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告辞。”
那人假意问了客人姓名,随后做出不认识的表情,连连道歉,然后疾步出门去了。
客人大度没说什么,待转身时,才发现桌上的钱不见了。
“诶,我的钱呐,有小偷,有小偷啊。”
他不由慌张大喊起来,这时,那人同伙起身走过去,挑衅道:“哎呀,兄台,你也太不小心了,怎么能把钱随便放桌上呢?像我,就把钱挂在腰上,怎么都掉不了。”
“这,这不是我的钱吗?”
那客人定睛一看,发现自己的那串钱跑到别人腰上去了,忆起刚才的那个说认错了人的家伙,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诶,什么你的钱哦,这是我的。好心提醒你,怎么还赖上我了。”
那人装得像模像样,真是被诬陷了一般,害得那客人无言以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钱挂在别人身上,却没有办法。
……
“哈哈……有趣,真是有趣,现在骗子手段这么搞笑了吗?”
祁终瞧着这一幕,笑到连评书都不听了。
“这种骗术在盛京十个有九个会,我都看腻了。等着,本女侠去收拾他。”
看不顺眼,闵栀走向那位嚣张的骗子,一拍上他的肩膀就开始用力,那人本来还很得意地转脸过来瞧她,却不想话都没来得及说,人就被按在桌上疼叫了。
“啊——我的手,手,手……”
“盛京来的吧?识趣的把钱还人家,不然你这扒手可就断了啊。”
一松手,那人吃了亏,只好乖乖地把钱放在桌上,心里估摸着是遇到同城的人了,急忙道:“对不起,对不起,女侠饶了我吧。”
闵栀点头:“去。”
待人跑走后,客人连连向她道谢。
等人回来,祁终又笑:“得亏我们人多,不然耘公子你的钱袋又不保咯。”
沐耘点点头,没否认什么。
祁终又敞开了聊:“诶,你还记得上次你来我们长汀,我帮你捉小偷……”
越聊越欢,沐耘耐心听他叙旧。闵栀看不下去了,皱眉道:“行了吧你,让人家沐耘公子好好吃饭行不行,一直听你在哪儿吵吵吵的,烦人。”
“唔。好吧。”
觑了一眼,发现沐耘真的把碗筷都搁下了,祁终识趣地收了话唠的兴趣。
……
午后,祁终二人又趁着街上人多,出门打探消息去了。
刚走到街巷中心,两人撞见一位少年在市上用银子换铜钱,正在讨价还价。叉腰说话的架势,特像只小公鸡,祁终站在一边,多关注了两眼。
忽然,又冲过来一个穿着破烂的老头,从后面把少年打倒,一把夺过还没打开的钱袋,嘴里骂道:“爹都穷成这样了,你个不孝子还偷钱出来换,干些混事儿。”
然后骂骂咧咧扬长而去,路过的人都指指点点起来,以为是父亲教训儿子。
挨打的少年倒在地上,差点人事不省。
沐耘上前把他扶起来,劝道:“下次不要再犯,你爹虽是狠心打了你,可也是你偷家里银子在先,回去好好认个错,他应该也不会再怪你了。”
旁边看热闹的人也赞同地点了点头,纷纷劝导那位少年。
少年迷蒙地摸了摸疼痛的后脑勺,哭喊道:“我哪有爹啊?我爹早死了!”
“啊——”
在场的人皆是一叹,就连沐耘一时也惊愣无措。
祁终反应过来,一把拉他出了人群。
“你傻啊?还待在那儿,等会儿别人还以为你是小偷同伙呢。”
“我……他们太过分了。”
沐耘看着少年在地上哭闹不止,不由同情叹道。
“走吧,那老家伙往这边跑了,现在去追还来得及。”
两人决心为少年讨回钱财,便一路跟着老头出了郊外,来到一所破庙。
祁终警惕他或许还有同伙儿,便叫住沐耘,先在门外窥探一下。
果不其然,老头进去没多久,佛像后又钻出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祁终一眼认出他俩,惊讶:“这不是酒楼的那两个骗子吗?”
破庙中,三人凑到一堆,报告今日业绩。
“怎么样?你俩混到多少?”老头率先问道。
二人面露难色:“别提了,今天在酒楼遇到同城的人了,差点把我的手给扯断,还是一个姑娘家,唉。”
老头哼了一句:“真是没用。”
“你又混了多少?光是骂咱俩。”另外一个年轻人不满他的态度。
“我嘛,啧,姜还是老的辣,看看吧。”
老头得意地把钱袋拽出来,两人眼都直了,心觉那袋钱分量不轻。
两位年轻人连忙接过钱袋,准备仔细一数,哪知打开钱袋的一瞬,脸都气绿了。
“老东西!你唬你大爷我呢?拿点花生米儿还想当银子充数,就几个铜板儿。”
被花生米砸脸的老头,懵在原地,结巴道:“不,不会吧?我明明连袋子一起抢的,拿在手里还是沉甸甸的,怎么变成花生米了?”
望着地上散落的花生,他一脸不可置信。
而外面的祁终已经被这一幕,逗得直不起腰了。他没想到自己上午施的小法术,让那个少年捡了不少花生米,还以为自己赚大发了,跑去换钱,结果又被这个老头偷回来,现在时间一过,法术消失,全变回原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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