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哥,我投降,我认输,我小人,我卑鄙,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我一定给您做牛做马,您的大恩大德小人永世难忘!”
修冷哼一声,松了手。
赛特狼狈捂着自己的兄弟,蜷缩在地上打滚,心里一千个后悔一万个恨:妈的,这小子手可太黑了,老子跟他开个玩笑,他差点把老子废了,早知道就不救他了!
赛特怨念的盯着修,这么多年他从没吃过瘪,没想到今天却两次栽在了同一个流浪汉手里,还被掐住了要害,这要传出去,他红尾蝎哪还有脸见人啊。
“说话算话,”修捡起赛特的匕首,蹲在他身旁说,“现在是你该报恩的时候了。”
“你,你想怎么样,”赛特试着起身,但修那一下卯足了劲,他到现在都浑身发软,只能趴在地上任人宰割,“先,先说好啊,我卖艺不卖身的啊。”
“呸,别以为是个人都跟你一样满脑子黄色废料。”
“什么叫黄色废料,我这是对美好事物的向往,是人类的天性。”
“我是第一次听人把好色说得这么一本正经。”
“这怎么是好色呢,你听我跟你说......”
赛特抬头,凛冽的刀锋落下,直接插进离他眼睛不过几厘米的地方,他能感觉到风从他眼睑划过,再近一点他就要跟这个世界说拜拜了。
“您,您说,我闭嘴,我闭嘴。”
修冷哼一声,拨出匕首,细细打量一番,然后用刀面在他脸上拍了拍:“我要找一个叫罗丹的人,你知道他在哪吗?”
“罗丹,我......”
“谁找我?”
两人回过头,门口站着个佝偻着背的黑瘦老人,眯着眼,费解的看着他们,然后别有意味的笑了笑:“原来你喜欢这种调调,赛特,你是个m啊?”
“我,他......”赛特百口莫辩,吃痛的趴在地上。
“嘿嘿嘿,不用解释,大名鼎鼎的红尾蝎私下里是个m,这种事没有人会说出去的~~~”
“喂,站住,臭老头!”
“嘿嘿,那你们先忙,完事了记得下来吃饭,”罗丹无视赛特的咆哮,关门前特意嘱咐道,“哦,对了,你们办事的时候动静小点,这看着结实,实际上是栋危楼,小心别塌了。”
罗丹在“动静小点”上加了重音,就差没拿个扩音器对着赛特耳朵喊,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窃笑着走了。
修转身去追,可想到老人说这是危楼,顿时觉得如履薄冰,生怕一脚一个洞。
“等,等等!”
修刚追出门,老人站在天井边,腰间的铁环往铁索上一扣,顺着天井滑了下去。
修暗骂一声,矫健的身影在楼梯间穿梭,楼梯却在三楼戛然而止,他急忙寻找老人的身影,看见一个黑黑小小的身影在夜幕中远去。
修凌空抬手凝结出冰梯,一路滑到地面,老人已不知去向,目光所及只剩碎石破瓦,断壁残垣,废墟残骸。
他跟丢了。
“操!”
修奔向老人最后离开的方向,追到了一片废弃的建筑群。
建筑群的地势由低向高,基本都是两层小楼,有的三层或四层,建筑间的小路错综复杂,从外面看这片区域方方正正,里面却像个迷宫,很容易被绕得晕头转向。
住在这种地方防的是生人,不是异兽,老人存心隐藏踪迹,一时半会儿不可能找到他的行踪。
修喘着气,一身热汗令他有些烦躁,脑中思索办法:“回去找那个土匪问问?”
他回头,夜色笼罩着一栋突兀的高耸在地面上的大楼,层高近百米,外墙的边缘垂着几根锈蚀的钢架,墙体外饰的瓷砖和玻璃碎了个干净,陈年的雨水侵蚀和风蚀污渍挂满了外楼的各个角落,楼顶空洞洞的,浸满了黑色,穿堂风吹过发出阵阵低沉的呜咽,听得人心里发寒。
“现在回去,估计人早跑了。”
热汗退去,晚风一吹有些微凉,修不自觉的抱住双臂,肚子也很配合的响了一下。
又冷又渴又饿,还挂了彩,在末世里这些算不上什么,但没头没脑的找下去肯定不行,他身上的金币空了,十有八九被红尾蝎搜刮走了,好在带的不多。
进入暗巷前,修找了个地方把摩托车藏起来,只是他没有食物和水,在暗巷里闹了一出也不能再去一趟,先找个地方撑过今晚再做打算。
借着月亮,修勉强弄清方向,朝建筑群外走去。
风忽然吹过。
除了干燥的凉意,修隐约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肉的香味。
他停下脚步,伸长脖子在风中搜寻馋人的香气,不知不觉来到一栋三层小屋前,蕴含着肉香的白色水汽从小屋楼顶缓缓消散。
他咽着口水敲了敲门,楼上传来了一个老人的声音。
“来了就上来吧,再磨叽汤都要凉了。”
那个声音如是说道,可一楼大门紧闭,也没有开门的迹象。
修绕着小屋转了一圈,借着外墙上有几个立足点,助跑爬上了三楼,翻身落在一处平台上。
“动作挺快的,就完事了。”
老人背对着修,在锅前搅动着汤匙,香气从锅里冒出来,闻得修肚子又咕咕叫了两声。
“先干活,再吃饭,”老人舀了一勺汤汁,尝了尝吧唧着嘴说,“天台边种这葱,摘一点掐碎了给我,摘绿的那一节就行了,别给我连根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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