美人,伸手勾起对方的下巴,笑道:“风华楼中何时来了……这等绝色?”
    阿连吓得胆子都要碎了,他忙上去一边想季怀拉开,一边对湛华告罪,“法师,我家公子喝醉了,说胡话呢,您莫要放在心上。”
    湛华却十分淡定从容,只伸手想要挡开季怀那只放肆的手。
    然而季怀却不肯依,反手抓住了他清瘦的手腕,被他皮肤的冷意冰了一下,笑道:“你身上怎么这般凉?”
    这便是明晃晃的调戏了,若是位好人家的姑娘,恐怕要扇季怀耳光了。
    阿连在一旁叫苦不迭,又不敢硬劝,只好声哄着季怀让他放手,季怀听得极不耐烦,将阿连一推退了好远。
    湛华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腕,站在原地纹丝未动,只垂眸道:“季公子醉了。”
    季怀闻言眉毛一挑,凑近他轻声道:“没醉呢,不信你便同我回房——”
    “公子诶!”跑过来的阿连一听忙踮脚捂住了他的嘴,几乎快要哭出来,“您且消停一会儿吧!”
    接下来又是一番哄劝,才让季怀松了人家湛华法师的腕子,将这位祖宗半扶半拖带了回去。
    湛华站在走廊下望着季怀离开的背影,阴影中看不清他到底是何种神情。
    季怀鲜少喝醉,平日里即便是喝醉了也只是老老实实坐在一旁傻笑,酒品好得出去,偏偏今日他心底不痛快,喝得又狠又快,这才醉了个彻底,作出了平日里绝不会做的举动——
    比如调戏美人。
    季怀一直觉得醉酒调戏姑娘是件十分没品的事情,他虽纨绔,却不放浪。
    然而这回却放浪了一次,调戏的还是个正儿八经的和尚。
    湛华看着坐在对面的人浑身僵硬一脸震惊的模样,伸手将玉佩推到了他面前。
    依稀能回想起些片段的季七公子简直颜面扫地,恨不得回去昨晚掐死耍酒疯的自己。
    他张了张嘴,尴尬道:“昨夜醉酒无状,还请法师见谅。”
    湛华神情淡淡,“无碍。”
    季怀干笑了一声。
    “只是酗酒对身体不好,季公子饮酒还是要酌量。”湛华又道。
    季怀愣了一下,看着这和尚十分认真的神色,不知为何感觉有些无所适从,他摩挲了一下茶杯的边缘,讪讪一笑,“也不总是喝醉的,只是偶尔才醉上一回。”
    他说着脑袋又狠狠疼了一下,不由皱了皱眉。
    湛华见状道:“我略懂些医术,公子若是不介意,可否让我试一下脉?”
    季怀伸出手去,“自然。”
    湛华的手很凉,指尖落在季怀的手腕上,让季怀差点将手抽回去。
    然而湛华的手劲却很大,牢牢地按着他没让他动弹分毫。
    季怀:“……”
    这种莫名其妙地危险和压迫感是怎么回事?
    湛华诊了一会儿脉,才收回了手,平静道:“气虚入体,纵筋失养。”
    季怀:“啊?”
    湛华:“肾虚。”
    季怀:“……”
    作者有话要说:
    季怀(咬牙):这秃驴绝不是什么正经和尚!
    湛华(神情淡淡):你肾虚。
    季怀(愤愤):他会个狗屁医术!
    湛华(继续神情淡淡):你肾虚。
    季怀(怒):我****!
    这时候湛华法师的人设还比较稳
    第4章 池塘
    短短不到一刻钟时间,季怀觉得自己算是在这和尚跟前里子面子都掉了个干干净净。
    季怀沉默了一瞬,想了想还是辩解道:“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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