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波尔磨磨唧唧在心中反复祈祷了几次,试图让自己通红的脸冷静下来。
虫神在上,他是十分纯洁的。
还没等沃波尔做好准备,突然感到一个物件朝他砸了过来,沃波尔下意识接了过来。
是伊诺尔少将挂在腰间的配枪。
“伊诺尔少将……”沃波尔还没来得及发问,就一脸震惊地看着把腰间的枪丢给他之后的伊诺尔,径直走向了昏迷的雄虫。
伊诺尔蹲了下来,一手从雄虫的背部穿过,另一手从腿弯穿过,小心的避开了雄虫身上明显的伤口,感受着独属于雄虫的气息,然后轻轻起身,将雄虫抱了起来。
怀里的雄虫似乎眼皮动了一下,伊诺尔这才直视了怀中虫的样貌,不得不说,这位雄虫阁下确实拥有一副极为优越的样貌。
虽然脸庞带着血迹,带着些许狼狈,但是挺立的鼻子和线条流畅的下颌线也足够让虫心动,纤长的睫毛可能是因为疼痛,时不时会微微颤动一下,薄唇紧紧闭着。
雄虫的头发是罕见的黑色长发,一半束起,一半松散凌乱,伊诺尔调整了一下左手,防止压到雄虫的头发。
伊诺尔这才注意到这位雄虫阁下的衣服的与众不同,是从未见过的宽袖长衣,衣服的面料也和他们的不一样。
一旁的沃波尔无比震惊,呆愣在原地半天没有动作。
“伊诺尔少将……”
这还是那个握手都要戴手套的伊诺尔少将吗?
更何况这位雄虫阁下如此狼狈。
伊诺尔冷冷瞥了一眼表情震惊反应强烈的沃波尔,沃波尔瞬间熄了火。
沃波尔看着伊诺尔少将怀中稳稳抱着的雄虫:“伊诺尔少将,那我们现在是回营地?不做任务了?”
伊诺尔淡淡地应了一声,没说多的,展开翅翼,脚尖借力,转身朝着营地的方向飞去。
徒留一脸呆滞的抱着长官配枪的沃波尔。
孤独的一虫往营地飞的沃波尔,这才后知后觉,伊诺尔少将是怕抱雄虫阁下的时候配枪会硌到雄虫吗?
脑海中意识反复挣扎,席辞感觉身体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一直在死亡线边缘拉扯,仿佛是在黑暗的沼泽中,难以逾越。
终于,席辞感受到身体渐渐回归了自己的掌控,些许亮光也透过眼皮透了进来。
他缓缓撑开沉重地眼皮,入目是一片白色,身上的伤也感觉好了很多,乍一下席辞没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到底是生是死。
“啊——阁下醒了!”
席辞听到边上传来人的声音,移动视线看了过去,却引起了一阵剧烈的头痛,不免皱了皱眉头。
“阁下,您……您还好吗?医生马上就过来了。”边上的看护雌虫没想到昏迷了这么久的雄虫阁下终于醒了,手忙脚乱地按下了床头呼叫医生的按钮。
席辞虽然没太听明白边上人的话,但是很显然知道他没死的原因是被人给救了。
他微微坐起身子,察觉到身上的伤已经好了一大半,不免有点惊讶,他本想道谢,可是嗓子太久没说话,干哑得发不出来声音。
“阁下……您是要喝水吗?”看护注意到雄虫阁下的嘴唇微微张动,猜测到。
然后看护立马行动,从旁边接了一杯温水,递到了雄虫的嘴边。
席辞接过水杯,用水润了下唇,之后才小口小口喝了下去。
看护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看着一只雄虫喝水,脸都不禁通红。
看着雄虫把一杯水喝的见底,看护才小心翼翼地接过杯子,然后又给接了一杯温水,双手捧着递给席辞。
席辞扯出一个微弱的笑容,接过水:“谢谢你。”
声音还带着沙哑,但是低沉好听。
看护的脸顿时红的发烫,心脏怦怦直跳,仿佛快要跳出来了一样。
“不……不用,谢……阁下。”
看护送完水也不打扰雄虫的休息,坐到了一旁安静地等着医生到来。
看护的手抚上心口,心脏剧烈撞击着胸膛。
席辞一手拿着水,指尖微微在纸杯上摩挲。
席辞敏锐力极强,一醒来就发现这个地方俨然很陌生。
大到房间内的用具摆设,小到东西的材质,都是陌生的,是他从未见过的。
而且刚刚那人的说话的方式,穿的衣服也跟他熟悉的不同。
更何况自己这身的伤,他是知道轻重的,怎么能好的那么快?
这里……绝对不是他之前的地方。
席辞一直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接受能力还是很强的。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可能是上天觉得他命不该绝,才给他这样一次重新生活的机会。
席辞闭眼后再睁开眼,已经在心里面默默调节好了一切情绪。
此时,房门被推开,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带着助理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阁下安,虫神保佑,您终于醒了!”
听说这个雄虫是伊诺尔少将从军事基地里带出来的,然后再军事营地简单处理了伤势之后,立马送到帝国核心医院来了。
鬼知道一只尊贵的雄虫怎么会跑到该死的军事基地去,而且还受了这么重的伤。
医生说实话,受这么严重伤的雄虫他真的是第一次见,身上的骨头几乎碎了一半,更何况还有深可致命的利器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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