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飞:“你这么可怜她那你救呗。”
壮汉:……
墙头上的袁叙白忍不住道:“这徐飞还挺有节操的。”
李云璟瞪他:“你哪一边的!”
袁叙白咕哝一声:“本来就是嘛!”
拿不到银子壮汉也不甘心呐,就憨笑道:“公子说笑了,家里有只母老虎,我哪敢呀!”
姑娘也就坡下驴道:“公子,您就可怜可怜奴家吧,奴家一定好好听公子的话,不叫夫人生气。”
徐飞讥笑一声:“你的戏和你脸上的粉一样多,太丑。”
姑娘感觉被扎了一刀,她抹抹眼泪:“奴家身份低微,想来是入不了公子的眼了。”
徐飞掸了掸袍子,道:“臭泥鳅沾点海水,还真当自己是海鲜了?行了,哪来儿的回哪儿去,本公子玩儿够了。”
他说着回头看向墙头,袁叙白被他突然回头吓了一跳,连银子带人直接摔下去了。
陆舟眯着眼看徐飞,冲他喊:“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徐飞用扇子敲打着手心,老神在在道:“在镖局门口我就知道了。”
陆舟脸色一阴:“你故意整我!”
徐飞朝他拱手:“彼此彼此!”
陆舟从墙头翻下来,李云璟也跟着跳了下来,袁叙白头顶碎土骂骂咧咧的随后跟了过来,抱怨道:“也不说拉我一把,摔死我了!”说着就要把银子收起来。
陆舟手快一步将银子拿了过来扔给那壮汉,道:“你们分了吧,这没你们事儿了。”
壮汉们还当拿不到银子了,这会儿见这少年如此大方,可高兴坏了:“公子们下回有事儿记得再找我们,价格绝对公道。”
袁叙白骂道:“都穿帮了!快走快走,再不走我要把银子抢回来了!”
壮汉忙捂着银子跑了,还不忘拉一把那姑娘。
徐飞打量着陆舟,问他:“你这样做是不信任我,还是不信任你三嫂的眼光,亦或是不相信你二姐?”
陆舟就道:“没什么信不信的,只是想亲自试试也好安心。我二姐自幼体弱多病,心思更是敏感细腻,我要知道我二姐没选错人。无棣徐家家大业大,我们陆家只是小门小户。这几年借着三哥和梁家才算勉强立起来,也不过是一小小乡绅富户罢了。”
徐飞明白他的意思,便道:“我看中你二姐为人,并不在意家世如何。”
他低头笑了一声,然后看着陆舟很认真的说:“往上数两代,我徐家还是梁家的仆人,是奴籍。那一辈人正逢战乱,祖上护着梁家人去南方避难,中途走散了,只剩他和梁家四小姐。战乱经历好些年,他们辗转多地,一路相互扶持,暗生情愫,结为夫妇。战乱歇止,本朝建立,他们又一路打听着找到梁家。梁家是勋贵,家中小姐与仆人私下成婚,虽情有可原,只是这事儿若传出去也的确有辱门风。”
“但梁家人开明,将契书还给祖上,还他良籍。祖上原先便掌管着梁家一方生意,梁家便将这些铺子整理出来算作梁四小姐的嫁妆,交给祖上经营。祖上在做生意上颇有天赋,逐步扩大开来方才有了如今的徐家。祖上感念梁家恩德,告诫后人,不管徐家未来能走多远,梁家永远是主。”
徐飞说这一番话,一来是告诉陆舟徐梁两家的关系。他毫不避讳的将徐家旧事说出来,甚至丝毫不介意让他知道奴籍一事,便是在告诉陆舟,徐家人不会嫌贫爱富。
“你还有什么担忧么?”徐飞问他。
陆舟盯着他看,道:“你今日说的话我记下了,希望你也能记住今天。”
徐飞道:“君子重诺,我徐飞必不负陆安。”他指了指巷子口道:“我可以走了么?给你二姐的聘礼还得整理整理呢。”
陆舟侧身让路:“慢走不送。”
“哦对了。”徐飞偏头对陆舟说:“今儿这出戏有点狗血。”
陆舟忍不住磨了磨牙。
徐飞大笑两声转身就走
看着徐飞挺直的脊背,袁叙白忍不住赞道:“好男子!”
李云璟推他一把:“瞎说什么呢!”他扭头跟陆舟说:“第二计划还实施么?”
陆舟抿嘴摇头:“算了。”
袁叙白就道:“我看也是,人家徐飞不是挺好的嘛。这回倒好,整穿帮了,也多亏了徐飞大气,不然真给他惹生气了,回头遭罪的不还是你二姐。”
李云璟瞪他:“你少说两句吧,那徐飞是什么人我师弟看一眼心里门儿清。”
袁叙白:“那干嘛多此一举,你让他看一眼就得了呗。”
李云璟:“师弟就是无聊想逗人玩玩儿,我们陪他一起疯一疯怎么啦!”
陆舟抬头看了眼李云璟,脸色又往下沉了几分。
袁叙白没看见陆舟脸色,还叭叭道:“你们昨天可不是这么说的……”
陆舟抬手打断:“行了,别说了,这事儿就这么过去吧。徐飞不会告诉先生的,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然后他扯了一把李云璟:“师兄你跟我来,我有话问你。”
袁叙白嘟囔一句:“背着我不知道又整什么幺蛾子呢……”他倒也没有听墙角的癖好,转个身就走出巷子去就近的茶楼等着。
陆舟将李云璟拉到墙角,问他:“师兄,我们好像很久都没有吵架了吧。”
李云璟一愣,然后挠挠头:“好好的干嘛要吵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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