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乔渊点点头,表情绷着,脸却红得像要滴血。
等菜热好,两人重新坐下,乔渊脸上依然在发烫,他觉得这样有点丢人,想掩饰一下,就从柜子里摸出两瓶啤酒。
喝酒脸红不丢人。
江延没拦他。
一顿饭吃完,乔渊醉了,他酒量浅,起来时晕晕的,反映迟钝,但变得特别粘人,江延走到哪儿他跟到哪儿,江延洗碗时,他就趴到轮椅靠背上,头枕着江延的肩,随着江延手臂的动作,他的脸也跟着一颠一颠,颠久了觉得好玩,自己笑起来。
江延扭头在他眼角亲了亲。
乔渊亲昵地蹭他:“延哥,我好喜欢你啊……”
江延又亲了他一口,低声道:“我也很喜欢你。”
乔渊心满意足,靠着他不说话了。
忙完后,江延坐到沙发上,乔渊蹭过去紧挨着他,垂眼朝三月看了看。
三月正要往江延腿上爬,接受到他的目光,爪子悬停,后退,委屈巴巴地转身到沙发扶手上蹲下了。
乔渊露出“你很识相”的表情,长腿一跨,自己坐到江延腿上。
江延:“……”
乔渊歪头,开始用脑袋蹭江延的脸,动作和三月如出一辙,喉咙里还发出呼噜声。
江延:“……?”
乔渊蹭完不满足,嘴唇贴到江延脸上,江延以为他要亲,没想到他突然舔起来。
江延:“???”
江延无奈地笑了笑,捧住乔渊的头不让他乱动:“小渊,你酒量太差了,以后在外面不要乱喝酒,知道吗?”
乔渊点头如捣蒜。
江延看了他一会儿,轻轻捏住他下巴,再次吻他。
三月又被冷落了,不过这回三月已经吃饱喝足,懒得去拆散他们,独自高贵冷艳地端坐在一旁舔毛,舔完见两人还抱在一块儿,干脆跑去窗子边上看风景,顺便跟外面来拜山头的小野猫交流。
等三月接连收了三个小弟后,客厅里两个人终于停了。
乔渊脸红红的,好像更醉了,他眯着眼胡乱蹭着江延的鼻尖,小声问:“延哥,你腿疼不疼?”
“不疼。”江延笑了笑,“没知觉,你坐多久都没事。”
乔渊说:“我舔舔它们就有知觉了。”
江延:“……?”
乔渊费劲地思考了一会儿:“你放心,就算你腿不方便,我们也一样可以交.配。”
江延:“???”
看来这张嘴不堵住是不行了。
乔渊继续:“我可以自己动,而且我腰很有力气的,腿也……”
江延脸都僵了,飞快地捏住他两片喋喋不休的嘴皮子:“好了好了,可以了,不用说了。”
乔渊含糊着声音控诉:“你干嘛捏我!都把我捏丑了!”
江延看着他,心里忽然生出疑惑,不禁陷入沉思:是什么原因让一个才高中毕业的男生说出那样露骨的话?
这个社会对于性讳莫如深,相关教育也极度缺乏,很多人在这方面都羞于启齿,乔渊却非常坦然,坦然得近乎纯真。
可用词方面又实在太野了,野得像个原始人。
这是个奇怪的矛盾点,虽然放在乔渊身上不算特别违和,但还是引起了他的重视。
他觉得有必要排查一下乔渊身边的不良因素。
这么想着,他便直接问出口:“小渊,你这话是从哪儿学的?我都听你说两次了。”
乔渊疑惑:“什么话?”
江延硬着头皮:“交……呃……那个……”
乔渊恍然:“哦,那个还用学吗?我本来就知道啊。”
江延:“……那你第一次是从哪儿听到的?”
“第一次……”乔渊想了想,“动物世界吧。”
江延:“……”
乔渊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江延想,听一次不至于会这样,又问:“还在哪儿听过?或者听你身边谁说起过?”
“身边……”乔渊手指点了点下巴,“我爸妈。”
江延:“……?”
乔渊:“我爷爷奶奶。”
江延:“??”
乔渊:“外公外婆。”
江延:“???”
乔渊:“还有好多亲戚。”
江延一脸麻木,被这个奇葩家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和乔渊认识有两年了,这两年里他几乎充当着兄长兼家长的角色,他从来见过乔渊的家人。
听说乔渊的父母都在国外,他们把还没成年的乔渊独自留在国内,交给家政照顾,乔渊上学他们不管,乔渊高考他们也不管,甚至乔渊放弃名校当了消防员,他们依然没什么表示,这怎么看都是不负责任的行为。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家庭?乔渊竟然没长歪,简直就离谱。
江延又开始操心了,他像个老父亲一样愁眉深锁,郑重其事道:“小渊,我能见见你父母吗?”
乔渊点头:“能啊!”
江延开始琢磨,是等他们回国,还是自己主动去一趟国外。
还没等他思考出结果,乔渊已经兴奋地掏出手机,拨通视频电话:“现在就见吧,正好我要告诉他们我谈恋爱的好消息!”
江延:“哎等等……”
至少让我穿件正式点的衣服!
他还没来得及阻止,电话已经接通,手机屏幕上出现一个富丽堂皇的室内空间,画面正中巨大的沙发上头靠头趴着两只老虎,一只白色的孟加拉虎和一只黄色的东北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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