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在狭小的厕所里没有装有摄像头外,其他时候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夫妇尽收眼底。
责骂与毒打,也不会缺席。
又过了一年。
夫妇第一次带着他去祭奠他们死去的儿子。
去的路上发生了车祸,男人的手受了伤,女人带着他赶往医院,他看着乱哄哄的人群,谋生了趁乱逃脱的想法。
但还没等他行动。
女人就用手铐将他与她拷在了一起。
回去后,女人又把他锁进了黑屋。整整五天,他被女人遗忘锁在了房间里。
等到五天后,他们回来,他分化了。
他们的孩子是一个Omega,但事与愿违,他分化成了alpha。
给他检测的医生发现了他身上的家暴痕迹,与夫妇说着什么。他听不清,他只看到男人塞了一块产自A星的宝石给医生。
这件事情就没有了后续。
而由于他分化成了alpha,夫妇对他打骂的频率比以前变得更高了。
“你的信息素真恶心,让我想要掐死你。”
“竟然是个alpha,怎么不是你替我们的儿子去死。”
伤疤来不及消退就会被新的伤痕覆盖。
他那时想,或许他的出生真的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转机发生在他爆发第一次易感期时。
那天,夫妇在庆祝结婚二十年的周年纪念日,他们被他的信息素弄得心烦意乱,男人将他的脑袋拽住往墙上撞,见他头破血流后,才把他用锁链锁在了房间里。
但他们没想到,他是S级的alpha。S级alpha的易感期让平日里瘦弱的他硬生生地挣脱了锁链。并且在意识丧失时,用信息素袭晕了夫妇。
他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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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又不说话,晏珣。”颜乐看着有些失神的男人,小声说,“如果你不想告诉我也没关系的,我相信你。”
悬浮车被沉香的药味,还有信息素味充斥着,晏珣听到身边人的声音后,才从回忆的漩涡中挣了出来。
黯淡的光线下,他掩住眼底骤起的情绪,嗓音清冽:“他说的那些是假的。”
颜乐眼睛一亮,另一只手因为紧张抓起的衣角终于放了下去。
他笑容灿烂道,软软道:“好哦。”
他就知道,晏珣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窗外艳阳高照,车内温度适宜,手心不断传来酥麻痒意,从八点训练到十二点的颜乐忽然又生出了几分困意。
他打了个哈欠,缩在座椅上,眼尾染上灔色,像极了一只漂亮的小猫。
“为什么为我打架?”晏珣不动声色问。
颜乐舔了舔虎牙:“应该的呀,你不是我监护人嘛。”他眉角染上笑,故意压低声音叫了句:“晏珣哥哥。”
许久,在他以为男人不会再有回应时。
男人将他的手放下,军帽下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睛有了丝丝波动。
他低声应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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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犯了错,但是军训还是得继续。
在悬浮车内休息了会后,颜乐又回了训练基地。
帝都二校学生起冲突如果被督导抓到,按照惯例,应该会立马通报。本来他以为大家应该都知道了,但回去后,钟鑫都没提过这事,像个没事人似的。
“快点集合了,发什么呆呢?兄弟。”
“好哦。”他望着钟鑫欲言又止,最后在他的催促下咽下了疑问。
午休后,大伙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颜乐依旧半敛半露着他的真实实力,在忙碌中结束了他下午的负重练习。
这几天都会下雨。
等重新回到悬浮车的时候,他的军训服外套已经湿透了,里面的衬衫也没好到哪去,整个人都湿漉漉黏糊糊的,尤其是后颈又黏又痒。
就像被蚂蚁咬了一口似的。
他接过晏珣递给他的毛巾,把头发擦干,伸手就脱衣服。
外套脱掉后,晏珣目不转睛地直视着前方。但颜乐实在受不了,一直都在那来回磨动。
“怎么了?”
颜乐提起衣服领子,露出后颈大片的皮肤,因为军训服有些宽大,而他又瘦弱,这么一提,晏珣顺势抬眸觑过,直接窥见了他那若隐若现的漂亮蝴蝶骨。
“我脖子后面有点痒,你帮我看看是不是被虫咬了。”
他们今天军训的场地跟隔壁的指挥系换了,那片区域挨着生物系学院,各类各样的困虫确实多些。
见晏珣一直说话,颜乐又用力拽住往上提了提:“看得清吗?”
“嗯?晏珣?”
耳边人软绵绵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拽回,晏珣喉间轻滚,撇开视线:“什么都没有。”
“啊你确定吗?连红印都没有?”
“嗯。”
颜乐放下衣服,小脸皱起:“可是我好痒啊。”
他想,会不会是他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他这一个星期以来不是困,就是痒。
“那去趟医院。”
“算了,我们先回家吧。”
经过千百年的进化,人类跟吸血鬼间存在着显著差异。
人类虽然科技发达,但是在诊断吸血鬼病情这一方面,应该存有偏差。
不过,他之前动用过治愈术给身体检查,但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状况。
晏珣睨向他,看着旁边平时笑容灿烂的人这会小脸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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