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这面满载情意的墙被人用血作了一篇血书,血迹蜿蜒而下,每一个字都带着浓重的怨气和恨意,在场的人看了都大惊失色。
何夫人慢慢走到此处,也沉了脸色,这么多血……是用的谁的血?
“以阮舟换何淮……三日之内,若不去城外渭竹尧林交换,便将、将……”
将何小公子分开,一样一样还来。
那不就是……
丫鬟们惊慌失措,可还勉强清醒的人诶了一声:“阮舟……是谁啊?”
何府里,明明没有这个人啊!
何夫人渐渐平静下来,闻言冷笑一声:“拖下去。”
那人也发觉说错了话,跪下连声求饶,头磕得砰砰作响,鲜血淋漓,但何夫人看都不看一眼,只冷哼一声,又回去找何盟主了。
此番若他再不做出决定,何夫人就要帮他做决定了。
见夫人并不理会,那人脸上惨白一片,绝望无助地被护卫拖下去:“夫人、夫人饶了小的吧!小的错了、错了……”
……
王林本以为自己就会这样死在何府护卫手下。
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他们签的是卖身契,无论如何都逃不出何家的手掌心。
他惹了夫人,自然也没有可能活下去。
所以在被拖走时,王林渐渐失去反抗之力,只一脸麻木地准备迎接自己的死亡。
可被护卫拖到以往的地方时,那几个护卫却突然倒了下去。
王林猛地睁眼,只见树上墙上都挂着一个江湖人打扮的青年,其中那个面善的从树上跳下来,手里还拿着石子,慢悠悠地盘着。
另一个冷冽的也跟在他身后,还不等两人开口,王林就知道他们想做什么。
这又不是新鲜事,外面总有人想来何府探探。
只不过真的能进来的少之又少罢了。
现在都要死了,王林一直活在何夫人阴影之下,也谈不上什么忠诚。
不如赌一把。
“你们、你们想知道什么……给我五十两,送我出城……我、我便什么都告诉你们!”
徐相斐脚下一顿,回头看了祝煦光一眼。
哎嘿。
……
烈日炎炎,在何家待了几天的两人终于有机会回去收拾自己,徐相斐长舒一口气,立马钻进屋子里沐浴更衣,好换一身干净衣服。
等他收拾好之后,岳满星和姜浦都在下面等他了。
徐相斐走上前,简单说了一下何府的时候,那小厮说的东西过于杂乱,他们还需要细细分析。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阮舟的确在何家……而且何家隐瞒了他的存在。”
这都不仅仅是隐瞒了,若按照祝煦光所说,那石壁后面真是阮舟的话,何盟主的目的就让人细思极恐了。
越是去查,才越觉得不对。
姜浦听了一会儿,有些不明白:“不是吧,就这种人你们还推崇他,让他当盟主?合着你们都瞎啊?”
徐相斐:“……”
关他什么事啊,当年他还在京城呢。
“这事我听师父说过,盟主实权并不大,只是一个将朝廷与武林之间联系起来的人,何盟主认识的人多,且身份地位都很不错。”
“再加上当年除魔大会之后,前任盟主退位,剩下的人都与朝廷没什么关系,而且谁也不服谁,让哪一个当盟主都不行。”
所以最后干脆选了个毫无背景的何元恺上位。
当然这其中也未必没有何元恺与其他人暗中勾结,许诺好处的原因。
江湖就是这样,过去那些好的坏的,只要没有人揭穿,无人寻仇,过个十几二十年也就过去了。
现在何盟主名声还真不错呢!
不过不服他的还是不服他,就像先前提到过的无垢霞,便是这些年完全不肯跟何盟主搭上关系的门派之一。
姜浦听完徐相斐的解释,想了想,又说:“我明白了,你们就是吃饱了撑的。”
非要选个所有人都不是很喜欢的盟主。
给自己找罪受。
徐相斐:“……纠正一下,我没有在其中啊!”
而且江湖嘛,就这样,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只要不涉及自己,谁都能高高兴兴看戏。
姜浦觉得没什么区别。
“既然劫持何小公子的人要求何家去渭竹尧林交换,那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去那边等着?”
岳满星还是担心阮舟的安危:“三天之内,也不知道何家什么时候去做交换。”
徐相斐摇摇头:“先别,我觉得何盟主对交换之事可能另有看法。”
阮舟身份是何盟主想隐瞒的,若是这样大张旗鼓地去交换,岂不是平白给人送了把柄?
他才不信何盟主会做这种事。
渭竹尧林恐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去是一定要去,但是要在自保下救出阮舟,再者那人能在何家后院写下血书,想来武功底子也不差。”
徐相斐看向岳满星:“或许,你还记得我提过的木鬼女吗?”
岳满星愣愣点头,他怎么可能不记得,那个木鬼女上次带着人追杀他和阮舟。
木鬼女善乐善毒,若不是被追杀,说不定岳满星还会觉得有些新奇。
以乐为杀,他还真是很少见过。
“大哥的意思是……劫持何小公子的是木鬼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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