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奕钦:“……”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今天在实验室呆了一整天,一直在帮忙做植物切片、擦拭试管、整理桌面。”王彻疲惫的叹气,“实验室的大佬们说,虽然我的专业不同,但好歹都是待过实验室的大学生,高中肯定也做过生物和化学实验,根据老师布置的课题完成作业是我们的固有天赋,所以……”
杨奕钦:“……所以?”
“所以他发现一个人还不是够用。”王彻戴上痛苦面具,“就让我过来,叫你们也去帮忙。”
杨奕钦看向桶里的耗子:“倒也不是不行。”
但是一只耗子肯定不够用,得看看其他耗子是不是也这么肥硕。
基地的路灯多是太阳能,晚上也会打开,刚刚许多人都看到了杨奕钦“飞檐走壁”的样子,不少人都十分好奇。
钱国伟也看见了。
他走了过来,询问说:“怎么回事,我刚回来就看到你们这么热闹?”
其实他更想说的是——怎么整个基地,似乎只有你们总能搞出热闹事?
虽然每次都能帮助到基地就是了。
“钱队长,你来的正好。”杨奕钦直截了当地问,“咱们基地有老鼠窝吗?”
钱国伟:“……”
这个,他还真不知道,晚点可以问问监狱长。
杨奕钦将手里的水桶递过去。
钱国伟低头一看,霎时惊了一跳:“赫,这么大的老鼠?”
“我们怀疑是动物发生变异了。”杨奕钦说,“所以准备拿给梁博士看看。”
钱国伟闻言,神色有些奇怪。
杨奕钦和封霖对视一眼,察觉到他的不自然。
过了片刻,钱国伟深吸口气,对他们说:“你们先跟我来。”
王彻忙问:“钱队长,那我呢?”
钱国伟顿了顿,说:“你也来吧。”
三人跟着他走到了停放军卡的地方,其中有一辆军卡停在墙边,卡车后面是集装箱,此时集装箱结结实实地上了大锁。军卡周围守了四名持枪的人,不知是在警戒靠近的幸存者,还是在警戒军卡里面装着的东西。
看见钱国伟过来,守着军卡的人走过来:“钱队,有什么事?”
钱国伟吩咐说:“把集装箱打开。”
那人有点迟疑,神情慎重地看向杨奕钦三人。
钱国伟便将桶里的耗子拿给他看。
那人一愣,依言拿出了钥匙,打开了集装箱。集装箱刻意朝向墙角的位置,即使打开,也不会被路过的人窥见。
杨奕钦走过去,惊讶地发现集装箱里还有一个铁笼,笼子里关着一只畸形的小羊羔。
说是畸形,其实还没有那么过分,只是这只羊羔的脑袋和眼睛比例很大,给人一种莫名的怪异感。而且它的攻击性似乎极强,明明没有被感染丧尸病毒,眼睛却红得突兀,它愤怒地看向眼前的几个人,用力冲撞铁笼发出“咚咚咚”的响声。
“这是哪儿来的山羊羊仔?”王彻被愤怒的羊羔吓了一跳,“攻击性这么强,一点儿都不像可爱的小羊。”
“山羊本来就不是温顺的性格。”杨奕钦说,“不过这只更像在发狂。”
“是在发狂,成羊更加癫狂。”钱国伟叹息,“为了活捉它,我手底下有两个人被它的父母顶伤了。”
想到这里,他痛心不已。
“为什么癫狂?”杨奕钦询问,“羊难道被丧尸咬过吗?”
“应该没有,它们身上没有伤口。”钱国伟继续说,“我们反馈给梁博士,梁博士说可能也是受到了沙尘暴的影响。”
既然说了“也”,看来梁博士等人认为丧尸的成因,同样是由于暴雨前的沙尘暴引起。
这和杨奕钦先前的猜测相同。
人受到沙尘暴的影响,可能变异成丧尸;动物受到沙尘暴的影响,可能会更改本性和体貌?
看着桶里肥大的老鼠,杨奕钦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所以说,这只羊羔究竟是从哪里抓来的?”
“你们是听了广播之后,才来到幸存者基地的吧。”钱国伟不答反问,“还记得广播里的提醒吗?”
“提醒……”杨奕钦立刻想到,“是指幸存者要尽量避开苍连区雁北街附近吗?”
之前听广播的时候,他就对这件事有点好奇了。但上头既然选择不告诉普通幸存者具体原因,肯定是有自己考量,所以他也就没有多加询问。
有些人事情,不是个人能解决的。
“没错。”钱国伟点头,“就是从那里运来的。”
一旁的王彻闻言,神情十分不解:“可是那不是市区吗?”
杨奕钦神色肃然。
封霖淡声说:“那里有北市野生动物园。”
王彻:“……”
好家伙,直呼好家伙。
“确定基地可以收容幸存者之后,我们连忙对周边展开了巡视——然后就震惊地发现动物园内的许多食草动物都逃脱了。它们在雁北街附近游荡,变得比原来更加暴躁,眼神发红,有角的牛羊甚至将路边的车都顶撞得破破烂烂,连铁门都能撞得凹陷。”
听完钱国伟的解释,杨奕钦心中有了计较。
看来动物的改变,并不是特例。
基地不将这件事公之于众,原因他大概可以猜到——一来,那些发生了异变的动物还未影响到其他区域,基地正在竭力控制雁北街的情况;二来,是怕本就因丧尸而胆怯的市民们,变得更加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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