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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戈达州黑市闻名已久,享誉‘应有尽有’的盛名,尤其是人鱼这种供不应求的物种,每一次现世都会惹得各大州疯狂争夺,哈戈达州这条贩卖走-私人鱼的暗道也疯狂闻名在各个要鱼不要命的州际之间。
    只要搞到了手,总有办法正名,问题就是人鱼太过于稀有,孵化时间更是长达十六年,少有的几只人鱼蛋都被整整齐齐的记录在册,妥善保存在中心城第一养育所,平常人别提见,就是照片都不见得能看到几张,种种原因加在一起,总有人冒着重罪的风险淌这条浑水。
    下午五点四十五分整,距离拍卖会开始还有十分钟,所以来客一并禁止入场,重重保镖面无表情的驻守在洲际酒店外侧,厚重大门即将合上。
    “这就关门了?”
    带着纯白手套的手掌忽然出现在即将关闭的大门中间,藏着三分玩世不羁的嗓音在适应生耳边响起,适应生动作微微一顿,抬头看去。
    门缝中露出来一张年轻锐利的脸,棱角锋利,唇角带笑,短短的黑色发岔针尖一样向上冲起,处处都彰显着‘我不好惹’几个大字。
    只是
    身边既没有保镖,又没有代理人,还穿着一身看起来就质地便宜的便装,说不定是从哪里打听来想要凑热闹的‘叫花子’,亦或者没有门帖的别州‘探子’。
    适应生慢吞吞换上笑容,朝左右两个保镖使了个眼色,和气说:“这位客人是刚到哈戈达州的吧,我们酒店每月最后一个周末都会在五点四十五分闭门举行内部反馈活动,您若是想要参加,下次请务必准时,不过今天时间已经过了。”
    他说着,抬起手臂晃了晃,镶钻的表盘上秒针恰恰好越过12,适应生眯眯眼,手掌使力便要关上大门。
    “哎兄弟,等下。”
    “我这表,时间可还没到呢。”
    男人挑了挑眉,插在门缝中间的手掌一动未动,他同样举高了自己的手臂,一把撸下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来,以及上边圈着的一块比起名表来堪比玩笑的机械表,指针慢吞吞的刚刚走向整点。
    适应生笑而不语,视线逐渐转到他脸上,脸色逐渐变得暗沉:“这位客人,还请您遵守规矩,不然,可别怪---”
    他说着,手掌忽然一个用力,下了死力的力道使得小臂都勒出了青筋,守在正门两侧的高壮保镖接到他的示意,同时出手朝男人扑去。
    “砰---”
    尖锐的碰撞声猛然响起。
    适应生原本笑着的脸瞬间垮了下去,瞳孔剧烈颤抖。
    “这,这怎么可能?!”
    他颤抖着,把视线从坍塌的大门和倒地哀嚎的保镖身上一步一步的转移到男人含笑的嘴边,男人矜贵的整理着左手的手套,眼眸轻轻垂着,似笑非笑的说道:“喔,这倒是巧了。”
    “正巧让我也瞧瞧,是什么样的规矩。”
    白手套轻飘飘垂在他身侧,适应生恐惧到用尽全力才发出声音,大喊着:“快,快来人!”
    “唉--这就不对了,这么欢天喜地的日子,嚎个什么劲儿。”
    男人大步从倒塌的大门内迈入,视线扫过奢华的大厅,穿着纯黑西服的保镖四面八方朝他扑来仍旧是一副气定闲神的模样,他看向最开始的原本慌里慌张的适应生,那人此时正小人得意,藏在赶来的保镖身后横眉朝他笑道:“多少年没见到敢闯城际酒店的人,你倒是头一个,临死前还有什么---”
    “领路。”
    适应生笑容一顿:“你说什么?”
    “我说,领路,地下一层。”男人扯了扯嘴角,抬眼的一瞬间好像恶兽出笼,随后马上又变成一副笑脸。
    适应生死死眯了眯眼,而后果断挥了挥手臂:“不留活口。”
    他道。
    近百名保镖眼神像看死人一样看向男人,冷笑着一扑而上。
    地下一层候场厅。
    江晨觉得自己热得喘不过气来,嗓子干的像是要冒烟一样,他试着动了动身子,掌心触碰到的是一层冷硬的材质,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可坚实的质地已经告诉他绝对没办法从这里逃出去。
    谁都好,救救他。
    他要不能呼吸了。
    江晨痛苦的眯着眼,脖颈露出一条脆弱的曲线,艰难把自己凑到黑暗窄小空间中唯一的‘通风处’,那是一块大概唇形那么大的圆形,外边虚假的客气和吵杂的骂声交杂着传进来,吵得他脑仁生疼。
    江晨凑到圆洞跟前,用尽全力出了口气,还没等缓解一下嗓子口的燥热,就听到剧烈的一声‘砰’响,原本房间内的笑闹吵杂戛然而止,狼狈痛呼声和倒地声中鞋跟落在大理石上的声音格外明显。
    江晨心跟着巨响剧烈一跳,他小心向下移了移脸,将视线穿透小洞对准外边,入目就是一具穿着笔挺黑西服的背影,两手臂背对着他前伸着,身体不断颤抖,像是正在直面恐怖至极的东西一样,衣摆甚至夸张到翻滚得像是波浪,在他身后是刚刚被巨力振飞的工作人员和货主们,一个个满脸疑惑呲牙咧嘴的,正努力互相搀扶着从地面上爬起来。
    江晨看到了同样被掀翻在地的络腮胡,惊动过后揉着头开始破口大骂:“谁,谁瞎搞他娘的!保安呢!”
    江晨对他充满恐惧,听到熟悉的怒骂声本能缩了缩头,立刻将视线重新移回到黑色背影上,却见那人像是被触动了机关一样大吼了两声,随后不大的空间中便再次响起了三声‘砰砰砰’,一声紧接着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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